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知道,自己的这个项目签的毫无优势,可他,不能再在南非呆下去了。
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他会立即启程回c市。
损失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比不上许朝暮来的重要。
但他知道,明天晚上的交钱手续才是真正的鬼门关,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这个地方向来以混乱著称,如果有人得知消息,提前埋伏,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五千万的现金加银行卡,谁能不眼红。
沈迟一回套房,就紧密联系了南非的下属,让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计划提前了,但在国内,他们早已周密安排过。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和所有的人联系上后,沈迟想起一件事。
来南非前,他就打算挑一颗钻石回去的。
钻石不在大,但一定要美,因为,许朝暮是他这一生最美的遇见。
爱情,不早不晚,朝朝暮暮,点点滴滴。
他去了当地的赛德宫,那里曾经是一个小公主居住的地方,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奇异珍玩。因为她是国王唯一的孩子,国王便搜罗了全世界的奇珍异宝给她。
但后来,小公主爱上了自己身边身份卑微的骑士,所有人都不同意,包括最爱她的父亲。
小公主就和骑士私奔了,逃到半路,却被国王给抓了回去。
在小公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国王杀死了骑士。
两年后,小公主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早已死了。
那一天,风霜肃杀,万物寂寥。小公主踩着金丝的红地毯,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她爬到心爱的男子坟墓前,抱着墓碑,笑容凄凉而惨绝。
鲜血顺着她的衣服一滴一滴往下流,听说,那一年,飘着霜雪的冬天,忽然开出了艳丽的红桃花。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红色。
而流在地上的血珠,就化作了一颗又一颗的红钻石。
而赛德宫里,就陈列了一颗最美的红钻石。
沈迟是不信这些传说的,他是奔着血钻去的。
果然,在赛德宫,他看到了那颗红钻石。
十九世纪的宫廷侍女铜灯旁,钻石静静地展示着它的柔美和温婉。宛若一个恬静的女子,笑靥如花。
他一眼就相中了这颗钻石,但价格,不菲。
一颗钻石的价格,几乎抵一座钻石矿的价格。
他没有什么犹豫的,眼缘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就好像他看中许朝暮一样,她没有什么好,甚至是不完美的,但却是他的唯一。
这颗钻石要送给她,那处钻石矿也是要送给她的。
顺便,他会连自己也打包给她。
但,他没有足够可以周转的资金,他只能跟赛德宫的主人商量,留着这颗钻石,下一次,他会过来取走。
还好,沈迟这人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可一旦遇到谈判这种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赛德宫的主人同意了,并将展柜上的钻石给取了下来。
“沈先生,我会给你留着,但期限是五年,第五年的冬天,你要是不来取走,这颗钻石就永远不会属于你了。”
“好。”他答应了。
何须五年,等他回国后,他就会带着许朝暮过来一起取走。
赛德宫的主人将这颗血钻收进了一只密封的锦盒里,并塞进了镶满钻石的红木柜子。
沈迟这才发现,这柜子里有很多这样的锦盒。
“沈先生,您在盒子上留点记号。”
沈迟接过羽毛笔,想了想,就写了一句“许你一生,朝朝暮暮”,下面,是他和她的名字。
沈迟,许朝暮。
“五年后,这笔的字迹就没有了。”赛德宫的主人像是看惯了是是非非,淡淡道,“没有字迹的锦盒,就没有了主人,我会重新将他们放在展柜,等待别人来买走。”
“我一定会来取走。”沈迟嗓音低沉,目光深邃。
“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东西是你们的,取不取,不用说给我听。”
沈迟知道,肯定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不然,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锦盒。
赛德宫的主人将红木柜子锁上,这才不急不缓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他也没有跟沈迟说什么话,他是真得好似看惯了大是大非,十分淡然。
沈迟在赛德宫走了一遍,这才离开。
他想,过一段时间,来取钻石的时候,顺便问问许朝暮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东西。
虽然他知道她品位低俗,连琉璃和玻璃都不分,但她肯定会喜欢这里的。
……
第二天的夜晚很快就来了,沈迟这一整天都在打电话部署安排。
从取钱到运输,再到签约地点,他都派了人严格把守。
夜晚,七点。
沈氏集团的运钞车在夜色下缓缓前行……
沈迟知道矿主在打的什么鬼主意,所谓现金,不过是他的惯用伎俩。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矿主会自己出动人手来抢钱,造成现金被劫持的假象,从而收获更多的钱。
这一切,沈迟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并没有万无一失的胜算。
毕竟,这是在南非的地盘上,而不是在c市。
夜色下,几辆车子排成一排,往前开去。
沈迟的车在中间,他的手里有一张三亿元的银行卡。
当然,他的座位下,还有一把上了子弹的枪。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但沈氏集团的所有人,神经都在紧绷着。
车子开过一座庄园,庄园过后,就是一片荒芜的田野。
再往前,是一处小沙漠。
沿着沙漠边缘道路一直走,沈迟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月色下,花花草草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这块地方,显得格外苍凉。
眼看着就快要到达约定的地方时,忽然,一声枪响,“砰”的一声,最前面的一辆车爆胎了!
轮胎一爆,车
子迅速地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哧——”的一声停下!
第二辆车赶忙刹车,紧接着,几辆车子同时刹车!
沈迟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顿时眯起,瞳孔紧缩,薄唇轻抿,脸部线条僵硬。
他顿时提高了所有的警惕,手摸到座位上的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