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拽着许朝暮,想把她往车上拖。
“呜呜……”许朝暮拼命挣扎,用尽力气,小脸都红了。她两只脚蹬着地,企图够到可以勾住脚的东西。
可是操场上的音响声音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一切。
许朝暮知道,她不能被他们带走,要是被带走了,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她前程似锦、前途光明,她不能死的!
忽然,她的脚勾住了一个废弃的水管,她死死勾住,用力挣扎!
“把脚放开,再不放就剁了你的手!”男人恶狠狠警告。
“呜呜……”许朝暮使劲摇头,瞪眼看着他们。
不能放!
死也不能放!
“别跟她废话啊!”姚悦走上前,“踢她几脚,她就老实了!”
最毒妇人心啊,许朝暮真想咬死姚悦。
男人听了姚悦的话,一脸凶神恶煞。他抬高了右腿,运足力气,对准许朝暮的小腹,踢了过去。
许朝暮吓得闭上了眼睛,嘴唇泛白,脑子一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脚快要落在许朝暮身上的时候,一双男式黑皮鞋率先踢了过来,对准男人的心窝,踢得这男人人仰马翻!
男人没站稳,两眼一黑,一个趔趄往后倒去。
没等他的手扶到墙壁,男式黑皮鞋又狠狠踢了一脚,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口,男人当即就吐了一口血。
这一脚,踢得力度极大,用足了力道!
“他妈`的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不是什么人都能碰许朝暮的!”低沉阴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气场强大,态度狠绝,四周似乎连空气都骤然冷了几分。
“哎哎……”许朝暮一下子被男人放开了,可脚还勾着废水管呢,她没站稳,整个人重心前倾,摇摇晃晃几下,往前栽去!
就在她快要栽倒在地上的时候,黑皮鞋的主人一手勾住了她的腰,紧紧握住。
那清冽好闻的气息传到许朝暮的鼻端,她的心砰砰一跳,唇角顿时就勾了起来。
这人,不是沈迟又是谁?
她扑在他的胸口,小爪子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他今天没有穿西服,也没有系领带,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虽然休闲,可无论怎样都掩盖不了他强大的气场。
太阳光铺泻下来,便显得他那张好看的脸格外清俊。
许朝暮一抬头,正好看到他的下巴。他抿着唇,脸上都是恼意,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脸部线条刚毅决绝。
许朝暮不由就多蹭了几下,她喜欢蹭他,像小猫一样蹭他。
蹭蹭蹭。
蹭来蹭去,蹭蹭蹭。
“四哥,你怎么来了?”许朝暮抓住他的毛衣,扑闪着两只大眼睛。
他怎么来学校了呢,不是嫌丢人吗?
“路过。”沈迟语气寡淡,一低头,正好就对上许朝暮的大眼睛。
戴金链子的男人叼着香烟就走了上来,刚刚那两脚,他看到这男人不同寻常。
“兄弟不要多管闲事,这野丫头刮坏了我的车,我在跟她商量赔偿的事情。”男人道。
许朝暮抓住沈迟,仰起小脸:“四哥,他胡说,他要打我!”
沈迟低下头,似笑非笑,靠近许朝暮的耳边,滚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耳畔:“这种时候就知道叫四哥了?我要是不管,你怎么办?”
“你要是不管,我就……”许朝暮装腔作势瞪着他。
沈迟挑了挑眉:“你就怎样?”
“我就……哭……”
说完,许朝暮又蹭上了他的胸膛,一把鼻涕一把泪,跟真的似的。
“……”沈迟嘴角一抽,真丢人。
戴金链子的男人见沈迟根本不理睬他,面子上过不去,提高了声音:“这位兄弟,麻烦你让一让,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不然,很多东西可是不长眼睛的。”
沈迟这才转过头来,将目光从许朝暮的身上移到这男人身上。
“别跟我称兄道弟,你还不配。”
很平静的语气,很平淡的话,从沈迟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异常阴寒冷厉。
这男人显然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他将香烟从嘴里拿出来扔在脚底下,狠狠碾了几下,就像在碾死蚂蚁。
“这为人处世,话别说得太满,你要是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又道。
姚悦见过沈迟,上次就是他打伤了她和她的哥们。
姚悦跑到男人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二叔,就是他,上次就是他打了我!”
“哦?”男人满脸不屑,“冤家路窄,这话可一点都不假。”
被沈迟踢倒在地上的男人也跌跌爬爬站了起来,他捂着心窝子,一脸狰狞。
“姚悦,你要是不嚣张,我四哥怎么会打你?你活该!”
许朝暮这会儿有底气了,只要沈迟往她身边一站,她就有安全感了。
“四哥?”姚悦耳朵尖,立马摆出一副冷笑,“你哪来的四哥?小婊子,可真会勾引男人,勾引一个罗砚离还不够,又跟老男人勾三搭四,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可真不要脸啊!”
许朝暮不想跟姚悦吵架,跟这种没素质的女生吵架,掉档次的。
于是,她唯恐天下不乱,扯了扯沈迟的袖子:“四哥,她说你是老男人。”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我见犹怜。
沈迟很鄙视地瞥了许朝暮一眼,她这是把事情都往他身上揽。
不过,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温柔也有宠溺。
“那你说怎么办?”沈迟故意问许朝暮。
“四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她竟然敢骂你是老男人,我当然忍无可忍。要知道,四哥你年轻英俊、玉树临风、才貌双全、器宇轩昂,你忍得了我也忍不了。”
“马屁精。”沈迟一笑,四周的风景都失了颜色。
阳光正好,照在他的毛衣上,温和如玉。此刻的他就像是从书中走下来的美男子,谦谦温润。
然而这种温润,只是对许朝暮一个人的。
片刻后,凌厉阴寒的目光扫过去,看向面前的另外
外三个人。
四周的空气骤然冷了三分,有一种冰寒的气息环绕在身边。
许朝暮谁也不看,她就歪着小脑袋看向沈迟,两眼放光。
看不够啊看不够。
“许朝暮。”姚悦又开了口,上一次她落荒而逃,这一次,有她二叔撑腰,她一定得把面子扳回来。
她二叔是谁,在这c市,不管谁听到她二叔的名字,可都是闻风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