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合欢的话还未落音,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骂骂咧咧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女,“聂合欢,你算哪门子的家主?你已经被二伯赶出聂家了,有什么资格做家主?!”
“就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都已经被赶出家门了,还巴巴的上门自称聂家人,简直可笑!”
“哼,别的不说,就凭你进了娱乐圈当了个‘戏子’,就没有资格重新进我聂家的门!赶紧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然后趁早滚蛋!”
看着走进来的几人,平伯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他下意识的瞧向聂合欢,想和她说不要在意,却在看见她的动作的时候,愣住了。
聂合欢悠闲的喝着茶,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几人的话,也看不见他们,完全把他们视为空气。
这样的态度当然瞬间激怒了那几人。
“聂合欢,我们让你滚蛋,你听见没有?!你丢光了我们聂家的脸,还好意思坐在这里?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找个洞钻进去或者找条河一头扎进去死了算了!”
“你哪儿来的自信说自己是家主?轮继承资格,也该是我父亲排在你前面!谁知道你手里那份爷爷的遗嘱是不是你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侵占我聂家的家产!”
几人义愤填膺的说着,仿佛是在驱赶一个恶毒的仇人。
聂合欢放下手中的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几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真当我聂家的规矩是死的不成?!”
跟她谈聂家规矩,简直是等同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笑死人了。
“你!”
往后一靠,聂合欢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慢悠悠道,“二奶奶,大伯,三叔四叔,你们站在门外不累吗?一大把年纪了,何必隔着门让这几个蠢货和我对话呢?”
“你说谁是蠢货?!”
几个先进来的男女快要气疯了。
“住嘴!”
沉稳有力的呵斥声传进来,与此同时又从门外走进来好几个人,自然就是聂合欢口中的二奶奶大伯之类的。他们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一时间,安静的书房立即变成了个吵闹的菜市。
眉心跳了跳,聂合欢强压着怒意,询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在寿宴的前几天,这几大家子的人都被聂骏坤赶出国了。美其名曰是让他们去散心,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们参加他的寿宴,怕他们闹出点不愉快来,会丢人。
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聂合欢会前来捣乱,而且还成功的把他赶了出去。
稍稍沉默过后,最先开口的依旧是刚进门出声的男人,也就是聂合欢口中的大伯聂骏望。他比聂骏坤稍长几岁,面容和他有几分相似,不过要比他稍显阴沉和老气。
“合欢,遗嘱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另外找个时间商讨?我们聂家可不是外面的小豪门,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做家族继承人。”
聂家家大业大,随便一跺就能撼动整个南方经济。这样的家族,谁不想要?原本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家族族长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也做好了长期的争夺准备。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直接跳过他们把族长之位交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身上!
开什么玩笑!
他们也都是老爷子的儿子,是合法的,他凭什么擅自做决定,让聂合欢来继承族长之位?
他们不服!
聂合欢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早来晚来她并不在意,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这是爷爷的遗嘱,大伯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给我憋着!”
“聂合欢,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聂骏才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厉声道,“聂家教你的礼仪,你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不过是条被赶出聂家的丧家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他们这样说话?
“三叔,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聂合欢好笑的望着他,但是那双眼却是带着一丝锐利,看得聂骏才浑身都不自在,仿佛是看到了死去的老爷子,“我称你一声三叔,是看在你是我长辈的份上。”
轮辈分,聂骏才是她的三叔不假,但要论地位,她是聂家家主,掌握着聂家的一切,即便是聂骏坤站在她面前,也得尊称一声家主!
换做是平日,她可以不去计较所谓的身份,但是现在人家都不打算给她面子了,她又何必给他们好脸色?很多时候她不计较,不代表她就真的低人一等,谁都可以爬到她头上来。
“真是好大的架子!”一直保持沉默的肖欣琴抬眼看向聂合欢,目光如炬,“我是不是也得跟他们一样,尊称你一声家主?”
聂合欢没有半点畏惧,直视她的目光,笑道,“二奶奶,你在和我说笑吗?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三叔先说到了聂家礼仪,我有些地方不懂,所以才问他的啊。”
聂骏才气得差点吐血,又冲动的想要和她理论,却是被聂骏望给拦了下来。
都一大把年纪了,自己这个弟弟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聂合欢只是随便一句话就让他气得失去了仪态。
肖欣琴不可置否,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爷爷的遗嘱是谁给你的?我陪伴他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他立了遗嘱。合欢,你可千万不要被外面的人利用了,扰乱了我们聂家的规矩。”
话是这么说,肖欣琴垂在身前的手却是攥紧了。
那个老东西,死了也还要摆自己一道,可真是够狠的!自己陪了他几十年,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他可倒好,一样东西都没有留给她!
到死,他的心中也只有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