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像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玩弄人的小丑,将刚刚走出了泥潭面,带着希望的家庭再度打入到了地狱的深渊之中。
“赔偿?什么赔偿,我们跟他签劳动合同了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劳动合同,他只是一个小时工而已,更何况这工地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人,谁让他在这里上班的,谁让他在这里做工的,我们能够将他送到医院,给了医药费,就已经属于人道主义精神,而至于其他的赔偿开玩笑,根本不可能!”
江镇市的医院手术过道上,手术台的灯在亮着,满脸担忧之色的钱洪明在过道之上焦急不安。
在他的身旁几个同样穿着麻布衣服的农民工也带着焦急之色。
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着来精致衣服,大肚便便的男子走了过来,一开口劈头大骂,对着眼前的工头破口骂道。
“我哥哥是在你们工地出事的,你们一定要负责”
钱洪明虽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他并不是笨蛋,一看见就大肚便便的人就是工地的老板,连忙跑了过去,大声的说道。
“哥哥在工地上为你们做工出现了事故,那么这个事故你们一定要负责,这是绝对不可以避免的”
更何况如果工地的老板真的不负责,以钱洪明家里的条件情况下,要帮哥哥治好,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小伙子虽然你的哥哥出现了事故是非常惋惜的事情,但是我们这里还并不是做慈善的,你哥哥并没有和我签下任何的劳动合同,所以找他来做事的是谁你就去找谁,我们已经提前支付了几万块钱的医疗费,这就是人道主义精神,你可不要讹上了”
老板一听气急败坏的说道,一脸拒绝,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不对,不对,我哥哥是在你们工厂做工,出事的是属于工伤,你们应该负责,你们应该负责,你不要以为我小就不清楚,我可是看过律法的,这是属于工伤,你们一定要负责”
钱洪明连忙反驳道
“停,停,不要跟我说什么法律,我只知道没有跟你哥哥签劳动合同,他就不算是我这边的员工,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你可以去找劳动局告,你可以去法院,我相信到了劳动局,到了法院,如果判下来该是我们负责的,我们就一定会负责,但是同样的我们不是做慈善,我看你是一个人,这一次的医疗费我们就先垫付了,已经属于人道主义精神,你要感恩戴德不要狮子大开口。讹人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现在的社会就是像你们这样喝多了才会老太太跌倒在地上没人敢去扶…”
“不对,不对,不对……”
钱洪明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老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工地老板说的话说的对吗?
他说是对!
而且合法合理!
但是他的话完全就是这么一句话,你要说是我们的错,要赔偿也可以,你可以去劳动局告,你可以去打官司。
这句话说到底就是一个字,拖!
这也是现在所有的一些一些的无良的商家最常使用的方法,你觉得不满你可以去找第三方鉴定,鉴定了我不承认,你再去鉴定。
实在不行你可以去劳动局告,你可以去法院告,就一来二去至少就需要耗费的时间。
劳动局的调解也许快一点,一两个星期就能完成,而如果到法院去上诉,那没有几年的时间是绝对不可能把官司打下来的。
可问题是工地的老板完全拖得起,可以走法律的途径,可是钱洪明和钱洪明这两个兄妹兄弟根本就拖不起。
算是是拖也能够将钱洪光和钱洪明两家给拖死。
这也是现在的人最常使用的方法,合理合法却能够将的活活的拖着,毫无任何办法,最终无疾而终…
工地的老板可以拖,可以对钱洪光的伤势毫不在意,但是钱洪明却不能。
此刻钱洪明慌乱无比,快速的向着医院跑去,怀中揣的是卖掉的一万块钱。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1万块钱究竟是够还是不够,但是他是听自己哥哥所说的,只要将这玉佩卖掉,能卖到1万块钱,就能够凑够手术费,就能够给自己的哥哥治病…
今天他终于将玉佩卖出去了。
钱洪明天跌撞着跑着,看着医院的大门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两三步跑了过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双手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他倔强的站了起来,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将衣袖将伤口给遮掩起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钱再去给自己看病,更何况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急忙的跑到了医院里面。
“哥哥,玉牌被我卖掉了,你的手术费够了,玉佩被我卖掉了,有足够的手术费…”
钱洪明兴奋的跑到了住院区,推开了病房的房门,原本以为能够看见躺在病床之上哥哥的面容,却发现整个病床上空无一人
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在钱洪明的脑海之中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哥哥怎么会不见呢?
哥哥怎么会不见了?
不可能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洪明慌乱的在医院里面奔跑着,拉住了一个正在巡房的护士急迫的问道
“护士,护士,有没有看见钱洪光,有没有看见我的哥哥钱洪光,有没有看见我的哥哥?”
“没有,没有,是不是自己出去,一个人在医院闷了,你再找找看,我这边并没有接收到他任何出院以及做手术的消息”
“没有,没有?那哥哥会去哪里呢?那哥哥会去哪里呢?”
钱洪明慌乱不已,内心忐忑不安,焦急的在医院里面到处的寻找着。
他真的希望是自己哥哥躺在床上太闷了太久了,无聊了就想出来散散心,透透气而已。
可是钱洪明将整个楼层都找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哥哥的踪迹。
“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哥哥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不详的感觉笼罩在钱洪明的心头,焦急的连泪水哗哗地流淌了起来。
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抬起头,原本稚嫩的脸此刻变得异常的坚硬,似乎也成熟了不少,快速的在医院里面找了起来。
既然哥哥不在这一层,那他就一层一层的找!
只有哥哥在这医院里,一定能将哥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