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越刮越大,纵使窗户隔音效果再好,也免不了会听到一些呜咽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心里莫名难受。
许朝暮放下了书,给沈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只是,一遍响完,并没有人接。
许朝暮叹了一口气,只好关上灯,躺下睡觉。
沈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四点多,天空乌黑乌黑的,看不到一丝光亮,月亮早就隐在了云层里。
风还在刮着,呼啸声很大,沈迟下了车来,虽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服,但不免还有些凉。
冷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眯起眼睛,稍觉清醒了一些。
“沈总,您还好吧?”是老程送沈迟回来的。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沈迟就醉得不轻,回沈家的一路,沈迟也一直没有说话,满脸疲惫。
“那群外国佬挺能喝的。”老程无奈道。
今晚的酒宴是在c市最大的一家豪华酒店办的,几乎是来自全球的代表都来了,一个个满面欢喜,都在为三天后的展销会做准备。
沈迟作为整个c市最有钱有势的东道主,自然是免不了陪喝很多酒。
听到老程的话,沈迟勾了勾唇角:“也就那样。”
“沈总,我扶您上去,我让凌管家给您煮杯醒酒茶。”老程道。
正好这时,凌管家匆匆忙忙披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了。
“四少。”凌管家焦急地唤了一声,就跟老程一起将沈迟扶进了沈家。
沈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拳抵着额头,眉头深锁。
凌管家去厨房给沈迟煮醒酒茶了,她就知道沈迟晚上会喝多,茶是早就预备好了,加热一下就可以。
她悄悄问老程道:“四少又喝多了?”
老程无奈地点点头:“没办法,应酬就这么回事。”
凌管家也无奈,是啊,没办法。
“肖莫呢?他不是在四少身边吗?就没有给四少帮衬一点?”
老程更加无奈:“肖莫也醉了,比四少醉得还厉害,这展销会就在c市办的,真心没办法。”
凌管家煮好了醒酒茶,准备往客厅走。
“等等,凌管家,我去接四少的时候看到一个熟人,你猜是谁?”老程压低声音。
“嗯?熟人?”
“是啊,好久没有见到的一个熟人,确切点说,是五年没有见到了,你也是。”老程叹了一口气。
“谁啊?”凌管家好奇地问道。
“白小姐。”老程道。
“是她啊……”凌管家端着茶水的手有点颤抖,她看向老程道,“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c市毕竟是她的家,她肯定是要回来的。”老程道,“不过这次回来,我看她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看上去家世不错,长得也很年轻英俊。”
“是吗?”凌管家压低声音,“有男朋友就好。”
“嗯。”老程点点头,“我在外面等沈总,也没有看太真切,白小姐相貌变化倒不大,就是更漂亮更稳重了一些。”
“她怎么去酒店了?”凌管家问道。
“白家是c市财阀,估计是这次展销会的赞助商之一吧。”老程猜测道,“白小姐那个男朋友也像是有身世背景的。”
凌管家摇摇头:“哎,我去给四少送醒酒茶。”
老程点点头,也跟着过去了。
沈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脱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脸色还是很疲惫。
“四少,喝点茶吧,喝完就好多了。”凌管家将茶杯递到沈迟的面前。
沈迟不想接,微微蹙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喝得有些醉,但他还是看得清字的,他看到,许朝暮晚上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那个时候……他在陪客人喝酒。
“四少,您还好吗?”凌管家有点担心,她看沈迟的脸色不太好看。
沈迟没有开口,他将西服挂在臂弯上,站起身准备回卧室。
他扶着楼梯栏杆往上走,凌管家太担心,只好在后面跟着。
沈迟的脚步声很轻,只不过,许朝暮还是醒了。
他们俩的房间本就是挨在一起的,沈迟走到许朝暮房间门口的时候,许朝暮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她披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外套就站了在门口,她一出来,沈迟就抬起了头。
凌管家先开了口:“四少奶奶,你怎么醒了?快回去吧,外面冷。”
走到沈迟身边,许朝暮就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儿,她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到他一脸疲惫。
沈迟的一只手还撑着墙壁,他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
“喝了很多酒吗?”许朝暮眨着大眼睛看向他。
沈迟勾了勾唇角,摇摇头:“没事。”
凌管家也赶紧打圆场:“四少奶奶别担心,我给四少煮了醒酒茶,没事的,睡一觉就好。”
许朝暮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淡淡道:“睡我房间吧,我好照顾你。”
“不用。”沈迟沉声拒绝了。
她一个孕妇,他总不能让她照顾。
“那你夜里要是头疼怎么办。”许朝暮道,“你喝多了就头疼,自己忘了吗?”
她知道,他这头疼的毛病是那五年落下的,那段时间,他喝了太多的酒。
虽然慢慢有些好转了,但他又改不了喝酒的毛病。
“你回去睡。”沈迟对她道,语气里还是有些霸道。
说完,他扶着墙壁就准备往自己房间里走。
许朝暮跟了上来:“我不放心你。”
沈迟无奈,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凌管家也只好道:“四少,要不就让四少奶奶照顾您吧。四少奶奶,你要小心一点,当心肚子。”
许朝暮点点头:“没事的,我有分寸。”
沈迟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回了自己卧室,许朝暮也跟了进来。
凌管家将醒酒茶送上来后,就替他们关上了卧室的门。
沈迟的房间很大,许朝暮接过他手里的西服挂在架子上,又扶着他坐到了床上。
“晚上叮嘱你少喝一点,你又不听话。”许朝暮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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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沈迟有些不耐烦,“你自己回卧室去睡。”
许朝暮撇撇嘴,一喝醉态度就不好,她淡淡道:“你要不是我老公,你以为我愿意大半夜地起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