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了几个月,但是亚洲的人们都对王室军的前途不太看好,原因很简单,议会军占据了伦敦这个英国对外的港口,其他效忠王室的人不少,但太多都是本土丝。
议会军里面,那都是什么人啊,书上说,那是代表了相对先进生产力的新兴资产阶级势力!
资本主义打封建主义,那还不是一打一个准儿?
当然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这种思想觉悟,但是对于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有清晰的认识,这差距基本上就是在打儿子了。
不借助外力,王室军非常被动,毕竟,伦敦的议会军可以轻易从海外购买到足够多的补给,而只看查理一世死去后,其子沦落各地,变成乞丐王一样到处乞讨,欧洲的大小君王对他也是不感兴趣,事后虽然复国,但是王室也是只能接受所谓的君主立宪制,实际上基本上将大权交给了新兴的利益集团,怎么看都是时代的眼泪啊。
这些来自中国政府军的人,虽然名义上是去欧洲进行访问的,但是确确实实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有着改变战局的能力,一旦一个这样势力选择支持王室,那么王室就会有翻盘的可能,而如果他们支持议会军,议会军就可以很好的稳住战局,毕竟一个传说了几百年富庶的地方,终于派遣大使进行访问,意味着无数金钱与生意,这可以让全英国的资产阶级,哪怕原本是站在支持王室一方的家伙们,也会看在钱的份上抱住议会军的大腿的。
想到这里,蓝精灵开始担心起来,慢慢问道:“那么,徐长老,您会支持英国哪一方的人呢。”
如果真惹来一股可以对局势产生坏影响的人,他宁愿不把他们引到自己的领土啊。
徐浩似乎注意到这一股不太一样的情绪,笑了笑,说道:“那一边也不支持。”
徐浩说道:“我说了,我对你们那边上层的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就好像看小孩子打架一样无趣,这次行动,就是让两边的生意人啊,艺术家啊什么的,都好好交流交流,万一蹭啊蹭的,蹭出感情来,也是个好事不是,至于那些小孩子打架一样的内战啊,我们还是不太想管的。”
蓝精灵有些迟疑,不过徐浩表现的太过牛逼,实在是没处下口。
这和他们在血泪一般的大航海航线上见过的“野蛮人”不同,中国此时的对外贸易,几乎毫无欠缺,除了一些新鲜玩意,根本不想进口任何东西,除了汤若望等精通自然科学的教士们依靠会造炮,会天文的本事,在朝廷之间捞到了个差使,不得不说,此时欧洲确实有先进领先之处,但是很明显的是,这些长老对他们的能力毫无在意的地方。
他也只能看着带着手下人找乐子的徐浩,对那恩里克说道:“爵士,只怕你要准备在半途下船去了。”
他暗想到:“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约翰法雷尔到达渤海湾内,却也是非常艰难。
这个时代的水文水道海图并不详细,起码对于欧洲来的人们来说,也许地中海沿岸已经调查清楚,但是船只一旦想从中国海北上,去寻找北上到达渤海湾,找到天津的道路,这并不容易,好在在长老会的宣传下,江南许多大户都愿意试试水,来跑这一趟从上海直达天津的海路。
当然了,对于长老会来说,本土内部的物流业,最好的选择还是交给火车,一方面是效率高,另一方面是控制,在运河里跑着的船说不上好控制,在效率上来说,也是非常的低效。
跟在一群北上的沙船后面,慢悠悠的朝前走,驶入渤海湾后,海浪就渐渐变小了,作为一个内海,渤海与外海的交流本就小,水质还算好,起码比起21世纪的时候,就清澈的多。
约翰法雷尔到了澳门活动了一些时日,装满了南洋运来的香料等物,预备可以赚上一笔,当然,也就是辛苦钱而已,天津的港口不小,事实上,约翰看着那些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大大小小的海船,惊叹不已。
在这个时候,由于长老们看不上旧式海船,但还没有本事大规模制造先进点的船让渔民和海商使用,因此为了推动航运和造船,选择的却是各种优惠措施。
在过去的时代,对于海商,或者说一切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大明朝向来是歧视或者说暗中猜疑的,但到了长老会时代,可是不同了,一艘船可以携带的物资,几乎比普通马车是百倍千倍,在火车出现之前,船才是物流业的霸主。
物流意味着可以将所有领地上的资源,统领在你手中,正如中国虽然庞大,但在中古时代,历来是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比如甲午战争时期,看起来是一个大国打小国,但是日本当时却是动员了全部的资源在作战,而中国却是只能动员的,是一个被国内牵制,只能使用小部分力量,还得小部分自保的淮军北洋系!同时,没有火车,只能一点点运输物资的话,实际上,真正参战的力量,极少极少。
只有快捷而方便的物流业,才可以让一个国家是一个国家,全国的资源凝结起来,不然的话,一块土地上的物资和人力,根本无法支援另外的部分的话,那还成一个国吗。
不过,对于约翰来说,这确实不简单,港口很大,甚至区分了很多个不同的区域,好在有在广东找到的一位向导,听得懂北方官话,与那个开着快艇的引水员的指挥下靠岸了。
岸上很吵,约翰法雷尔观察到,旁边那艘船上,正在卸货,应该是一袋子一袋子的粮食,使用的是一个铁制的吊车,在不断的吊起一个大筐子,里面放满了粮食袋。
这东西,在欧洲许多港口自然自然也有,却也是第一次在中国见到。
那向导名叫长顺,本是北方流民,流落到广东后,攒了点小钱,听到消息说,北方安定下来,什么乱党啊,鞑子啊,都完蛋了,这才计划回乡去,正巧在澳门找门路,贩运点东西回北方,赚够这最后一笔,也好在家乡生活。
正好和前来澳门的约翰法雷尔一拍即合,他是个实诚人,倒也不必约翰用什么佣金,就占了间舱房后,携带了他的货物上去,算是用劳力代替船费了。
他倒也卖力,自去港口打听船费办理进港的业务,过了好一会,却是脸色不安的回来,还捂着手。
“怎么回事。”
长顺会点葡语,马上答道:“回先生,差使都办完了,就是,就是他们要求所有的水手都得,他们叫化验一下。”
化验两个字,长顺没有在澳门学过葡语发音,倒是直接用的中文,约翰法雷尔疑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化验?”
