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汐一怔，忽而笑道：“离忧，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啊，如果不是你，只怕，我也活不了那么久。”
顾离忧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杯子上薄薄的雾气飘散开来，他整个人变得朦胧而模糊。
“对了，离忧，你的眼睛……”洛云汐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关于顾离忧，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他这么关心她，可她却是连他的眼睛如何变成这样的都不知道。
“从小便是如此。”顾离忧轻笑道。
“我能帮你看看么？”洛云汐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没什么报答他的啊，只能想办法治好他的眼睛了。
“我也是炼丹师，懂得不少的医理，这么多年，也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这个……治不好的。”顾离忧淡声道。
洛云汐心头一颤，他说这话的时候，那话语中的黯然，让人微微心疼，身为医者，最是懂得无法治疗的时候，那种绝望。
就像是当时她想办法压制君祁体内的玄阴之气一样，当有个可能的办法出现的时候，便会将之当成一个救命稻草。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万一，我找到了办法了呢？你让我看看吧？”洛云汐抿唇道。
顾离忧神色微缓，半晌道：“好。”
洛云汐起身，上前，她伸手，抚在了顾离忧的眼睛上。
前世的时候，她是医药世家的传人，自然是懂得不少的药理医理，眼睛看不到，有许多种的可能性，看的好，还是很有可能的。
洛云汐眉头拧起，看的仔细。
两个人挨得极尽，几乎是呼吸相缠。
远远看去，好像是洛云汐在吻顾离忧一般。
半晌，她道：“眼睛是因为受过伤，所以，看不到的？”
“嗯。”顾离忧点头，眸光微锤，那温热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心思微动。
洛云汐拧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东西？直接损坏了眼睛内的神经部分。
连带着眼角膜的部分，也都坏死了。
就是在现代，想要复明，那也是需要换眼角膜，甚至是换眼睛！
顾离忧眉头一拧，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他别开了脸，面上有过一丝的不自然，只是话语依旧清淡：“我都已经习惯了。”
洛云汐抿唇，心内叹息。
顾离忧神色微缓，随后笑道：“无碍的，我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世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世界罢了。我知道杯子在哪里，也知道你在哪里，只是，他们都没有颜色罢了。”
洛云汐紧了紧手指，她知道顾离忧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她闭上眼睛，也能感知人在哪里，杯子在哪里的，因为，她是修炼者，她有灵气，她有灵魂力！
但是，那些东西感知到的东西，始终是和眼睛看到的不一样。
“只要换一个眼角膜，说不定就能看到了。”洛云汐道。
顾离忧凝眉，有些不解。
“哦，我是说眼睛。”洛云汐抿唇，这边或许不知道所谓眼角膜为何。
顾离忧却是忽而一笑道：“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