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直接管理的宣传队,可不是他可以对抗的,但不对抗,就会进一步失去人心。
目前,朝鲜省只有三种人。
给长老会打工的人,上赶着给长老会打工的人,长老。
工资,粮食,再加上洗脑,三位一体,这种全方位打击能力几乎爆表。
时间越是晚,姜大哲秘密接触的人,就越多对于复国没什么兴趣的人,甚至有假装答应,下面马上就去市政府报告有谋反分子的朝奸,那些奴隶,吃了几口饱饭,就忘记了李氏治理国家的辛苦,嚷嚷着什么人人平等的话。
好在作为市长,这些告密者自然得不到好下场,但是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时间越延后一分,那些原本的平民和奴隶就越是将忠诚灌输到长老会身上,作为筷子经济圈的成员,这种没有文化间隔的征服真的是非常可怕。
文化取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作为一种文化习惯,在明末或者我大清时代,许多过不下去的人总会在离开家乡之前,带上一些家乡的泥土,以示故土难离。
在我大清以及我大明末期,这些人要忍耐着大海的颠簸,艰苦的劳动,炎热的天气,每过几十年,在公知口中先进皿煮的欧洲人总是喜欢怂恿土著人屠杀一次华人。
但是他们还是前仆后继的不断外出,这个事实只能说,在我大清治下的生活,让人连被屠杀的灾难都可以忍耐!
当然了,新一轮的海外大迁移,却是从官府主持的,从物质到精神的双重扶持下,他们对于离开这里去海外并无太多的畏惧,毕竟长老们投入了足够多了。
得到大量老百姓的信任很难,毕竟都是被大明朝官府玩弄了多少年了,但是想找条活路的不在少数,所以真心不愁什么人的问题。
长老会对土改毫无兴趣,倒也不是他们不了解天朝的土地制度问题,而是实在抽不出人手。
你以为土改就是穿越小白下发一条命令,下面的小弟无不遵从,没人贪污,地主们老老实实的服从听令,交出自己时代积攒的财富?
那是童话。
后世有最温和的土改,也就是赎买地主手里的土地,均分给农民,结果,那些土改专员被乡绅势力直接冲进党部,扣上个共党的帽子弄死。后来越闹越大还出现了地主叛乱。
政权的本质,是有效控制,令行禁止。
这就要求,待遇上保证其脱产帮你维持政权的生活费,还要有管理,而做对了奖励,做错了惩罚!
这就是一个投入产出比的问题,历代王朝到了末期,都有隐蔽田地,脱逃税金的情况,明明是良田千倾,却被说成是荒地。
正如明明是富二代,开车宝马车在学校里领取贫苦补助一样,贫困补助是你们这些穷鬼可以领的吗?既然是穷鬼就去死,不要耽误富二代领贫困补助啊。
同样的道理,有本事隐蔽田地,有本事不交税的,都是什么人?
你去搞土改,好啊,招数多的很,你的工作队人少,他们就大量派人过去腐蚀送礼拉交情,总之让你下不去手,如果是油盐不进,那就送女人,要么就撒泼捣乱,弄坏你的名声!
当然了,实在不行,冒充土匪,杀光工作队难道很难吗。
除非一次性派去大量人手,或者说直接用军队镇压,将那个县内的土地彻底丈量,一寸寸的绝不放过,最后搞出的土改也许效果不错,但全中国有两千多个县,一个县一个月,那么需要多久搞好?
正确的办法,是一支部队作为威慑,派出的工作队先搞宣传,发动群众,同时搞好普查,人口土地数量掌握,制定计划,到了时候,再均分土地,还要留下制度,让生产队不要走回头路,打散地主们的权势,真正做到政权下乡。
但这工作队的要求太高,既要懂如何发动群众,还得明白该如何轻如何重的下手,该如何土改的公平,等等……
可以说,目前的世界,唯有长老们自己,才有这个本事搞好基层土改!
但是长老会这个队伍,最大的问题是吃不起苦,不要说去外面野地吃速食盒饭,就是让他们一天不洗脸,没有抽水马桶,没有大胸女秘书温暖的被窝,早就在那造反了。
也许少部分人还能锐气十足的下乡做事,但这么一点人,也几乎没用处。
再说了,搞土改为什么?
难道就是把人锁死在农村?
一户人家就分都那么几亩地啊。
当然了,大明朝的农业,不仅仅是地的问题。
几百年的瓜分下,大明朝的土地呈现出一种鱼鳞图的景象,也就是说,同样一亩地,可能分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块块,然后分别属于不同的人,不同的老爷!
于是,佃户或者农夫就要不断的走来走去,忙活完这里去那里,给这里施肥,却是要小心肥了其他人的田地,而各家的地也未必是一样的,还要在中间留出田埂以防止混乱。
不是没有死人的,不是吗。
一顷、一亩的整片土地,如果出售,没有人会一次性都卖出去,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几次转手之后就会变得支离破碎,属于几十户不同的人家。
大户人家的田产也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甚至分散到不同的州县中。这样的情况下,越是完整的田地,卖的价格就会越高。而有些田主,为了能让自己家中的田地合并在一处,都是大费周折,陷人死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而因此产生的生产效率降低,浇水施肥效率降低,也是古典中国粮食产量不足的因素之一!
精耕细作,好听的说法是勤劳,真实点的说法,就是不勤劳就会饿死。
但是,许多穿越小白忽略的问题所在是,搞土改到底为什么?
为了稳定政权?
现在在海外,到处都是肥美而地力没有耗尽的好地,一年三熟,仅仅广南省,就有起码八万平方公里,听起来不多,但这是八亿亩土地的分量!
