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国“殿下,属下无能”黄字贵跪在凰云篱的脚下,凰云篱清澈的眼里一丝光芒慢慢变淡“起来吧,如果你真能跟住她,我还小瞧了她,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听雨迟他仿佛又看到了白衣飘诀的身影,白色,他甚是喜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殿下,听家的资料已经取来”天字将一叠资料呈递上来,凰云篱一页页翻看着,面无表情,窒息的空间让一旁的天字,黄字大气不敢出。
“北狄国的皇帝,你迟早要为你的一道圣旨付出代价”掷地有声声音如刀般冷厉。
“黄,派人守着落梨山,若有来人格杀勿论”
“是,殿下”
他没什么可为她做的,能做就是为她守住落梨山,守住听家最后的尊严不然被北狄国的奸臣逆贼得知,死后掘坟,不得安息。
听喜牵着听御儿站在枫府,古老的宅邸,重门深锁,高墙头已生荒草,门上的朱漆也已剥落。无论谁都看的出这宅院昔日的荣耀已成过去,就像一棵已枯死了的大树一样,如今只剩下残破的躯壳,已经不再受人尊敬赞美,以往的枫府剑戟森严,旗帜飞扬,极其雄伟,似乎还在眼前,一股不明的荒凉涌上心头。
一个年过半百的管家走了出来,看见听喜顿时老泪纵横,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听喜连忙扶住他“福伯你这是干嘛”
“参将大人,我是不是眼花了,看到你了,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和老婆子相信你会回来,五年了,老奴都不抱希望了,有生之年见到你,死也瞑目了”
听喜眼睛瞬间花了,潸然泪下。
听喜原名枫錾,东篱国盛京担任抚标巡抚直辖的绿营兵的中军参将,绿营兵总共3000余人由参将枫錾创立,是东篱国最精锐的部队,众将精练齐整,剑术超凡,马战精通,每战必克,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在东北之战,他战场受害,副将见枫錾威名正盛,假报其已死,将他活活埋了,枫錾深吸了一口气,幸得听然所救,隐姓埋名多年。
再回来已物非人非。
“我已不是参将,免得人多口杂,还是唤我老爷吧”
“在老奴心目中,你永远是威名赫赫的参将大人”
看见听御儿探出脑袋懵懂的看着,福伯一惊,喜上眉梢,激动道“老爷,他是”
“他是我儿子,枫御儿,御儿,见过福伯”
“福伯”他稚嫩的叫了一声,叫的福伯心花怒放,激动不已。
“小少爷,好精明的人儿”
“老爷,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去休息”
“嗯”他点头真感觉自己累了,牵着御儿往主卧走去。
“老婆子,快去买菜,买好菜,上天保佑,参将大人回来了”
老婆子定在原地激动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还带了小少爷回来了”
“好,好,我这就去买,这就去买”
回到房间,他抱起御儿“御儿,以后我就是你爹,叫我爹爹知道吗”
“你是叔叔”他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是爹爹了,叫声爹爹,爹爹带你买冰糖葫芦”
“爹爹”听到冰糖葫芦立刻改口,他天真的晃着脑袋,感觉叫爹爹也不错。
“真乖”他抚摸着他的脸喟叹了一声,回归平凡,一生无虞也就罢了,就怕风起云涌,不得安生。
晚上福伯福嫂做了很多好菜,御儿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小少爷慢慢吃”
“老爷”福伯拿出了王的谕旨,枫錾打开一看,“枫錾,屡建战功,殉国阵亡,深感痛惜,上晋赐封伯爵,告慰亡灵,钦此”东篱国王还为他修建了一座形似祁连山的墓象征着他赫赫战功,在众武将中唯有他得此殊荣。
“死后殊荣又有何意义,将谕旨收起来吧”
“是”
“现在绿营兵的参将是谁”
“当年老爷被告知死亡,死后封爵,玄冥则晋升参将,接管绿营兵,当年的绿营兵骁勇善战,威风凛凛,无不一人称颂,现在绿营兵已经颓败不堪,早不及当年英勇。“
“果然是他”他冷笑,好,很好,新账旧账他会慢慢跟他算清楚。
晚上,屋顶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来了不少人,枫錾眉心一紧顿时警觉的起来,看着御儿的睡颜,虽然比他料想中的快了许多,还是按捺不住了,他势必护他周全。
枫錾身形一闪,下一秒钟已经出现在屋顶上,看着十几个带着面罩只露两只眼睛,手持利刃黑色夜行衣与黑暗中融为一体,夜更长了,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枫錾傲气的冷笑“玄冥,你就这么想将我赶尽杀绝”十几个身形俯身前冲,刀光剑影袭上他,他灵动飘忽,身影已消失“他人呢”
黑面人面面相觑,转身还没看到人就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横飞出去,十几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血自他们喉咙喷出,立刻动弹不得,就地等死。
飘然落地,一个黑衣人动了动,使劲全力往枫錾的方向爬去,颤抖的身体艰难的站起又跪了下去。
“参将大人我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敢暗杀你”,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仿佛是旧相识“摘掉你的面罩”
他扯掉面罩“阿录”枫錾叫出声问道“是玄冥派你来杀我的”
“玄冥是新参将,我们只能听命行事,回想以前,绿营兵跟着参将你是多么荣耀之上,而跟着玄冥尽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将不忠于他的将士遣走或发配边界,现在的绿兵营都是他的人”
“那你意思是你忠于玄冥”
“属下不敢,属下永远忠于枫参将”他垂下头。
他冷笑了下,如今他是谁都信不过,见风使舵的人必定是贪生怕死之辈,非忠诚之人。
“我暂且饶你一命,把这些尸体搬走,脏了我这地方”
“是”
枫錾拂袖离去。
一大早,被管家叫醒了“尹公公来了”
尹公公,大王的御前公公,他这个时候来看来大家都很惦记他,他微眯着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绸缎子,衣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脚穿一双玄色秀金边的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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