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是褚辰花银子赎回来的,自然就是他的人了,就算他今晚就去她屋里,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百~万\小!说?
她含羞点了点头,从褚辰身侧走过时,看着他的眼神格外爱慕。
若素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被这一幕刺的好不心痛。
抓着褚辰衣角的手悄然松开。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褚辰用行动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若素的手刚垂下,褚辰一怔,不过也只是瞬间,就提步接着往前走,依旧对她视若无睹,他身后是两排整齐的脚印,被大雪渐渐覆盖。
就在两天前,他还在耳畔唤着‘小乖’,‘小心肝’,此刻.....已成了天涯陌路人。
如此巨大的落差叫若素失了神色,半晌才淡淡对巧云道:“回去吧,收拾一下,明日启程。”
她的身份去不了白家,那样只能给白启山脸上抹黑,若素已经有了目的地,她想南下,去找甄氏一族,在那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开间药铺,济世救人。
很是奇怪,这个时候,她竟然满脑子想着如何尽快打发掉余生的日子。
巧云咬着牙,心里气的发紧,瞪着锦娘的背影,真想走上去揪着她的头发,骂一顿:好一个风/骚的华莲花!
“小姐.....姑爷许是一时迷了心窍,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待明日一早就去夫人那里说项去,姑爷对夫人的话还是有几分听从的。”巧云替自家小姐觉得委屈。
成亲不满一月,褚辰就带了新人回来,任谁都受不了这个气。
何况自家小姐还是出尘的人物,本应一心一意对待着。
若素没有说话,提步往小阁走去,巧云忙跟上给她撑伞,只觉小姐的步伐十分缓慢,一步一步,坚难无比,仿佛脚下有千金重。
她的背脊挺的笔直,一如既往的清高意冷。
只有若素自己心里清楚,她正如身处尘埃里,抬不起头来。
锦娘的院子被安排在了后院的福云摘,回事处的管事得知是褚辰亲口吩咐下去的,也操办的十分积极,随后就挑了几个激灵的丫鬟过去伺候着。
褚辰后脚也踏入了屋子。
锦娘在秦满楼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既欣喜,又惶恐,羞怯的低着头诺诺道:“奴家先去沐浴,一会就出来。”
褚辰落座,并没有挥退屋里头的丫鬟,有些疲倦的喝了杯茶,头....愈发疼:“给我弹只曲儿吧。? 一百~万\小!说?? ·”
锦娘瞬间羞燥难耐,她误解了褚辰的意思,又主动往那方面想,心中有些担心褚辰会因此看低了她,以为她出生风尘,早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便为自己辩解道:“爷.....奴家还是清白的身
子,从未许过任何人。”
越说竟是越娇羞了,清秀的脸庞红润俏丽。
褚辰闻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没有听清楚,只淡淡道:“你过来。”
男人的嗓音似罂粟般,叫人痴迷沉落。
锦娘捏着帕子靠近了褚辰,离他一步远时站定,她脸上还是蒙着白纱的,那双眼实在太像了,叫褚辰移不开眼,他伸手触碰到了她的眼角,触感细致,却远比不上那人的。
那人就是一个小骗子!骗了他的全部也就罢了,竟然叫他中途知道了真相!
他看着屋内的沙漏,若有所思,闭了闭眼,起身出屋。
锦娘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旁的男子但凡见过她的,都是垂涎三尺,她也是抵死不从,才勉强保到今日的清白,可褚辰为何赎了她,又不要她?
“爷.....”她走了几步,温柔的唤了声。
此时,褚辰已经出了屋子,唯有一阵疾风杂夹着雪吹了进来,顿时满室的冰寒。
这厢,若素回了二楼寝房,她去意已决,将写好的休书小心的装入信封,就想着尽快让褚辰签字,从此一别两款,也省的对他牵挂不舍,眼下心里头那股堵闷叫她寝食难安。
胸口想被什么闷住,堵闷的叫人几欲窒息。
她独自下了楼,几步就到了一楼书房的门外,里头还是漆黑一片,又见王璞和墨殇眼神游离,根本不敢看她,就猜出是个什么光景了。
那人此刻,怕是正在温柔乡里吧。
鼻头一酸,竟忍不住想哭,可就算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仅剩的尊严依旧支配着她的行动,挺直了腰杆,绝艳的脸上是不削一顾的神态:“明日一早,把这封信给你们家主子。”
以他那.....起码要到清晨才会回来吧!
不知为何,她愤愤的想到那上面去了。
如此以来心中更是酸楚无边。
她将信封交到了王璞手上,转身就走,就看见褚辰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后几步远处,大雪落在了他宽硕的肩头,被红绉纱灯笼照的有些恍惚的神色,宛若他刚从画里走出,眉间存了明显的倦痕
和美人缠/绵,是够他累的!
