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蕊看着尘三斗,不屑道:“哪像你,早早就被人抓去,自己连条后路都没留,幸好抓你的那人是你曾经的同门,手下还留了情,把你留在他身边,否则啊,你早就不知道在何处了。”
对于从前的往事,风倚鸾一无所知,便也不多言,任由两位前辈继续扯起不相干的闲话。
次日,风倚鸾对僖王说了冽蕊之事。
僖王拍着大腿面,大喜道:“既然如此,不走端墟那条路也罢,鸾儿尽可打算此事,与两位前辈走一趟,寡人可为你遮掩行踪,至于要什么材料之类,寡人这边定会一力配合提供!”
风倚鸾微微点头:“冽蕊前辈说,骨云山在大陆的最西边,我查了地图,骨云山恰好在崮栾国的地盘内。如此一来,好的一点是,我去骨云山的路上不会受到多少阻碍,甚至能一路畅行,麻烦的问题却是,怕他们的密探太多,会刺探到自己的行踪和动静。”
僖王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密探各国都有,这不妨事,我们自己小心戒备着就好,宫里还备有一些隐形符,也可以拿去用。”
“隐形符,听起来很不错啊,有了这符,是不是可以去暗杀别人?”风倚鸾问,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既然有隐身符,是不是可以去暗杀了厌涂国的那个茂王。
僖王细心解释道:“不可,这隐形符实际上并不能完全隐身,这隐形符与障眼术法、隐身术法等皆是同源近理,只能远远地迷惑他人的眼睛,但若离得近了,还是会因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被人觉察到,至于多远会被发现,取决于对方的修为高低,且在神识强大的人附近,根本没有隐身一说。”
“哦。”风倚鸾略觉遗憾。
与此同样她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五张端墟送她的鬼遁符,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场,另外穿墙符不久前用了一张,还剩下四张,以后遇到有人尾随跟踪时,或许也还能用得上
僖王继续说:“所以啊,寡人大多时候只在御空飞行时使用这隐形符,十分稳妥。”
风倚鸾点头,既然已经对僖王禀明了此事,她便打算告退,去武殿内练剑。
尘三斗与她约好了,要趁着这两日有空,教她和楫离学无鱼剑法和漱寒剑法。
僖王却留她说:“鸾儿勿急,寡人想了一下,鸾儿不如今日就动身去那骨云山一趟吧,虽然着实太仓促了些,但是此时若不去的话,过几日鸾儿便要去太学,一去又是一年,再加上密探频报,悍殇厌涂两国又蠢蠢欲动,接下来这一年里估计也很难再消停得空,因此趁着这两日正好还有些闲暇便去吧,若顺利的话,三五日往返也赶得及。”
风倚鸾把身子微微后仰,斜眼看着僖王说:“父王您也说得太轻巧了吧,三五日能够么?若只是赶路来回的话可能够了,但前辈说,秘术在她留下的一个传承中,所以我还得先在那大山里找到传承入口,再经过她设下的重重考验,才能看到秘籍。那传承一千年都没有被人发现,或者没有被人走通过,想来肯定特别难找、特别难通过,这一折腾不得又是三五天,父王你想想是不是?”
僖王说:“寡人命晏太傅陪你一起同去,晏太傅博闻广识,且擅长认路,头脑灵活,有他在,能给你助力不少。”
风倚鸾努力把头摇得像一只拨浪鼓:“晏太傅就算是活地图也不行,首先得看前辈愿不愿意有陌生人同去,再说,万一前辈的那个方法很啰嗦很麻烦,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完成怎么办?”
僖王说:“你凡事就不能往好处想,往好处去说么?”
风倚鸾反驳道:“端墟的那个办法最快至少要一年之久才能弄得七七八八,父王您见过谁能在一天之内变出个大活人来?您当是母鸡下蛋呢?就算孵一只小鸡也得花时间不是,更何况是用术法给一个人生造出新的身躯?”
僖王说:“好好,鸾儿有理,但即便如此,鸾儿还是今天就动身吧,如果实在耽搁得太久,一时无法赶回来,寡人便替你给太学传书,就说鸾儿不慎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之类,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方能入学。”
风倚鸾说:“我胃口一向那么好,说我吃坏了肚子,太学会信么?”
“信不信无所谓,有个借口就行。”僖王硬着头皮说。
“父王,您听过谁家的修士会因为吃东西吃坏肚子,而且就算吃坏了肚子,能拉半个月好不了,还需要休养?就算是公主也不至于那么脆弱吧。”
僖王说:“鸾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啊,寡人只是随口举个例子,总之寡人会想办法替你掩饰过去就是了,和王朝那些人周旋,寡人很有经验的。”
话已至此,风倚鸾便不再推辞,反正迟早都要兑现她与冽蕊前辈之间的承诺,早去总比晚去好;再说她也并非十分期盼着想去太学,若不是有百里师父在那等巴巴地等着要教她炼器,以及还有潜修海的龟族小伙伴们在等着她,她压根就不想去那种无聊而沉闷的地方。
于是她咬着下唇想了想,说:“也行,那么我今天就动身,带着两位前辈一起去骨云山。”
僖王说:“让晏太傅与你同去吧,暂时莫要告诉端墟。”
风倚鸾点点头,不告诉端墟也行,昨天和他刚刚小吵过,此时若见面也难免会尴尬,不如淡化几天,自然也就无事了。
僖王又说:“对了,最好暂时也不要告诉楫离药师,只由晏太傅与你同去即可。”
风倚鸾正打算说想要请楫离同去,没想到僖王抢先说出了相反的意思,她不由得脱口问道:“为何?!我正要说想请楫离药师同去,他现在也已经升到了四品,与晏太傅一样都是四品初阶,实力不弱,如果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也是一位强力的帮手呀。”
“鸾儿为何总往坏处想?”
“我说得是万一呢?出门在外多加防范总没错的吧。”风倚鸾底气十足地说。
僖王摇头坚持道:“药师大人最好留在宫中,莫要同去为好。
“其一,药师大人的身份尴尬,在本王的宫中,他是没有明确身份的药师,对外而言,他只是一位白身未曾修炼过的小书童,因此就算万一路遇强者劫道,他也不能随便出手,不能随便暴露了真实身份,所以他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其二,他若同去,心中难免有诸多好奇,多疑多问,问得多猜得多了,你如何对他解释?若解释不慎触发了毒誓怎么办?
“其三,除了你与晏太傅以外,不是还有两位实力强大的前辈随你同行么,你身穿圣帝御赐的横绝轻甲,手持屯云重剑,谁还能奈何得了你?又为何非得拉上药师大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