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七月初片帝都都会被粉饰一新。
此时的帝都,宛如盛装的少女,年华正好,却比不过清澜江边望江楼吸引人注意。
每年的赛诗会都是在清澜江边的望江楼上举行,这里比城里任何一个地方都热闹。
望江楼主体建筑呈扇形向两边展开,每个窗口对出来线条交汇在一起就是塞诗台。
无论是从望江楼的哪一个雅间,都能清楚看到塞诗台的情况,而且还听得很清楚。
现楼上人满为患,门前江面上也停满大大小小的画舫,只为一睹赛诗会的盛况,一品今天出来的好诗词。
当然也有人专门为八卦而来,尤其是陌桑也要参加赛诗会的消息放出来后,前来看热闹的人比往年更多。
这可是陌第一次正式在公共场合现身,再加上数日前,吟风楼礼尚往来的事情后,众人无不想看看一眼陌家的真面目。
眼看赛诗会马上就要开始,却迟迟没有看到陌家画舫出现,众人不禁开始怀疑消息是假的,陌根本没有参加赛诗会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各样的议论声络绎不绝,有惋惜,有讥讽,有挖苦
林听音听着外面的讨论声,有些按耐不住,不屑道:“柳姐姐,陌桑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吧。”
“再等等,或许外面画舫太多,陌的画舫难以靠近。”
柳悦颜若无其事绣着荷花图,心里暗道:“陌桑不来还好,若来,不把陌府的颜面丢尽,休想下台。”
“柳姐姐,娘亲总说我猴子一样,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善良又沉稳。”林听音撒娇地抱着柳悦颜。
柳悦颜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而此时在另一艘画舫上。
看着悠哉钓鱼的陌桑,弥月噘着嘴道:“主子,您参加赛诗会的事情早在城中传开,您若不现身,那些人一定会卯足劲往您身上泼脏水,污您。”
“怎么,咱们现在不是去望江楼吗”陌桑悠然地换掉鱼钩上的鱼饵。
弥月看一眼,悠悠哉哉撑着船杆的弥生,跺跺脚步道:“主子,照这速度,赶到望江楼时,赛诗会早结束,到时候那些人肯定会说,主子是因为不通文墨,所以不敢参加赛诗会,没准又要跟柳悦颜对比,到时又什么脏水都会陌府泼。”
“弥生,你说呢”陌桑把问题抛给撑船的弥生。
“不配。”
弥生寡言,只有两个字,不过已经说明一切。
柳悦颜、林听音不过哗众取宠之流,根本不配陌桑费心思。
陌桑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虽然如此,还是得去一趟望江楼,加速吧。”手不由自主地摸一下旁边纸轴。
弥生点点头,放下竹杆,走到画舫后面。
几秒后就听到一阵马达声响,画舫便飞快地向前行驶。
这机械船可不是陌桑的杰作。
咚咚咚
望江楼内外,三声鼓响。
林听音咻一下站起来,跺跺脚道:“赛诗会开始了,陌桑居然连面都不敢露,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嚣张。”
柳悦颜放下绣花针,走到窗前,面带浅淡的笑容道:“陌来不来都没关系,反正不会影响到我们。”
其实她是想说,不管陌桑来不来,明天陌府都会颜面扫地。
“那是,今年一定又是柳夺得魁首。”林听音酸溜溜地道。
“你又在取笑姐姐,听音妹妹去年一首蝶恋花词,悦颜望尘莫及,词魁也必然是妹妹的囊中物。”
柳悦颜专捡好话安抚林听音,心里暗道:“若不是去年的品评人是老丞相的门生,词魁也是她的囊中物。”
想到此,柳悦颜眸中闪过一抹恨意,面上却堆起笑容道:“赚我们一起上赛诗台,希望今年有些新意。”
三声鼓响后,望江楼翘首期盼的众人不由失望,
突然一阵奇怪地轰鸣声传来,远远就看到一艘画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望江楼前进。
“快看,陌家的画舫。”
楼上突然响起一惊呼。
接着就听另一个道:“天哪,真的是陌家的画舫。”
望江楼瞬间轰动,众人不由伸出脖子脚看向前方。
果然看到飞扬着陌家旗帜的画舫,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望楼。
陌家是将门,就连画舫也造得跟战船有几分相似,外形彪悍、霸气,远远看着像是一头猛兽,让人心生畏惧。
彪悍的外形,惊人的速度,一出场就震慑住所有人,人们纷纷站起来,挤到前头,踮起脚步看,伸长脖子望。
就想弄清楚陌家画舫的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离望江楼大约还有百米距离,画舫放慢的速度,顺着中间特意留出来的通道继续前行,停在望江楼的码头前。
此时,众人的脖子伸得更长,想看看三年后的陌家,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片刻后,帘子掀开。
就在帘子掀开的一刹那间,看着站在帘子后面的绰约身影,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
陌桑蒙着面纱坐在茶几前,白色的衣袍,长发并不挽成髻,而是梳成发辫搭在胸前,简洁不失雅致的打扮,极为低调地清贵着。
陌桑娴熟地泡着功夫茶,不需要精致的妆容,不需要华贵的首饰,不需要露出容颜,自然而然流露出名门望族沉积多年的古朴沉郁,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慑人心魄典雅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