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到楼下时,只见梅逸尘等人已经拥着四方脸他们走了,她本想要喊,又怕惊了别人,便自己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陈素青发现梅逸尘他们越走越远,已经到了这个村中极为偏僻的地方,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一直偷偷跟在后面,看看有什么古怪。
走了好一会儿,他们走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空地,才停了下来。陈素青想了想,也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躲在一个树林后面,听他们说话。
那四方脸和老鼠眼见到了这里,才道:“这里没人了,可以说了吧,你们把东西藏哪里了?”
陈素青虽然离得远,但是夜里四周安静,他们的声音却听得分外清楚。
梅逸尘没有答他的话,反而微微笑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老鼠眼一双小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些微微发虚,但还是扯着脖子,高声道:“这不就是一块荒地吗?”
梅逸尘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是我命人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是这个村子的坟地。”
陈素青在这里听得真切,只感觉背后一阵寒毛倒立,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她连忙四处看了看,见坟地不在自己周围,才微微镇定。
那四方脸和老鼠眼听了,也有些慌了,连忙提高了音量,大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虽大,但是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梅逸尘冷哼一声道:“你们不是对死人墓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吗?”
四方脸闻言,像是有些被吓蒙了,过了一会儿,才应道:“恩,是啊,但我们我们不是对这些穷鬼感兴趣,而且而且这三更半夜的你这也”
“三更半夜又怎么样?你们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梅逸尘的语气越发的冰冷,而且还微微透露出一些隐约的怒气。
那老鼠眼见梅逸尘的表情越发的难看,心里感觉有点不对,连忙拉了拉身边的四方脸,又对梅逸尘道:“我们不要了,东西都不要了,这就走了,再不要了!”
他颠三倒四的说完这些话,拔腿就要跑,但是却被梅逸尘带来的人团团围住,没办法脱身。
梅逸尘冷冷笑道:“想走吗,晚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别人的坟,我就帮你们一把,把你们送进去。”说罢,他一挥手,对着自己的那几个随从道;
“把他们都埋进那片坟里,活埋!”
陈素青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惊。她没想到,梅逸尘长相清秀,言语也有些亲和,但做起事来,却这样心狠手辣,而且言语间的冰冷,更是令人陌生的有些害怕。
四方脸他们听了这话,自然也是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的,于是连忙和老鼠眼二人朝四周的人冲去,胡乱的打了起来。
但他们武功本来就差,人又少,刚刚还被梅逸尘吓得不轻,所以转眼之间,便被擒住了。他们见硬来不行,便又跪了下来,朝梅逸尘连磕了十几个头,道:
“少侠!大侠!爷爷!我们无冤无仇,不过为了一些东西,几句玩话,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吧?”
梅逸尘见他们的样子,微微笑道:“无冤无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四方脸和老鼠眼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那老鼠眼连忙又磕了两头道:“大侠,我们不知道,您也别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你就饶了我们吧!”
陈素青远远的听着,心中也觉得有些过了,她虽然厌恶这些人的行径,但毕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不过嘴上恶毒点,就这样,要将他们活埋,也实在有些残忍。
可是梅逸尘也不为所动,面色依旧冰冷,对手下的人道:“赶紧处理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的语气淡漠,仿佛这根本不是两条人命,而是不值一提的物件。
陈素青心中一惊,远远望去,只见那两个人被吓的抖如糠筛,竟然连呼救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被那些随从拖着就走了。
她看二人这样,心中又有些不忍,想要出去说句好话。但是看梅逸尘的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点畏惧,迟迟不敢迈出步子去。
梅逸尘命随从们将人拖走,自己却依然站在原地,同一个亲信说话,他轻轻理了理袖子道:“这些东西,真不值浪费咱们的功夫。”
那亲信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应了,也没有说话,梅逸尘又道:“这件事,不要同姑娘说,免得让她烦扰。”
陈素青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沉,她也不知道梅逸尘不想同自己说,究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别有她图,但她听到这里,更觉得全身发冷,不敢出声。
梅逸尘往坟地那边瞥了一眼,又道:“这些东西,处理掉也好。”说罢他又顿了顿,对身边的亲信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个陈庆找着了吗?”
陈素青本来离的远,他二人声音也不高,但是陈庆二字还是真真切切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她想不通为什么梅逸尘也同陈庆扯上了关系,于是连忙又倾耳过去,仔细听起来。
那亲信摇了摇头,又说了两句话,梅逸尘闻言,低喝了一声:“废物!”那亲信竟然吓得全身一抖,头也深深埋了下去。
梅逸尘又道:“你再下点功夫,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等我找到他”他说到这里,语气猛然一沉,微微带着一点怒气,然后才咬牙切齿的道:
“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最后几个字声音极低,陈素青隔着远远的距离,只能辨别出一点模糊的语气,知道大约是什么意思,仿佛找陈庆只是要出一口恶气,莫非只是为了前日客店中的事情?
陈素青还来不及细想,只听梅逸尘道:“你去盯着他们吧,我先回去了。”说罢就拂袖向陈素青这边走来。
陈素青见了,生怕他看到自己,慌忙调转回头,匆忙回客店去了。她一路上连走带奔,又不敢回头,又不敢疾跑。
她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房,慌忙喘了两口气,便又推窗朝下面看去,只见梅逸尘从外面进入院子,神色如常,应该没有发现她,这才略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