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满房间,红色头发的白净少年抖动了下长睫毛,睡意朦胧。
身上貌似有点重?他感觉到暖暖的呼吸喷在颈脖间,他心里一个激灵,难道…是鬼压床?他神志迅速清明,大脑飞速地转着,想要要办法脱离现在的困境。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想着瞬间用力来摆脱阿飘。
然后…他就看见了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奥特曼,灰色的脸颊,两个圆圆的鸡蛋眼睛。
见过爬床的,没见过这么爬床的,更没见过这么爬床的奥特曼。
赤司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她踢下去,结果发现自己的腰部貌似被什么缠住了,怎么也动不了。冷静过后,他自己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自己大抵是晚上又犯病了,某奥特曼“变身”拯救了他。
自从脚受伤以来,或者说出事以前,他就出了些问题,不是身体上,是心灵上。
在他发现自己可能站不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惊慌,或者说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他想要恢复,又不想。
或者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合了父亲的意。
不一会儿,身上的“奥特曼”也幽幽转醒,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赤司那双无波澜的眼睛,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她被瘆了吓,转念又一想,她干嘛心虚,明明是自己拼死拼活解救他的好吗?!
她也睁大眼睛回瞪却又发现自己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神qaq,实在是赤司看着她的眼神太过于平静,让她心里毛毛的。
“可以请你下来吗?”
好了啦,她下来就是了,但是她可是要昨晚的加~班~费~哦~
她俯下身子,用手轻捂对方的眼睛,隔着头套轻轻地碰了对方的唇一下。
明明是隔着橡胶的触感却有点莫名的暧昧和缱绻。
他那过分彬彬有礼的温和神色,第一次出现了些许裂缝,表情若有所思。
“奥特曼没有能量啦,需要充电——”
耍赖皮的懒懒地拉长语调。
真是分不清他们谁是女仆,赤司觉得秘书招了个麻烦,而他又不可以把她开除,因为她是公司聘请的,而赤司财阀还不是由赤司征十郎管。
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还真是百爪挠心。
香菜不等赤司开口,将赤司松绑,为他活动活动身子,一晚上足以使赤司的浑身上下酸疼得厉害,他的表情皱了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张口。
察觉到了的香菜放轻了力道,语气温软地说,“下次痛得时候要说哦,一个人逞强一点都不帅。”
如果是平时,应该是没有男人会强烈拒绝她的,她足够漂亮,这就够了。然而她现在顶着个奥特曼在脸上...这样温柔的语气出自于一个鸡蛋般的两眼睛,还会发射光波的人,让人忍俊不禁。
赤司没有笑,他微微垂下眼,然后又无法辨别出真意的笑容,温和礼貌地回答说,“谢谢,我已经不怎么痛了,可以不用帮我揉了。”
其实,赤司这个人坚强得让人心疼。
她没有说话,停下动作,拿了些红药水和创口贴,认真地把他自己抓破的每一个地方小心的用棉签上药,然后贴上创口贴,欢快地说,“大功告成啦!这么帅气的少爷,可不能再受伤了。”
明明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手臂上那些斑斑点点的抓痕,小泽香菜却注意到了细微,赤司眼神微闪,朝香菜温和的笑了下,作为感谢。
他又沉默着看着自己手臂上遍布的创口贴,不知在想什么。
小泽香菜蹲在床旁边,没有说话,她默默地出门,留给了赤司空间自己思考。
她把奥特曼的头套狠狠摘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终于解放了,快闷死她了,要是脸上长痱子那就呵呵了,绝对会被狗蛋笑到死的。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香菜把妆画上,一个新鲜出炉的平凡雀斑女又出现在镜前,每次看着镜子她都会感叹化妆的神奇。
她堂堂娱乐公司亚洲地区总经理的手速就是这么快。
门外又响起那清冷好听的声音,“女仆小姐——”
香菜连忙收拾下铺满整个洗手台的化妆品,藏在下面的小柜子里,匆匆忙忙出门。
“少爷,怎么了?”
赤司笑笑。
“…少爷,到底怎么了?”
