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沈迟这人还不算很无情,尚且记得他的好。
温致远给他添了一点茶水,淡淡道:“慢慢想,现在你回来了,我看,沈董不敢拿朝暮怎么样。”
“嗯。”沈迟淡淡应了一声。
沈迟就一直坐在温致远的科室,哪里也没有去,当然他回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
温致远在一旁看几张ct图,沈迟就坐在沙发上。
过了半晌,沈迟抬起头。
“温致远。”沈迟喊他,“亲子鉴定实验室有没有监控?”
“没有。”温致远很果断道。
这种涉及**和技术的地方,是不会有监控的。
沈迟又沉默了,没有监控……
温致远边做事边道:“我怀疑一件事。”
“什么?”
“这沈董是不是用了别人的血液。”温致远道。
沈迟摇头:“不可能,随随便便用别人的血液,鉴定结果能是9999%?”
“我想了想,只有这种办法才是最能偷天换日的。”温致远娓娓道来,“比如,将那个人的血液事先放在实验室,在我出去的那几分钟,偷偷换上。这样一来,整个过程就完美得毫无瑕疵。”
听温致远这么一说,沈迟眼前忽然一亮。
他抬起头,镇定而平静地看向温致远:“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找到了朝暮亲生父亲的血液?”
“对。”温致远点头。
这样一想,沈迟明白了,这个可能性……完全存在!
这时,温致远又慢条斯理道:“我查过,前段时间你父亲出血,让人在外面找了血浆输血。我怀疑,你父亲就是趁这个时机,偷偷保存了许朝暮父亲的血液。”
“那他都找过什么人?”沈迟皱眉问道。
“不清楚,查不到。”温致远摇头。
这件事情,他是真得没有查到。
沈迟父亲做事很谨慎,谨小慎微,面面俱到。
“这样一来……”沈迟眸子里闪露出深沉的光芒,“如果真是这样,那用其他的办法再验一次,就水落石出了。”
“是,头发、唾液都可以,但问题是,你父亲断然不会同意。”温致远也想到了。
沈迟点点头:“是啊,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两种的难度不亚于血液,所以,我有一个办法。”温致远压低声音。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他也想到了很多可能性。现在沈迟回来了,很多事情好办了很多。
“什么?”
温致远缓缓道:“你父亲身体不好,每天都需要输液,我找人在替你父亲输液的时候,偷偷用针管扎破他的手指,取血。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没有问题。”沈迟思忖片刻,“只不过,我父亲这人警惕性很高,在输液前,需要在他的茶水里放安眠药。”
“你同意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温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沈迟看着他,郑重点点头。
他们商量的这一套方法,完全具有可行性。
“对了,我已经找好另一家医院的医师,是我朋友,很可靠。采样后,你将朝暮带过去,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温致远道。
“可以,时间?”沈迟道。
“今晚,如何?”
“嗯。”沈迟点头。
“其实,你如果今天没有回来,我也打算安排这件事了。”温致远道。
“没问题,会顺利的。”沈迟很自信道。
他的父亲警惕性再高,也抵不过他们周密的安排。
温致远点点头,又跟沈迟交代了几句。
那天早上,沈迟一直在跟温致远聊天,只不过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沈迪的身上。
当然,是沈迟先提的沈迪。
“大姐出国后,你有给她打电话吗?”沈迟看向温致远。
“本就五年没有联系了,打电话做什么?”温致远淡淡道。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重要的事情说完后,他就低下头,开始工作。
“温致远,你不是五年前就要结婚了吗?五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不结?!”沈迟的语气里带了些故意的嘲讽。
“沈总什么时候也操心起我的结婚大事了?追求我的人还挺多的,沈总要是这么关心,我明天都能领证。”温致远摇摇头,笑道,“所以,沈总不必为我担心。”
“看不出来,温医生还是个喜欢随随便便领证的人。”
“不然呢?让沈总天天惦记着,劳心劳力。”
“温致远,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沈迪?”沈迟冷声问道。
温致远沉默了,他也不开口,只是低着头继续工作。
沈迟冷冽的目光逼视着他,他倒很淡定,良久才道:“沈迪脾气那么坏,你觉得呢?”
“当着我的面说我大姐脾气坏?”沈迟冷冽地看着他,“你当真不怕我揍你?”
“你要是揍了我,晚上这亲子鉴定还做不做了?”
“你!”沈迟咬牙切齿。
温致远摇摇头,笑了:“我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吃饭吧,我就不留你了,想必医院的饭菜你也吃不惯。”
“温大少还真勤俭节约,吃食堂?”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
“那不就行了。”温致远勾了勾唇角。
“对了,在骆氏,有几个知道你是前太子爷的?”沈迟好奇地问道。
“你说医生、护士们?没有人知道,怎么?”
“不怎么。”沈迟道,“反正你也不结婚,后继无人,这骆氏要是到你手里,也是白搭。”
“沈总还真操心我的终身大事。”温致远淡然一笑,“我和沈迪本就没有什么,是沈总你自己想多了。”
“你别后悔就好。”沈迟抛下一句话。
说完,他就拿上自己的西服外套,准备出门。
“不送。”倒是温致远异常坦然。
沈迟真有一种被温致远气着了的感觉,他咬咬牙,头也不回,拿着外
外套就走了!
出了温致远的科室,他就去停车场取自己的车子。
这会儿已经将近中午,阳光炽热,有些灼人。
沈迟上了车,戴着墨镜,启动车子离开医院。
一上车,他就给许朝暮打了一个电话。
许朝暮正在水榭的阳台上喝茶看报纸,看到沈迟给她打电话,她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