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老婆子便打开了画像,她看了笑道:“这是哪儿的一个美人儿啊,这是你吗?”
司马静见状,忙放下瑶琴,去夺画像。
“你给我放下,当心给我弄脏了。”司马静很激动地道。
李老婆子听了不禁“噗嗤”一笑道:“别人和我说这个脏字还说得过去,而你也说这个脏字?谁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就连那**都不如。”
说着,她一下一下将画像撕为两半。
司马静看了,心中便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她奋力向前,将李老婆子扑倒在地,然后向她头部一通乱打,打得李老婆子嗷嗷直叫救命。
这时,众人都围了过来。李老婆子向众人喊道:“快去叫皇后娘娘。”
过了半天,却没人动弹。李老婆子也被司马静打得奄奄一息。
此时,司马静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她放开李老婆子,然后捡起画像来,抱在胸口痛哭不已。
过了会儿,李老婆子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满脸血痕,指着众人道:“你们这些叛徒,在我危难之际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你们都等着瞧。”
说完,就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走了。
这时,众人都过来安慰司马静道:“娘娘,您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您就别跟她这个山野村妇一般见识。”
突然听到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皇后站在那里,旁边跟着寒月寒云小玉还有李老婆子。
众人都忙跪地拜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也不理众人,径直来到司马静身边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连上司都敢殴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司马静本不想理皇后,但是她怕在皇后跟前失了锐气。便道:“打她?她是咎由自取,谁让她撕了我的画像。”
“呵,真是笑话,你现在就是一个下贱的洗衣女,你配有画像吗?她没告你僭越之罪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可告诉你,李妈妈不仅是这里的管事,而且是我的奶姐姐,我们两个人是吃一个人的奶长大的,你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我。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司马静现在才明白李老婆子为什么在这里如此飞扬跋扈。原来她们有这层关系。
这时,李老婆子在皇后耳边道:“她们这些人现在都不听我使唤了,眼看着这个贱人如此糟践我却都袖手旁观,娘娘您也把她们一块办了吧。”
皇后回头向李老婆子训斥道:“混账,把他们都办了皇宫里这么多的衣服谁来洗?把她们都办了你还管谁?我知道大家都是良善之辈,一时受了司马静的蛊惑,苦海去,回头是岸,只要大家现在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弃恶从良,我都会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你们的。”
由于大家都惧怕皇后,所以所有人都跪地道:“奴婢愿听从皇后娘娘命令。”
但是只见一人还站在司马静身边没动,她双手紧紧抱住司马静的胳膊,好像跟司马静要共生共死。这个人正是苏怜雪。
皇后看了笑道:“姝妃娘娘,我知道你和司马静之间的关系。但是司马静背地里是怎么对你的你知道吗?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若不是司马静,你不会来到这里受苦的。”
苏怜雪将司马静抱得更紧,她向皇后大声道:“你不要挑拨我和我姐姐之间的关系。我是再也不会听你的了。我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恨你。”
皇后听了苏怜雪的话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世上竟有如此蠢笨的人。你问问司马静,皇上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宠你了。这都是她做的怪。”
说完她又向司马静道:“好个司马静,果然神通广大,你将姝妃都卖了,她还高高兴兴地为你点钱,我真是佩服你啊。”
司马静听了立刻反驳道:“唐婉,你休得在此胡说。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狠毒女人,你就别异想天开挑拨我们姊妹不和了。我跟雪儿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很是了解和信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们还是到牢里继续做好姐妹吧。”说完,皇后又向小玉道:“小玉,带人将她们逮捕起来。”
“这……”小玉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看司马静,两个人正好看了个对眼。小玉连忙躲开司马静的目光,低头向皇后道:“奴婢遵命。”
说完转身离去。
司马静听了向皇后大骂道:“唐婉,你这个老得让人觉得恶心的女人,没有皇上的命令你竟敢抓我们。”
“哈哈哈哈,后宫中数我最大,拿你们这样的奴婢我就说了算。”皇后大笑道。
一会儿,小玉带着几个士兵过来,她走到司马静跟前低声道:“娘娘,奴婢……希望您能理解奴婢。”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真是想不到,就连你都背叛了我。这也难怪,现在我不是娘娘了,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不怪你,我理解你,你这样做我双手赞成。”
“娘娘……”小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司马静说,但是她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叫了一声“娘娘”,便低下了头。
“我已经对你说了,我不是娘娘了,也不是你主子了。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奴才,不,我还比你低一等。你不要再叫我娘娘。”司马静面无表情地道。
这时,只听到小玉道:“将她们二人拿下。”
士兵说了声“是”,刚要动手,就听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只见皇上带着小钱迎面而来。
众人见状,忙跪地拜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皇后见到皇上先是一愣,然后到皇上身边笑道:“臣妾正在帮您清理后宫,没想到您就来了。您不愧和臣妾为结发夫妻,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皇上似乎没有听到她这套近乎的话,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皇后看到皇上的反应,顿时一下子没了底气。她笑着试探似的道:“臣妾,替您清理后宫。”
“放屁。”皇上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他向皇后吼道:“你经过朕的同意了吗?”