长顺举起手,说道:“就在拿了根针,在我的手指上扎破了口子,流了点血,不过还算不疼。”
约翰法雷尔忽然想到的,是欧洲传统医学的瑰宝,放血疗法,这些异教徒也学会了?但是放血疗法和水手干什么?他们一行人都健康的很,因为身子骨稍微弱一点的,早就在从欧洲到印度的漫长旅途中挂掉了啊。
“为什么?非要这么多吗。”
长顺叹息一声,说道:“不化验不许下船,对了,我倒是问道,现在这天津港并不收费,一应货物可以自由交易,不过也可以卖给长老开办的商社。”
约翰法雷尔倒是有些惊讶,这个时代的港口,基本上都要收取各种杂费维持,不过这些人不肯收费,他却也可以省下一笔钱,也算是好事了。
“好了,不过那扎针,难道不能让少部分人去一下吗。”
他在澳门得到过指点,知道在这里做事,与许多地方无异,都是金钱先开路的,说道:“可以给他一些辛苦钱。”
长顺摇摇头,说道:“要不,您去说说我,最多我当翻译。”
约翰法雷尔看了看长顺,只觉得他的手指被扎了一下,却也并无他事,因此也稍微安心,不过,允许一群土著在自己贵族的身上扎针,这是怎么可以接受的,但过去看看也不错,他听说过许多故事,说那些中国的皇帝,只要听说是有外国使者的朝贡,只需要随便献上一些破皮破烂,就可以得到一大笔的赏赐,皇帝万方来朝,官员得到政绩,老百姓要花钱伺候一群洋大人,总之大家都得到了实惠,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当然了,约翰法雷尔倒是对此并不在意,葡萄牙刚刚脱离西班牙的统治没几年,因此就紧急派他作为巡查者,看看国王在海外的资产,顺便也多了解一下情况,此时欧洲打的虽然热闹,但是却也还没有到太热闹的地步,大家还是一门心思在海外赚钱。
本来,将另一位,恩里克爵士派回去后,他就打算继续去美洲大陆进行走访,与后世南美的一团乱麻相比,此时南美种植园的生意火热似锦,基本上每年几倍十几倍的利润还是有的,当然,最好的生意还是到处去勘探银矿的生意。
之所以到了中国,也是因为他看到的辽宁号后,得到的震撼,而在澳门询问多日,得到的消息却是,那应该是属于他们北方的来船。
此时将身上的衣物穿戴好,挺起腰,让长顺在前面带路,又让一个水手引路,自然去那临时海关而去了。
临时海关的格局不小,但此时的业务真心不多,在初期长老们还是看不上这么点海关税的,他们现在最赚的大头,还是将市面上的白银黄金收纳过来,铸币的收入,已经是长老会收入的很大一笔钱了。
这也是为什么美联储这样的机构大赚特赚了,他们用共和通宝去换等值的黄金,白银,之后就把这些黄金白银在进行清洗,重铸,又很快变成了货币,再投放市场。
由于工艺先进,铸造精美,仿造是不可能的,因此,虽然利润微薄,但架不住速度快啊,兑换共和通宝所得的,就是白银,几乎不用再想办法找销路,就可以直接重铸了。
所以,海关基本上就是个空设机构,暂时来说,检疫工作,还有盘查工作才是主要的,有人来了,最起码也要盘查一下,是什么人,从哪里,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船上是什么货物啊。
别再运来鸦片之类的东西,祸害人就好,因此,长老会对海关的业务还是很重视的,当然了,此时英国人还没有拿下印度,想卖鸦片也没得卖。
“什么事。”那老头似乎脾气不好,原本说好的油水丰厚的海关,现在彻底成了冷衙门,他看了看,说道:“那个洋人,他化验了吗。”
长顺看了看,毕竟是雇主,此时双方的雇佣关系还没有结束呢,他到底是厚道人,说道:“大人啊,这位是我们船东,他的意思,是不是可以把这事儿给通融一下,人家万里之外过来的,也不容易。”
“去你妈的,这是什么人,没把他们直接扣下了,做隔离净化已经够客气的了,还通融。”
长顺脸色一变,看了看约翰法雷尔,说道:“只怕是难啊。”
约翰法雷尔不慌不忙的说道:“告诉他,我是尊贵的葡萄牙国王若昂四世派来中国的,约翰法雷尔男爵,我是来面见你们的国王的,如果对我不敬,就是对我的国家不敬,你们能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吗。”
长顺倒也是一愣,不过想了想,自己一个翻译,怎么样也不会牵扯到他,也就如实翻译了,不过他到底多了几分狡诈,说道:“这位洋大人,他说他是他那葡萄牙国王派来,前来拜见皇商的使者。”
那人忽然一乐,说道:“又是冒充使者的,,上次害我在长老面前吃瘪,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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