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颜随性落座,自顾自的倒着茶水,嘴里还不忘调侃一番,“莫离,你可是不知道啊!如今你可谓是声名远扬了,人人都知道夜家嫡女归来了,外面都将你传的神乎其神了!”
夜莫离幽幽瞥向公子颜,这人每次来都是翻墙而进,有正门不走,偏要走旁门,好似在显摆他功力非凡似的
“哎哎!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玩啊?!”樱璃连忙凑近公子颜,一脸献媚的笑容,她知道公子颜很厉害,也知道公子颜的名气很大,要是能跟在他身边转转,说不定能学到更多!
樱璃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陪着长姐身边,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以后要保护长姐,保护自己,前世都是长姐在保护她,今生换她来保护长姐。
虽然她没有像长姐一般肉身死去,可同样身处异世,与死去过又有什么分别呢?
公子颜闻言微微挑眉,好以假整的瞟向樱璃,似是神秘的说道,“去玩?夜府还不够你玩的麽?”
夜莫离听闻公子颜带来的话,略加思索一番,夜家嫡女归来麽?她可从未承认过她是夜家嫡女,世人本就喜欢道听途说的东西,想必这也是夜家人故意放出的消息吧?
夜莫离心下冷笑一声,她不会为夜家人做任何事,相反的,她不找夜家麻烦,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夜枭竟还妄想利用她?未必也太小看她夜莫离,活了两世的她,什么样的人心冷暖,权谋手段没见过?清冷的声音不以为意淡道,“子颜,留在夜府并非长久之计,世人如何说我,我管不了,只要莫来害我便好。”
活了两世,她依旧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
可是在前世,有些人屡次犯她,她却未以同等相待,忍让和包容并没有带给她安然一世,反而还让她受制于人,死于非命,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一味的忍让包容了,若人犯她一尺,她必回人一丈。
夜莫离的话让公子颜收敛了笑意,他自然也明白夜枭之所以让她回夜家的目地,珏月山上,他赞同她回来夜府,只是怀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罢了,他只是希望夜莫离能体会到父爱的关怀,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多想了,夜莫离不需要父爱,而夜枭对她未必有疼爱之心。
若不是夜莫离有如今的实力,就凭她重伤了夜雪薇,杀了个夜家长老,夜枭又岂会放过她?又怎会让她回夜府?
“你想如何?亦或说你想去哪里?”公子颜一本正经的问道,像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既然不会在夜府久留,那总得有个去处吧?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天地之大,能走去何处?公子颜不禁想到,他自认洒脱,却也从未想过离开倾颜楼,踏足世间繁尘,比起夜莫离,他是不是不够自在自得?
“我也不知道。”
夜莫离轻声叹道,焚天大陆对她来说依然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天地浩大,却好似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可是,这几天在她的心底,在她的梦境中,好似一直有个声音在召唤她,每当她想要靠近那个声音之时,都会清醒过来,所以,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娘亲,小元宝也帮不到娘亲了,小元宝没有预知将来的能力,不过娘亲不用烦忧,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娘亲的!”
夜莫离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小元宝甜美的糯声,小元宝知道娘亲的梦境,知道娘亲心里的烦忧,可它也无法看清那梦境,只有尽心安慰娘亲了。
夜莫离轻浅一笑,以意念无声的回应着小元宝,却又听闻公子颜突兀的声音,“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小姐”
公子颜话未完便被院门口传来的女声打断,是那个夜枭派来伺候连带监视她的丫鬟,只见那丫鬟恭敬福身言道,“小姐,家主请小姐去正厅!”
夜莫离闻声不由眉间轻佻,夜枭让她去正厅做什么?自从她住进柔离院,就再也没见过夜枭的人影,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她来了?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公子颜,无声的问着: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咯,来了,不用本公子说了!”公子颜摊手耸肩,表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意思是你去了就知道什么事了,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放荡不羁的美人公子。
夜莫离不禁微微眯眼,看来子颜是知道夜枭找她有什么事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继而起身言道,“你去告诉夜家主,我随后便到。”
夜莫离这话当然是和门口那丫鬟说的,就在她站起身来之时,樱璃也随之站起来,准备和她一起去的节奏。
“璃儿,你留在这吧,免得子颜一个人无趣。”
夜莫离自是也看出来了樱璃的想法,想了想还是觉得让璃儿留在这里比较好,有公子颜在,安危倒不是问题,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子颜一个人也确实无趣之极,就让璃儿留下和他‘玩闹’一番吧。
“长姐”樱璃听闻自家姐姐不让她跟去,当下皱了皱眉头,夜枭找姐姐去,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去!
“璃儿,我不过是去看看而已,很快就回来,璃儿放心吧。”
夜莫离柔声安抚了樱璃,见她轻轻点头,这才转身离去,而门口那个丫鬟却没有先行离去,而是等着夜莫离一起走,规规矩矩的跟在夜莫离的身后。
从柔离院到前厅,不远也不近,一路上夜莫离若有似无的打量了一番夜府的风光,暗道这夜府果然不是一般的府邸,虽不及前世的北宸皇宫富丽堂皇,但却也是高端大气,威严的气势倒是不输。
而路上偶尔有路过的下人,看到夜莫离,都露出了探究的目光,夜莫离住进柔离院后,就没有出过院门,对夜府的人也知之甚少,下人三三两两的私声窃语议论着她,她听得一清二楚,可她依旧面无波澜,目不斜视,从容不迫的走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