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
所过之处,天地都出现了一道裂痕。
万物俱灭。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它的前行。
空间被压制得层层塌陷,最先接触这一剑的其实是最开始的那个老者,他根本不敢抵抗,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只可惜,那剑就仿佛跨域了一切,直接将他刺穿,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这个不知道境界的强者,就这样灰飞烟灭。
甚至连灵魂都没有剩下半点儿。
而那中年人的脸色也终于不再淡然,眼中古怪的露出了一抹追忆,当那剑接近的刹那,双手瞬间合十,恐怖的力量,使得他身躯不断的后腿,仿佛是一道被砸飞了的流星,轰然撞击在这小世界的世界磊壁之上,轰隆一声巨响,那磊壁竟都出现一道划痕,而那中年人也终于止住了身形,只是半个胳膊,却消散于天地之间。
苏杭伸手一招,那划过了半个小世界的长剑,便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而那个人竟也没有逃跑,跟随着重新回到了罪城之上。
“苏少爷竟转修了鬼道……”
巴可憨叹了口气:“如果兰儿知道,一定不会开心的。”
“第二剑。”
苏杭眼中狰狞之色更厉,长剑脱手而出,燃烧起无穷无尽的血色,伴随着他的一品武灵,凤鸣之下,豁然斩断了巴可憨的另一只手臂。
“没用的。”
巴可憨仍旧古井无波,待苏杭收回长剑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我的混元再生诀已然大成,除非你有一击斩杀我的能力……否则,你的攻击对我毫无意义。”
只见他全身一震,那被削掉的两只臂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看的苏淼脸色连连变化,下意识的就看向苏杭。
苏杭的实力没有人知晓。
只有方才那一剑,才真正让人知道他的恐怖。
那是真正触及了强者领域的一剑……
可纵然如此,竟都无法威胁到那家族的背叛者。
“呵呵。”
苏杭眼中的血腥终于消失了一些,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任何惊容,反而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当年你便是一只蝼蚁,有我苏家作为依仗,才能够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只是很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了苏家,你的眼界便再也没有提升过……”
苏杭的笑容让巴可憨终于有了一丝不安:“你什么意思?故作镇定?呵呵……苏少爷,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族人么?十万年过去了,这天地的主宰……早已经变了!”
轰!
无边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了起来,只可惜,他却发现苏杭仍旧在笑,而且笑得越来越残忍,他心中多少有了一丝惊慌,抬起手便想要做出攻击……
只可惜抬手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了不对。
自己的手臂……
断了!
刚刚恢复如初的手臂,竟然断了!
齐根断裂,仔细看,那断裂之处,不但没有任何血液,反而浮现出一道道符篆,那些符篆非常复杂古老,如跗骨之俎,任凭他如何催动元力,都无法祛除。
“看到了?”
苏杭的声音有些古怪,古怪中,又难掩那滔天的恨意和一丝丝悲凉:
“十万年前那一战,你们做的太绝了,我族之人,连重生转世的机会都不给……那很好,他们生不能,死不成,只能够化为厉鬼恶魔……只要是背叛过我苏家的人,都将被他们永世诅咒,哈哈!”
他阴冷的笑声,传遍天地,在狂风骤雨之中,竟显得是那样的凄凉。
“怕了?”
见巴可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苏杭眼中血色大作,一剑甩出,万丈剑芒化为一道匹练,从天而降,巴可憨脸色大变,没有了双手,一身实力,十去七八,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轻易让苏杭斩断双臂,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够一退再退。
但他快,那剑芒更快。
眨眼间,便将他的两根大腿齐根斩断:“害怕?背叛吾族的时候,你想过今日吗?”
苏杭如若神魔,迎着狂风骤雨,呼吸间,便出现在巴可憨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我妹妹苦苦哀求,让你不要破坏阵法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一剑,插入了他的心脏,巴可憨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苏氏能有今日,你……居功至伟,哈哈哈!”
苏杭双手一震,巴可憨便被扔在了地面之上,玄机,苏杭从天坠落,一脚踩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任凭他满口鲜血喷溅在自己的身上,却犹如不知,只是在那里扬天长啸:
“我苏杭苟且偷生十万年,今日……终于开始为你们报仇了!”
咔嚓!
他一脚踩断了巴可憨的脖颈,临死之前,巴可憨脸颊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悔意……
只可惜,苏杭早已心坚似铁。
杀他……才只是开始。
“出来!”
苏杭举剑向天,没有动用任何元力,任凭雨点拍打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声嘶力竭的嘶吼出声:
“沧浪,出来,苏某只想代万千族人问你一句,可还有心?”
雷雨之下,万籁俱寂。
那一刻的苏杭,虽然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可所有人却感觉,每一滴雨点都遍布着他的杀机。
那一刻的第一楼虽然还被冰封,但却再也没有人敢小觑。
“轰隆!”
一声巨响!
一道惊世的雷霆闪耀而过。
照亮了天空之上,那被再次撕裂的缺口。
三个身着灰袍子的老者,扛着一尊棺木,带着腐朽的气息,从天而降。
“大胆!”
为首的那人盯着苏杭:“沧浪武帝名讳岂是尔等罪人可以侮辱……吾,天罚邢掌使,叛你死罪,即刻执行。”
“吾,天罚轮回使,叛你死罪,永世不得超生。”
“吾,天罚守棺使,叛你死罪,供吾王吸食!”
轰!
三尊灰袍老者的降临,使得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
雷音骤然挺直。
瓢泼大雨轰然溃散。
天空虽然仍旧阴沉
,但却没有了一滴雨点。
连风声,都停顿了下来,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有那一口腐朽不堪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