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一起去吃宵夜,穆雯心上台穿的是旗袍,晚饭吃得少,的饿得狠了,竟然带穆凉去吃火锅,穆凉不由得想起了乔夏,又想到她那句平安夜快乐,他都没回她。
他的确生气了。
他生气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我不想理你。
本来约好了,一起过平安夜,竟然跑去和别的男人过了。
平安夜过后,是他的生日啊。
“儿子,你不是说今年生日有节目了,不来陪妈妈了吗?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
“临时改变主意了。”穆凉说。
“你啊,别总是这么冷冰冰,怎么给我找媳妇呢。”穆雯心这些年在国外备受宠爱,老公儿子都宠着,人也就显得娇俏多了,少了年轻时的刚硬锐气,越来越像个孩子。
“你就少操心我吧。”
母子两人吃完火锅,穆凉眼皮还一直跳不停,回到酒店,他洗了澡,给乔夏发了一句圣诞节快乐,没见乔夏回他,这丫头也生气了?
算了,回去再说吧。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看守所的监牢和真正的牢狱不太一样,她被关在一个**的隔间里,冻得刺骨,地方又阴冷,乔夏只想快点出去,最多也就关她一天吧,就算人赃俱获,她还没辩解,总不能把她就这么送到监狱里吧。
叔叔,婶婶,你们真是好狠毒的心。
有两名警员敲着铁窗,让她起来,一夜过去了,乔夏冻得双腿冰冷,麻木,根本站不起来,一起来就跌倒了,蓬头垢面,非常狼狈。
那两警员看起来很嫌弃,几乎是拖着把乔夏拖去审问室。
“说吧,为什么偷盗。”
乔夏脸色毫无血色,“我没有偷盗。”
审问室里的高倍灯照得乔夏眼睛都快睁不开,只知道是两个人在审问,这样的灯光照在身上特别难受,却缓解她身上刺骨的冰冷。
他们连续问了几遍,乔夏都要紧了嘴巴。
“我没有偷盗。”
“没有偷盗,红宝石怎么会在你的包包里?”
“那是吕梦溪自己放进去的。”乔夏牙齿在颤抖,“他们诬陷我。”
“为什么要诬陷你?”警员说,“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花这么大价钱去诬陷你,别挣扎了,承认了偷东西,早点移交,也免得在这里晦气。”
乔夏愤怒地看着他们,“我没有偷东西,我要和他们打财产官司,他们故意诬陷我,我没有理由去偷。”
……
警员重复问了无数遍,乔夏都咬紧了嘴巴。
一身铁骨,硬是没承认。
“嘴巴还挺硬的。”一名警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另外一人去关了摄像头。
乔夏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要做什么?”
这可是在局里,讲的就是一个法,他们不会动刑吧。
“我们见过的犯人多了,比你更硬骨头的也见过,挨了几次打就老实什么都招了。”
乔夏刚要说话,一人走到她背后,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地撞在桌子上,乔夏惨叫一声,一阵阵耳鸣,脑海轰隆作响,她越是挣扎,那人撞得越是用力,几次过后,乔夏额头都红肿起来。
好痛!!
比起那天被吕梦溪撞,还要痛!
那阵耳鸣好一会才停下来,另外一名警员拿着警棍在她背后狠狠地打了好几次,乔夏一声声惨叫,感觉骨头都要被他们打断了。
一阵刑罚过后。
一名警员问,“承认吗?是不是你偷盗的?”
“早点承认,少吃一点苦头。”
那人又是一棍敲在她背后,疼痛来袭,乔夏差点晕过去,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偷就是没有偷,你们打死我,也是没有偷!”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如此放肆,肯定是有人交代的。
他们也没权利关他们这么长时间。
“你们知法犯法!”
一人大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我们。”
“不自量力!”