皇后见皇上对自己爆粗口,心里便开始颤抖。但是碍于她是皇后的面子,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又低声道:“臣妾想皇上日理万机,没空理这事
儿。臣妾作为妻子当然要为夫君分忧了。”
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看到皇上的脸色已经铁青,她就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严加处置司马静。
司马静见皇上来便知道是小玉叫来给自己解围的。她看了小玉一眼,见小玉在那里低着头。
司马静上前跪到皇上身边叩头道:“皇上,请您为我做主啊,是您同意我去永和宫取瑶琴的。但是这个姓李的老太婆非要砸了我的琴。我不从,她竟然撕了您找人为我画的画像,这不仅是对我的奇耻大辱,更是对您的大不敬。”
皇上听司马静这么说,便注意到地上的那张画像,他刚要说什么,突然又把话咽了回去。言不由衷地道:“你们这些人之间的事,朕不想过问。撕就撕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马静看皇上说话时的表情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爱她的。只是她的过错让皇上难以接受,不能原谅她。
司马静又叩头道:“我求求您放我们出宫去,让我和雪儿自生自灭吧。如果长期待在这里,定会被人加害致死的。”
皇上连看都不看司马静一眼道:“你现在没有权利选择,朕让你生你就生,朕让你死你就得死。你想一跑了之,门儿都没有。”
皇上说完便转身走了。
皇上走后,皇后顿时又精神了起来。她向司马静冷笑道:“你真能演啊,你想出宫去,哼,你是不是寂寞了想男人了出去找男人?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女人。”
司马静听了反而没有生气,向皇后笑道:“对,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千人骑万人睡,你倒是想千人骑万人睡,可是瞅瞅你那张僵尸似的脸,谁会骑你睡你?”
“你……你……”皇后被司马静此话堵得哑口无言,她便赌气带着人走了。
望着皇后的背影,司马静不禁用手抚着琴弦弹奏了一曲,然后仰天长笑。
众人见司马静这种举动,都不禁心中打个冷战。
李老婆子没占着便宜,心中满是怒火,她便将气都撒在众太监宫女身上。她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等着发奖金吗?都他妈干活去。”
众人听了便一哄而散。
司马静和苏怜雪站在那里依旧没动,李老婆子回头瞅了她们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就气冲冲地走了。
司马静拉着苏怜雪的手笑道:“雪儿,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九月十五,那天晚上,月光很好。司马静的心绪很乱,虽然说现在她已经在辛者库立住了脚,但是这远远不是她想要的。
那一夜她失眠了。
她独自一人提着琴出来,在一棵树下摆好了,这时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个久违的面孔,皇上,龙啸风,秦文韬,刘义弘,王友福,陈昌,龙啸雷……
这时,一阵秋风吹来,吹得她打了个冷战,她回过神来,不禁苦笑了一下,便抚起瑶琴。
就在这时,““咯噔”一声一根琴弦断了。她回头看时只见那里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