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那李掌柜听了,连忙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道:“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按道理我肯定不会答应他。但他既然说与姑娘相熟,我想了想还是来请个示下,以免坏了姑娘大事。”
江漱月,忙笑着请他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试探道:“什么大事?”
李掌柜坐了下午,见她语气中仿佛若有所指,连忙道:“您的事自然都是大事。”
江漱月笑了笑道:“这船运生意才是大事,这种人,您比我见得多,都是见缝插针的,几句话,就像从我们手里弄走这么大一块,简直妄想。”
李掌柜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道:“那既然这么着,我就去回绝了他。”
江漱月本欲答应,但是心思一转,又沉吟了下,道:“先不要回绝的死了,吊着他,等看看再说吧,万一有什么用呢?”
李掌柜脸色僵了一下,愣了愣才答应了下来。
江漱月看到她的神情,笑道:“李掌柜无须担心,真要用的着他,咱们的生意也轮不着他指手画脚,他想从我们这弄点米走,说不准倒被我挖了块肉。”
李掌柜微微抬头看了看江漱月,眼神动了动,又笑道:“姑娘的手段,我自然是佩服的,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江漱月闻言,朝锦星使了个眼色,又对李掌柜道:”我就不远送了,外头风黑,让人打灯送您回去了。“
李掌柜忙站起来道:“我带的人就在外头,不必劳烦了。”
江漱月又笑了笑,朝锦星抬了抬手,锦星便迎了迎李掌柜,道:“李掌柜,请跟我来吧。”
送走了李掌柜,江漱月又叫人撤了茶,又加了炉炭,锦云给她拿了件薄被半披上,笑道:”这眼看要到春天了,又冷起来了。“
江漱月卸了头上的簪子,微微拢了拢鬓发,轻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微微靠了靠椅背,又问道:“那钱老三是什么人?”
锦云道:“他们家世代都是钱塘江那边的跑船的头子,因找赵元治病,搭上了陈姑娘,后来送他们来的洛阳。”
江漱月垂乐垂双目道:“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
锦云道:“要是照今天看来,应该只是想混点生意做做。”
江漱月点了点头,又冷哼一声道:“一天总是这些人。”
锦云赔笑道:“这样的人,姑娘为何不打发了?”
江漱月叹了口气,道:“现在咱们在陈素青那里没有安排人,若是那里真的十分重要,我们也是得早作打算,既然他送上门来了,咱们不妨看看。”
锦云道:“只怕他有别的心思。”
江漱月一手执着如意柄,一手握着如意头,笑道:“他既然爱钱,就不怕有别的心思,这钱能驱动人心,还买不了他一个钱老三吗?”
锦云也笑道:“是啊,世上有谁不爱钱呢?”
江漱月轻瞥了她一眼,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去,轻声道:“陈素青醒了,也不知道这洛阳的春天还有多久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