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刘二快步走进蓝海的院子,蓝海正在为黎浅浅诊脉,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黎漱则是直接斥道,“闭嘴。”
刘二脚步顿了下,凤大公子迎上前去,“查到二弟在哪了?”
应该算是吧?刘二看着他迟疑了下,才回道,“是查到长平公主的产业,并不确定二公子在不在那里。”
也是,“是我太急切了。”凤大公子叹道,刘二摇头,“大公子且稍等,等我们的人去查看,等确定了就会送消息回来。”
凤家庄这次受挫,人手损失惨重,因此在打探消息上,就不如从前顺利,鸽卫的协助,让他们大松口气,而且鸽卫大多是生面孔,不虞被长平公主的人发现。
“我们家教主怎样了?”刘二悄声问,凤大公子苦笑,“我也才刚过来。”所以他也不很清楚。
刘二点点头,朝凤大公子笑了下,便越过他走进屋里,凤大公子转头看屋里,见屋里凤奕正专心的听黎漱说话,便交代身边一个侍从留下,自己则去见凤庄主。
蓝海把完脉,朝黎漱点头示意,黎漱见了总算松口气,可以放开手传授徒弟武功了。
蓝棠拉着黎浅浅的手,“这表示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泡药浴了?”
“嗯。”
终于可以解脱了!哦耶!
凤奕也替她高兴,伸手摸摸她的头,黎漱看他们三个一眼,道:“你们三个出去玩吧!”
蓝棠一听急忙就拉着黎浅浅出门,凤奕疑惑的看黎漱,黎漱朝他笑了下,挥手道,“去吧!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不愿看你就此消沉下去。”
凤奕点点头,将眼里的水气眨去,转身离开的脚步却还是像之前一样沉重。
黎漱看着叹气,蓝海正在将黎浅浅的情况记录下来,头也没抬的道,“你爹过的时候,你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走出来的?他一下子没了父母,要走出来,自然要花些时间的。”
“凤庄主打算如何?”
“他决定要把庄主之位传给凤大公子,自己带着女儿隐居山林。”这次换蓝海长叹,“说起来,都是凤公子夫人她那两个姐姐惹出来的祸端。”
黎漱不予置评,不过这不妨碍蓝海发泄情绪,就听他把东齐的苏夫人及赵国的东平郡王妃数落了个没完,接着又开始细数起方夫人一家子,待在凤家庄时做了些什么事。
黎漱不以为意,这些女人与他没关系,他把蓝海抱怨数落的声音当成背景音,开始默背起他所知的所有心法与功法,虽然早就从中挑选出适合黎浅浅的心法和功法,但那时没想到凤奕会有此奇遇,他他想看看,自家祖上的心法及功法中,有没有适合他这种情况的。
等蓝海抱怨够了,他才起身问,“叨念好了?”
“好了,渴死我了!”蓝海拿过茶壸,对着茶壸嘴吸溜了一大口,看得黎漱嘴一抽,丫头会这套,原来是跟你学的啊!
接下来的日子,黎漱和黎浅浅及凤奕卯上了,把他们两个整得是昏天暗地的,蓝棠看着不忍,和叶妈妈研究煲什么汤,好让他们两个应付得了黎漱变态的训练方法。
蓝海则是严格管控着,黎浅浅和凤奕的身体,深怕他们两个会扛不住黎漱的欺压。
另一方面,凤大公子亲自领人,把长平公主名下的所有产业都逛了遍,把每个庄子搞得鸡飞狗跳,才在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庄园的地窖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凤耀,他的四肢俱断,英俊的脸庞被割了数刀,凤大公子初初看到满身脏污的他时,几乎认不住出来是他。
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回凤家庄,凤庄主和凤奕差点站不住双双腿软,亏得黎漱和孟达生把人扶住。
蓝海急忙让凤大公子把人抱进屋里,然后他和药僮们花了不少功夫,才帮他清理干净。
黎浅浅帮不上忙,便把刘二找来问话。
“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凤耀那天追黑衣人出庄后,不想那人在庄外竟有人接应,凤耀就被他们带回去了,进了那小庄园,凤耀方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太监,还是个武功奇高的太监,最喜欢毁人面容。
听到这里,黎浅浅大概明白,为何长平公主会派他来了,也就难怪凤乐悠和凤耀的脸都被毁了。
不过凤乐悠和凤耀的情况有所不同。
凤乐悠的脸,蓝海说没得救了,凤耀的脸还有救,但眼下更危急的,是他的四肢,他身上的伤,大都是最近才伤的,算算日子,大概就是长平公主和瑞郡王大闹,最后被皇帝下令拘起来时。
应该是小庄园里的人,为长平公主不平,拿凤耀来出气吧?
