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她当然是抢不过沈迟的。
她个头小,直接被他撂倒在了椅子上。
再然后,故事书就被他撕了。
她很没出息地哭了很久,她不愿意再跟他解释什么了。他这人,认定了的,就不会变。
他说她是抄作业,他说她是在看课外书,她就是在抄作业,在看课外书。
她再怎么解释,都不过是掩饰。
好几天,她都没有再跟他说话。
后来……后来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她有点记不起来了。
似乎,还是她脸皮厚,几天后,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又屁颠屁颠去找他玩。
他好像也把这事给忘了,她来找他,他就陪着她一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迟这人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不管她是对是错,一律会对她摆脸色。
以前她脸皮厚,被他教训过就会忘了,但现在,她也有她自己的自由、尊严。
沿着马路一直走,许朝暮的心在慢慢变凉……
晚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发丝拂动在她的耳边,她抬起手,将它们别到耳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身边!
夜色下的黑色劳斯莱斯俨然如帝王,降临在她的身边,她怔住了脚步。
第一眼看到了劳斯莱斯的车身,第二眼,她看到了驾驶位上的男人!
沈迟!
呸。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继续沿着路边往前走。
树荫浓郁,天空已经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光线,很快,太阳就要出来了。
她低着头认真走路,沈迟就开着车慢慢跟在她的身边。
许朝暮走了十几步,沈迟的车就慢慢动了十几步。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
驾驶位上的沈迟英俊优雅,炯然有神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前方。车里开着灯,他修长而白净的双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的侧影很迷人。
许朝暮站在夜色中,看着他。
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降下,他也慢慢转过头来。
“上车。”沈迟冷睨着眼神,看了她一眼。
一阵风吹来,正好吹动许朝暮的长裙子和长头发,裙角随风飘扬,又有这绿树做背景,路灯下的她格外温和、安静。
沈迟牵了牵唇角,她就是一只看上去纯天然无害的萌猫,实则小爪子特别锋利。
有朝一日,他一定得把她的爪子给磨平了。
许朝暮站在车旁边,静静看着他。
她动了动唇角,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她撇撇嘴,这男人骨子里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沈迟冷冽的目光瞥过来,看了她一眼:“不上?”
“你跟我道歉。”许朝暮倔强道。
“好了,跟你道歉。”沈迟心不甘情不愿。
她的东西,他都不能碰了,真是长出息了。
“没诚意!”许朝暮提高嗓音,喊了一声。
“哐”的一声,沈迟板着脸,直接打开车门,跳下了驾驶位。
对付许朝暮,就得上暴力。以前是,现在还是。
他一下车,直接走到她的身边来。
许朝暮吓得赶紧跑,她不要被沈迟逮着。可她哪里跑得过沈迟,才走几步,就被沈迟给逮住了。
沈迟直接抱起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她稳妥地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又趁她不注意,在她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许朝暮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傻傻地愣在副驾驶位上,沈迟已经转身回到了驾驶位。
他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将车往回开。
“沈迟,你道歉没诚意。”许朝暮提高嗓音又重申了一遍。
“那要怎么道歉?”沈迟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
许朝暮真是气急,这男人连道歉都不会?
也难怪,他从小都高高在上惯了,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道歉,他哪里会给别人道歉。
“说,你错了。”许朝暮侧过身子,眨眨眼睛,一本正经教他。
“你错了。”沈迟学着她的语气。
“……”许朝暮怒摔,他就是故意的!
“不对,不对,是说‘我错了’。”她又重新教了他一遍。
“哦,我原谅你了。”沈迟一本正经。
靠!许朝暮气得七窍生烟,胸口里的小火焰噌噌噌地往上窜!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沈迟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心口有如春风般的暖意在慢慢氤氲开……
许朝暮还是不想理他,她偏过头去,看着窗外的一切。
天空的那抹白色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很快,太阳就要出来了。
这会儿,已经有鸟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时不时飞过他们的车前,又一窝儿聚集在树梢上。
许朝暮走得并不远,很快,车子就又开回了水榭。
沈迟转动方向盘,将车开进车库。
他没有向她道歉,她的心里还在梗着,因为他说了一句“反正你肚子里这孩子也不是我沈迟的,我没必要心疼你们母子。你既然喜欢外面,你就呆着”。
她心里不舒服,拿起他车前的一只小猫玩偶,往他身上扔去!
沈迟正好将车停好,他接住她扔过来的玩偶,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还在生气?”他看着她。
“没有。”她淡淡道。
“那就下车,回去睡一觉。”沈迟准备去开车门。
“等等。”许朝暮叫住他,脸色有些漠然,“你之前说的话,我记住了。”
说完,她没有回头,直接打开了车门。
他不准她离开,她就拎着手提袋往水榭走。
这个点的水榭没有别人,佣人都睡着了。这里没有沈家大,也没有沈家的路蜿蜒曲折。虽然只是五年前来过一次,但她还记得。
这里没有什
么变化,除了绿树更加茂盛外,其余的,还是从前的模样。
倒是沈迟怔住了,他说的话?他说的话太多了,她是指哪一句?
许朝暮一直往前走,她见客厅的门开着,就走进了客厅。
门口摆着一双干净的女式拖鞋,许朝暮愣了愣,扶着墙,不知道该换还是不该换。
沈迟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弯下腰,将地上那双拖鞋放到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