一家分五百亩,那是多少家可以过上好日子?
一百六十万!
这是一笔天价了。
当然了,肯定也有容易开垦的土地,也有那些身处丛林,难以开垦的,但对于拥有钢铁机器的长老会,这都不是事儿!
因此将人弄到海外仅仅是个开始,如何把抱残守缺,大家一起在国内等死的内卷化社会,变成朝气蓬勃对外开发的模式,这就很难受。
“这些人,基本上很难回来了,第一批去北美的人,起码会因为意外死去一半,哪怕我们后续会派去更多的人,那也顶不住各种问题,现在虽然是南热北冷,但西海岸的殷第安人,可以一直顶到了20世纪还没有完全散架!”
王剑知道,虽然他不要脸的将印第安人变成殷第安人,将两边的历史叙事变成了曾经的同胞兄弟,血亲,那么既然你们这些血亲几千年前从海峡走到了另一边的美洲大陆,那么就是属于咱们亲戚自己的,现在你们遭难了,被白人蛮子如此欺负,我怎么能不仗义出手,帮你们赶跑白鬼子呢。
但是,这基本上很难说服自己,虽然印第安人在太多地方与中国人相似,比如地理位置方面,比如信仰各种动物组合起来的图腾,但本质上还是差距巨大的,在血统上,也是有所差距,甚至,虽然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不同支系的智人,但是差距是巨大的,而中国人可能与欧洲的白人的亲戚关系,可能都比印第安人近!
所以,这还真是个道德问题。
而且,印第安人虽然社会发展程度不高,但性格却是极其激烈,许多德行满满的基督徒原本不想屠杀他们,但是他们发现,印第安人的性格过于崇尚自由,无法驯化成奴隶,哪怕是那些从小被俘虏下来,养大的印第安人,也难以驯服。
在投入产出比的计算下,在美洲大陆抓捕的印第安人,远不如去非洲,千里迢迢运来那些始终接触不到世界的黑奴,来的容易驯化,来的容易欺负。
许多人都认为美国黑人如何的犯罪率高,其实那是贫民窟里带来的现象,真实情况是穷人,只不过恰好是黑人而已。
这些黑人充其量不过是在自己的聚居区内彼此斗殴抢劫,偶尔去街上拉某个来自中国的esaygirl上床,但基本上很少去富人区打扰白人老爷的兴致。
好人啊。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计算史,当国王发现,让士兵战死比士兵残废更符合他的利益的时候,那么在欧洲就开始了普及教育,而德国之所以在一战不能迅速夺取胜利,就是因为最开始抱着不必进行完全总动员,因为一旦动员,造成大量平民成为中层军官团。
那么,打完仗后,这个国家究竟是代表平民的利益,还是我们地主(容克、士绅、法学精英)自己的利益?
所以宁可国家失败,也不能掉身份,德国输了,老爷依然是老爷,地主依然是地主,如果赢了,那么泥腿子很可能就要升官了。
这才是为什么,白人会千里迢迢的从非洲掠夺黑人去美洲,而不是就地取材在美洲直接奴役印第安奴隶了。
成本。
这种情况下,这些新移民都发给了步枪,虽然是阉割版,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但我有个问题,人家有枪了,以后自己搞独立怎么办。”
李向前笑道:“大家的制度不同,有什么好怕的,从一开始我们的制度就是为了统一世界政府考虑的,甚至早已架构好了,给予地方实力派的席位,另一个方面来说,控制住世界货币发行权,就意味着一切!我们怕他?”
“但是技术的扩散到南美那边去,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南美国家是制度性自杀,这是不可避免的,你知道,任何一个按照血统划分阶层的国家,到最后都那个德行,什么叫制度性自杀?”
“是啊,什么叫制度性自杀?”赵佳人问道,他们一起欢送了第一批前去美洲移民的人,看着这些人离开家乡,事实上,他们只以为是帝国的某处疆域,但实际上是千万里之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当然了,土地、种子,各种投资,长老会答应的东西都会有的,后续支持绝对是不断的。
刨开这种愧疚,不花一分钱,国家给你个美国户口,绝对是大好事不是?
当然了,如何把一片荒地变成皿煮灯塔,就得这些农民自己摸索了。
“好吧,制度嘛,其实不过是谁掌握兵权,财权,人事权以及舆论权了,比如我大明,这些权利居然都是读书人的,原本朱元璋设计的,藩王和世代的武将都差不多完蛋,圆嘟嘟这种货色居然也变成了不世猛将,这就是士绅主义了,那么在后世的美利坚,只有议员推荐才能读军校,确保了只有资产阶级认可的人才能掌握军队,多精髓,当然了,这有一件好事是,如果你够机灵,不怕什么肤色,如果你能聚集起三千或者一万的华人票,你说投给谁就给谁,那么那些议员还不挨个给你服务啊,当然了,这也是美国的华裔那么惨的原因,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了,当然了,除此之外,你可以看见,是一个从政界、商界与学界的旋转门,真正准备阴谋诡计的地方,是各种俱乐部,在那,不是纯种萨克逊盎格鲁血统的白人男性,根本不让你进去,搞关系,搞小圈子,这就是权力的道理了。”
“大明朝也该灭亡了,权力都交给一群靠不住的看门狗。”
“不在于看门狗,你知道,也不在于什么制度问题,而在于自我革命的能力,大明朝没有这种能力,必然灭亡,我们呢,别看科技发达,但是如果没有核心思想,没有一个长期集体利益,更没有一个外部强大的危机,在完成了解决大多数人的目标之后,我们就会陷入不同团体的对立之中,而不再会有主动扩张,除非……自己制造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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