警棍如雨落在乔夏的背上,大腿上,一夜饥寒交迫,又被严刑拷打,乔夏最终没撑住,晕了过去。
那两人也吓了一跳。
“这么不争气,别弄死了,说是吃点苦头,弄死了就没法交代了。”
“丢回去了吧。”
……
乔夏是被痛醒的,外面都开了灯,已经是晚上了,她又冷又饿,身上又痛,十分绝望。
这些人太狠了。
有一名陌生的警员经过,看她实在可怜,也知道她不知道得罪什么人,来这里被人磋磨,心软之下,给她买了一碗炒饭,乔夏双手被冻得红肿,几乎都捧不住手里的炒饭。
“你早点承认,免得受苦了。”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东西……”乔夏如抓住了救命浮木,“我要打电话,大哥,求求你,把我的手机给我。”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快吃东西吧。”
……
虽然那人帮不了她,却给了她一碗热饭,一碗热汤,乔夏已经十分感激,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下去,第一次感觉蛋炒饭如此好吃。
就算吃了一碗热汤,一碗热饭也抵御不了身上的寒冷。
越是晚上,越是冰冷。
不管她怎么搓着双手,依然冷得发抖。
一点热气都没有。
背后和大腿上挨打的地方,灼热地疼痛着,无法忍受。
乔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父母过世后,乔光和吕梦溪给予她的是冷暴力,虽然偶尔也有体罚,却哪儿受过这么大的罪,她不想哭,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两夜,饥寒交迫,身上都是伤,眼眶一直都含着泪,死死咬牙没掉下来。
黄怡和孟纤打了乔夏一天电话,从无人接听到手机关机。
黄怡十分不悦,今天乔夏要交稿子,否则就开天窗了,杂志和报纸的档期都定了,乔夏都说她稿子差不多,晚上会发她邮件,她却没收到。
第二天不来上班也就算了,手机也无人接听。
孟纤也是打了一天的电话,也去乔夏的住处找过她,可她没门
卡,上不了楼,晚上看乔夏住处的灯都是黑的,人不在家,孟纤很着急。
“总监,乔夏不在家,她会不会出事了?”孟纤说,“乔夏做事很有分寸,从来不耽误工作,不上班也会提早请假,不会无缘无故不上班。”
黄怡当然也知道。
乔夏是拼命三郎,工作认真,态度诚恳,迟到早退从来和乔夏沾不上边,她顶多会在空闲的时候偷偷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来上班。
请假都没有。
“明天她再不来,我再问问。”
巧的是,她刚挂了电话,刘焕的电话就过来,口气热情要请她吃饭,这顿饭刘焕欠了几天,圣诞节忙着公司的宴会也没时间。
“刘总,无缘无故为什么请我吃饭?”
“上一次乔李两家夫人来闹,我这不是没处理好,把球踢给你,幸好你慧眼识珠,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
黄怡,“……”
刘焕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本来上司请下属吃饭,不一定非要编出个什么理由,请你吃饭就是赏识你,黄怡问出口也就后悔了,谁知道刘焕如此实诚,她自己都愣了。
盛情难却,再加上乔夏的事情,黄怡也就应约而来。
黄怡对刘焕印象不佳,他25岁上任tve总经理,是一名空降兵,如今三年过去了,tve如日中天,他功不可没。然而,他平时吊儿郎当,为人豪迈又有点傻白甜,能力在一干中高层管理员看来就大打折扣。
这功劳都被离任的总裁占了。
黄怡是典型的女强人类型,出身不好,却很努力,比刘焕大两岁,一路从底层爬到总监的位置,在她这个年龄已经相当罕见,更何况tve的升迁制度很严苛,靠的就是本身的实力。
所以一贯傻白甜的刘总经理在一丝不苟克己律人的黄总监眼里,一向就没什么印象分。
就两个人吃饭,刘焕竟然要了一个大包厢。
黄怡就没什么想法了。
包厢有最低消费,这家餐厅的包厢最低消费是两千五,一个菜平均价格是150,只不过,刘焕做东,黄怡也就没说什么。
“来来来,我先敬黄总监一杯,这顿饭早就想请了,圣诞节事情太多耽搁下来,黄总别介意呀。”
一上来就是一杯白酒。
黄怡应酬多了,酒量很好,连续就喝了两杯,眼都不带眨的。
刘焕暗忖,这尼玛,气场如此强大,如何愉快聊天?
卿本佳人,奈何太过严肃,多笑笑多招人喜欢嘛。
“刘总客气了,按理说,是我该请你吃饭。”黄怡也敬了刘焕两杯。
一来二往,半瓶白酒就没了。
菜还没上来呢。
“我们还是吃东西吧,这酒吧,少喝,一会还要开车。
几杯白酒对他们而言不痛不痒,黄怡本身也不嗜酒,自然同意,两人本来就不太熟悉,干巴巴地寒暄几句就没话题了。
大眼瞪小眼。
两厢沉默。
气氛怪异。
刘焕欲哭无泪,他应该多带一个人,也不至于如此沉默怪异,他本身是很健谈的人,奈何和黄怡真的不太熟悉,也就开会的时候会有交集。
黄怡才当了一年的总监,开会交集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