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松身边一名随从冷笑道:“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在这荒火城丹药街市,松爷定下的交易,有谁敢抢?若是私下和你达成交易,那不是拆松爷的台么?”
“这小子一看就是新来荒火城的,太不懂事。在荒火城丹药街市,松爷看中的肥肉,还真没人敢抢。”
众人说着,纷纷哄笑起来,显然都认为,苏寒今天如果不跟这张松做交易的话,也就休想从任何人那里得到醉月花了。
苏寒皱眉说道:“我只有今天急需醉月花,过了今天,这交易也就没有意义了。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找到第三株准王级灵药的。”
别说苏寒没有三株准王级灵药,就算有,他也根本不可能吃张松这一套。这种人,你若是给他三株,说不定他又要四株了,根本就是看自己急需醉月花,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张松呵呵一笑,淡然说道:“我松爷做买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绝不存在谁逼迫谁。你没有三株准王级灵药,就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醉月花,而且,也休想在丹药街市其他人手中得到醉月花。这就是规矩,谁也改变不了。”
说着,张松双手一摊,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苏寒内心顿时一股无名火升起,这厮明明是在敲诈自己,却还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各位都看到了,这是敲诈。难道偌大一个荒火城,就没有王法么?”
苏寒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群一阵哄笑,一个散修说道:“王法?在咱们荒火城,有实力就是王法。你若是不服,除非你有本事攀上城主府,否则,来到这荒火城,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得遵守咱们荒火城的规矩!”
说到城主府的时候,这散修还冲着一个方向遥遥拱了拱手,显然,在荒火城,城主府就是至高无上、令人心悦诚服的存在。
荒火城的人基本上都是来荒蛮寻宝的亡命之徒,除了城主府之外,这些人是谁也不服,所谓的王法在他们眼里更不存在。
那张松冷笑一声,悠悠说道:“在丹药街市,我就是王法。你若是不服的话,尽管去打听,在这丹药街市,我张松说一,有没有人敢说二。”
说着,浑身气势一震,那等气焰,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一双眼睛冷笑看着苏寒,显然认为,这一下苏寒只能自认倒霉,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不光是张松,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毕竟一个初来乍到的散修少年,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跟这丹药街市的一霸面对面硬杠。
所以,这笔交易苏寒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被张松盯上,那可真是麻烦缠身了。
不过,他们却都想错了。
苏寒活了两辈子,什么都吃,却唯独不吃敲诈勒索这一套。
当下,苏寒亦是冷笑一声:“松爷是吧?那我也告诉你,我只出两株准王级灵药,多了一分没有。我还就不信,这偌大的荒火城莫非就被你买断了,我还搞不到一株醉月花了不成。”
这一番话,不光咬死了只出两株准王级灵药,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即使张松不跟自己交易,自己也照样能搞到醉月花。
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得张松脸色一沉。他是鹤岩阁的小阁主,而鹤岩阁的生意这些年做得很大,所以他在这丹药街市一直都是一霸,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而且顶撞他的人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张松冷冷盯着苏寒,良久之后,冷笑一声:“好,很好,看来今天这笔交易是做不成了。小子,松爷我记住你了。”
说着,张松带着一群随从,拂袖而去。
一瞬间,四周的散修们看苏寒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同情中还带着一阵阵唏嘘,纷纷暗自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气性未免太大了。
你不愿出三株准王级灵药可以,但至少要把话说得漂亮,让松爷不至于不痛快。这小子倒好,不但不说漂亮话,反而语气中颇多嘲讽,公然和松爷对着干。
这里熟悉张松的人都知道,张松绝不是心胸开阔之辈。你要是捧着他,拍他马屁的话,说不定他一高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这年轻人,嘴这么硬,脸这么臭,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了解张松行事风格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绝对没完。被张松盯上的人,还真没几个人能过的舒坦。
恐怕,这年轻人以后在荒火城有得苦头吃了。
望着张松离开的身影,苏寒冷哼一声。三株准王级灵药,他是出不起,不过,他手头上还有三四株灵级巅峰灵药,还有六七百万的元石,抵一株准王级灵药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他偏偏看不惯张松这般小人作风,宁愿得罪张松,也不想让这便宜被张松占了。
此刻,天已经快黑了。苏寒敏锐的神识,已经发现,四周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苏寒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露白”了,一个灵境四重武者,身上有两株准王级灵药,肯定会遭到一些人的觊觎。
而且,那张松临走的时候,明显也露出了“这事没完”的意思。
一时间,苏寒只觉得四周无数危机不断朝自己袭来。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丹药街市。
如今,琉璃君主陷入沉睡,苏寒失去了最强的一张王牌,想像之前那样轻松解决灵境九重强者,显然不可能。
所以,苏寒也不敢怠慢,流光遁施展出来,在荒火城大街小巷里七绕八绕,尽量摆脱身后不怀好意之人的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