姬瑾还没想明白,一个巴掌已经落到她的侧脸。
“你这样说,倒是将本君说得是个小人了?”明韶一句话阴冷冷地抛出,惊得姬瑾连退两步。
“今夜你别随本君,去正殿看卷。”再瞥了她一眼,明韶便匆匆往露秋阁走去。
姬瑾站在原地,委屈地抚上自己的侧脸。
她不过也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惹怒了自家神君了。
且这种手段的确入他人耳不大好听,她不过是提醒了一下神君,怎么就让她迁怒于自身了偿。
姬瑾捂着脸,很是不高兴地站在原地。
明韶入了露秋阁,墨御辞正在阁楼上倚栏望月。
那如画般的一幕映入明韶眼底,她怔了怔,方才的怒意也算消了大半。
“仙帝。”她走进,温声唤出二字。
墨御辞渐而回头,薄唇微扬牵出一个笑来,但双目却已经如一汪空水波澜不惊,“明韶。”
“今日我带了药来,能医治你的头疼,你喝一点,看管不管用罢。”明韶将袖中的那个小小药瓶拿了出手。
墨御辞垂头,看着她雪白的手心中那个小药瓶。
“这几日我都借居青丘,给你添麻烦了,过几日我便回天界。”仙帝抬手将那个小小瓶子拿起,握着手中。
明韶的眼一直望着他手里的药瓶,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喝下去。
“不麻烦,仙帝有临青丘,是我们的荣幸,这就到仙帝午夜头疼犯的时辰了,仙帝还是先将药喝了为好。”明韶的声音似春日初雨落泉时的泠泠,清脆动听。
“嗯,总归不能病着,不然婳儿又要担心。”墨御辞将药瓶上的玻璃轻轻转开,明韶即刻便转身走回屋内给他备水。
仙帝将药刚喝完,那杯温温的茶水已经递到他跟前。
墨御辞笑着垂眸将水结果,只是还未来得及却已经倒在明韶怀中。
满水的杯子跌落在地,明韶紧紧地抱着墨御辞,墨色眼瞳前泛起莹莹的泪水。
即便是最后一刻,他都念着浴婳。
明韶将那一袭玄袍抱到床上,双手紧紧地牵着他的衣摆,目光灼灼。
如段玉一般的手轻轻扶在他那一头如瀑的黑发上,沿着轮廓寸寸抚摸着他的鬓角。
“没事了,天将明你便是我明韶的夫君,再也不是谁的竹马。”目光温存,却又尽是占有。
垂下纱帐,明韶方才想起刚刚自己打了姬瑾一巴掌。
将墨御辞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她转步去到正殿。
姬瑾果然如她所咐,如今正在正殿阅着青丘朝臣的一些提卷。
“姬瑾。”明韶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映着夜风走进正殿,手里还带了一袭纱袍。
姬瑾如今正看卷看得旧了,稍而有些疲累地捏着自己的额头。
听见神君的声音,姬瑾抬头,“神君。”声音沙沙哑哑,席卷着丝丝倦意。
“夜里凉,给你带了件外袍来。”明韶上前,将那件外袍轻轻披在她肩头。
姬瑾垂眸,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朱红的唇抿了抿,轻道出一句,“谢神君挂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