若素移开视线,迈着莲花步往游廊另一头走去,姿势倩然,是无视一切的高贵和洒脱。
褚辰没有制止她,深吸了一口气,更没有解释什么。见她这般态度,真想把她捉过来,让她好生看看自己与锦娘‘情投意合’,叫她也知道何为心伤,他又想将她摁在床榻上,弄得她求饶为止
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步入书房,只道:“拿来!”口气生硬。
王璞一愣,几息后才明白主子是在要他手中的信笺,还没来得及递上去,就被褚辰一手扯去。
书房被关上,褚辰吹了火折子,亲自点燃了两只蜡烛,他将信封扔在桌案上,盯着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拿起摘了开,原本以为可以平复的古怪心绪能得以稍缓,可看到澄心纸上那娟秀的‘休
书’二字时,他压制了一天一夜的怒火和憋屈瞬间袭来,一掌垂在了博古架上,群书纷落,书架哗然而崩。
外面的王璞和墨殇已经能断定,主子和大奶奶之间定是闹出不小的变扭了。
“呵呵....休书?还是她休我!”褚辰立在桌案边,一目十行看清若素所写之后,咬牙切齿的低语道,声音虽低,却透着浓浓的怒意。
他一把扭着信纸,撕的粉碎。
看着案台上的烛火,一字一句自言道:“乔若素!你以为你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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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雪封了小径和甬道,侯府的粗使下人一早就起来铲雪。
若素没怎么睡,叫巧云归置了一些随身要用的东西和一箱子银票地契打算离开,巧云却沉着脸道:“小姐...姑爷他....他禁了您的足,说是没他的允许,谁也不得放您出去!”
什么?
他究竟想怎样?
难道还指望她将这具身子还给白若素不成?!
若素眼下已然没什么理智,昨夜甚至还梦见褚辰和美人交/缠的画面,人在妒意四溢的状况下很难保持一颗沉静之心。
她知道褚辰是她的毒,她必须远离他才能戒掉,否则不排斥引火的下场。
如此一想,更是不顾后果,她开了门扇,外面果然守着人已经换成了墨殇,而非东来和东去,也不知道褚辰到底是怎么惩戒他二人的,若素自那日从普陀寺回来,再也没看见过他们。
“小姐!您不能出去啊。”巧云唤道,她生怕若素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真惹恼了褚辰绝无好处。
若素刚迈出一步,墨殇长腿一摆,挡住了她,却保持着一丈之远,低着头看着那双尺寸绣花鞋,丝毫不退让。
好一个褚辰!
知道府上的丫鬟婢女根本挡不住她的手段,就特意安排了墨殇!
若素只得退回屋内,墨殇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这种人的秉性了,就算杀了他,说不让就是不会让路。
这厢,褚辰从青楼赎了一美貌女子回府的消息在侯府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替新进门的大奶奶抱不平,也有人觉得这事实属正常。
“有了大奶奶这等的绝色,大公子竟也能看得上寻常女子。”
“那女子可不寻常,听说是秦满楼的花魁呢,前阵子礼部右侍郎家的公子还险些为了她休了家中正室,被御史参了一本,才歇事。”
“大公子也没说个名话,到底是抬了姨娘,还是玩一阵子就送出去?”
“以大奶奶的性子,还不把人给毒死!”
“不得了啊,不得了,大奶奶可是毒门一绝呢!”
东院内,侯夫人听了消息,怒气腾升,她平生最瞧不起狐媚之女,若素虽长的艳,到底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还师承名医,倒也就罢了。
那锦娘又算个什么事啊。
“来人,请大公子过来一趟!把祖宗规矩都给抛到脑后了么!”侯夫人想起那娇滴滴的长媳,竟然心里偏向了她。
乔若云也在屋内,她心情复杂,一来若素的遭遇让她觉得大快人心,可褚辰弄了个女人进来,这又让她着实不悦。
花嬷嬷劝慰道:“夫人,大公子他上朝去了,您先消消气,这人不是还没名分嘛,到时候给点银子打发出去就是了。”
她知道侯夫人的忧虑,接着道:“老奴听说,大公子昨夜并未让那女子侍寝,只待了片刻就出来了。”
像锦娘这样的身份的女子是不能生下褚家子嗣的,否则只能给门楣抹黑。
侯夫人喝了口洛神花茶润润喉,就想起了长媳的好处,便问:“那丫头现在可好?”那狡黠的性子,还不得把那些狐媚子给整死?侯夫人一点都不担心若素会吃亏,就是有些气褚辰。
花嬷嬷如实道:“大公子他....禁了大奶奶的足!”
什么!
侯夫人纳罕,不是捧在手心里的人儿么?怎么说禁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