赤司仍然笑得温润如玉。
“…少爷,你再这样笑让我感到一丝丝恐惧qaq”
赤司继续笑,让香菜觉得虽然笑得很帅,却好欠抽。
笑着笑着,香菜不知怎么突然一瞬间领悟了,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可不就是上厕所,自己在这里晾了赤司这么久...马萨卡...
她一把掏了下赤司的档,这下赤司是真的不笑了,愣了一下,连忙拍开香菜的手,耳尖有点泛红,“你…这是在做什么?”
香菜的回答非常之正经,她告诉他,她以为他尿在身上了,检查一下,结果太好了,没有弄到身上呢。
真、的、是、太、好、了、呢!他只是想要喝一杯水而已,虽然确实有点想上厕所,但是嘴实在太干了就不太想说话,秘书到底帮他找了个怎样的外星人来照顾他啊。
终于两个人都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后,香菜推着赤司回房间批改资料,她就在一旁无聊地坐着滑滑手机刷刷朋友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原来是狗蛋给她传来的简讯,【小姐,关于赤司征十郎的资料还有医生的建议书都已收齐完毕,请查阅。ps:一个月之内给我回来!】
不愧是赤司财阀的继承人,连狗蛋都需要一个礼拜才可以收集到。
她就这样无视了狗蛋最后那血红血红的字体,慢慢查看了起来,越看越眉头紧锁。
赤司征十郎,年幼丧母,从小学开始每日的课程就有经济,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英语,管理学...甚至还有帝王学。甚至唯一被妈妈所允许的篮球,在高三之后便被父亲下令禁止,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东京大学,开始接手公司。在去往篮球职业选手青峰大辉和紫原敦的全国大赛的时候,遭遇车祸意外…与其说是意外,到是说是仿佛飞蛾扑火般的自己撞车比较贴切。
看完这些,小泽香菜皱了皱眉头,他们出身在豪门,享受了多少就要相应地付出多少,这一点,小泽香菜从不否认,只不过...真的只能这样吗?她有的时候会默默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唉,不得不管了呢,原先还想就这样看好戏的,香菜无奈地在心中叹气,每每遇到这样的事,她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就会发动,大概是希望所有和她一样的人,可以获得幸福吧…只要他们幸福了,自己仿佛就也会获得幸福。
她该怎么做呢?自己也不可能在这里待过长的时间,而且如果长时间拖着的话,某人的腿就要开始萎缩了。
她凑到赤司跟前,抽出对方的笔,故意用调皮的语调说,“少爷,我要挑战你。输的话,你就得听我的一个愿望。”
“不用了,我还得批文件。”良好的家族涵养只是让赤司被夺走笔时轻皱眉,还是礼貌疏离地回答她。
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简单同意的。
“…昨天是谁冒着生命危险牺牲睡眠来保护你的…”小泽香菜幽幽地说,眸子里满是怨念。
赤司征十郎一生不喜欢两件事,一是输,二是欠人情。
他想到昨天是自己麻烦人家了,虽然这也是女仆的工作的一部分,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他抿抿嘴,有些无奈,勉强同意了,“那么,请问女仆小姐想要比什么呢?”
“乐器。”开玩笑,她天才少女的名号可不是盖的,虽然她看不懂帝王学也没学过奥数qaq,赤司那学霸开挂的简历还是让香菜心里有点淡淡的忧伤,她决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找点自信,“即兴创作,我弹钢琴你拉小提琴,只要你能始终和我保持和弦,并坚持一刻钟就算你赢,怎么样?”
“女仆小姐还会钢琴?”赤司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嗯,我家砸锅卖铁让我学的,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香菜的语气理所应当,说起谎来连她自己都怕。
赤司温和地勾起唇角,眼神却淡漠,“那真是厉害,我接受这个比赛,拭目以待。”
一提到比赛赤司好像变了个样般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原本温和收起的尖刺此时锋芒毕露,就算坐在轮椅上,气势不减。
宛若,他整个人就代表着胜利般。
…妈妈,对手气场太强,她好像有点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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