“那个黑衣人呢?就是那个太监?”
“死了!被凤大公子一剑穿心死得不能再死了。”刘二没说的是,凤大公子知道凤耀被那人所伤后,以同样的手法虐了那人一遍又一遍,那人痛苦的想咬舌自尽,还被凤大公子卸了下巴,最后才被凤大公子一剑穿心。
黎浅浅看着他良久,没有追问那些他不想说的细节,“凤大公子把长平公主的庄子都挑了,会不会留下后患?”
刘二咧嘴笑得很开心,“这您放心,这几个庄子都不在长平公主的名下,而是记在那个太监名下,动手之前,凤大公子就先安排好了,官府的人接到报案,过去时,只会认为是那太监奴大欺主,被他主子处置了。”
黎浅浅闻言才叹道,“人才啊!这是让长平公主背这黑锅了?”
“教主,您是没看到,那个太监在庄园里过的日子,绝对要比王公贵族还要奢靡,说他奴大欺主,绝不为过。”
东齐皇帝给长平公主的嫁妆,绝不至台面上的那些,但因她与瑞郡王成亲得有些匆促,所以有些嫁妆就留在记在太监名下的各庄园中,长平公主生来富贵,对这些珍玩古董并不在意。
不过她的这位心腹太监对金银珠宝,却有着莫名的贪念,旁的不说,就说平日用的器皿,兴许长平公主用的,都还不及他惯用的器皿来得名贵。
还有他身上穿的衣物,全都是东齐皇帝给女儿的嫁妆,那可全是贡品。
“他胆子这么大?就不怕长平公主那天想起,要看那些东西,或要用那些布匹来裁衣?”
“听说那人嘴皮子可利索着,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哄个对他毫无防备的主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此人已经死了。
蓝海终于把凤耀清理好,也为他初步诊视过,他的伤一般来说都不算重,侮辱恐吓的成份居大,让蓝海为难的,是他的四肢,被人打断已有段时间,骨折的地方已有愈合迹象,但可以很明显看出,骨头并没有接好,不知是人故意为之,还是因为无人为他疗伤所造成的。
“他的手脚可能要打断重接。”蓝海满脸凝重的对凤庄主父子道,凤奕坐在床边看着他哥,纵使在昏迷中,凤耀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凤奕伸手轻抚过他哥的眉头。
“会有危险吧?”
“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若不赶紧做,日后会更麻烦。”也会更痛。
“做吧!”凤奕头也没抬的道。
凤庄主沉吟良久才点头同意。
凤耀的身体太过虚弱,蓝海开了方子帮他调养身体,另一方面,又积极教凤奕人体的骨胳知识,因为要打断凤耀的四肢重接的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凤奕来做,蓝海自己是做不来的。
一来他的内力不够深厚,二来他狠不下手。
本来最适合这任务的人当数凤庄主,但现在凤奕的内力远远高过他,凤奕年轻,虽说才刚痊愈不久,可与凤庄主相比,体力要比他充沛许多。
不管怎么说,都是凤奕胜出。
当凤家庄上下为凤耀归来而欣喜若狂时,瑞郡王府中的瑞郡王妃却是暴跳如雷。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瑞郡王妃忽地收了声,小声询问身边的丫鬟,“是郡王发现我那庄园了?”
这个丫鬟并不是瑞郡王妃的陪嫁丫鬟或宫女,而是她进门后,郡王府才从外面采买进府的。
长平公主是富贵人,诸事不管,她的陪房们被瑞郡王赶出府后,这个丫鬟被派来她身边侍候,那时她才晓得,她那些陪房暗地里做了好些事,不止安排了这个丫鬟,另外还安排了不少人进府,表面上看,与她没有关系,其实他们都是她的人。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长平公主不知道,不过他们这么做,倒是让她的日子不再处处受制于人。
“看样子应该不是。”丫鬟想了下才回答,“听说因为动静闹得太大,附近的人去报了官,官差说,那庄园的主子原是某个贵人的家奴,欺瞒了主子,强占了主子的产业,日子过得无比奢华,惹恼了他的主子,才派人去收拾他。”
“那,官府可查出他主子是谁?”
“应该没查出来吧!”要是查出来了,那官府还不派人上门找郡王妃问话?
瑞郡王妃总觉得心有不安,可是她身边能用的人有限,她身边的这个丫鬟虽得用,但不怎么机灵,要是她那几个大宫女还在,不用她吩咐,肯定会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才来跟她禀报,也不用她交代,她们自会把事情处理好。
可是现在……长平公主除面临到无人可用的窘境外,更损失了一大笔财产,偏偏还有苦无处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