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是初chūn,泉山上下烟雨蒙蒙,让人有股琢磨不透的感觉,而时不时下着的小雨,更让泉山仿佛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而这时泉山的小径上,济仁漫无目地的走着,大师傅的话一句句的在脑海反复,双眼又开始迷离起来了。这时在济仁头上的小金叫了起来,仿佛是回到了好久不曾来的大自然里,开心的跳到树林里,上窜下跳,等到玩里一会儿,忽的发现济仁还站在原地,面sèyīn沉,双眼红肿,一下子窜到济仁怀里,“唧……唧”叫了起来,似是在劝济仁不要哭了般。济仁看着怀中,小金那小小又可爱的双眼,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心想是啊,大师傅这也是为了我好,自己见识太少,江湖阅历也太浅,师傅是想我快快长大,不至于在庙里荒废掉,我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在哭,真是的。让师傅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心结既已解开,济仁擦干眼泪,紧了紧肩上的包裹,开心的向山下小跑而去。
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济仁终于下了山,到了茂林镇。“哇,山下人好多啊!”济仁感叹道,虽然常同下过山的师兄们说过山下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济仁自己第一次亲眼所见还是很兴奋的,而且此时已是清晨,一些店铺,摊面都已经开门做生意,那一波一波的吆喝声,真是热闹!
济仁从小都没有见过那么热闹的集市,就高高兴兴的跑向技师,小和尚没怎么见过世面,一些一般人习以为常的东西,济仁看了都觉得很新奇,怀里的小金好象也没怎么见过人,一下子这么热闹,也是“唧……唧”直叫,像是很高兴。
一眨眼以至中午,大街上的店铺和小摊上的人都已经歇息,开始准备吃午饭了。济仁摸了摸肚子,看着怀里的小金,觉得应该去吃午饭了。一转头,一家酒楼映入眼帘,酒店上的招牌写着叫‘冯氏酒楼’,济仁想了想走了进去。刚进酒楼,小二就笑着上来招呼济仁,接着领着济仁到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待济仁坐下,那小二问道:“小和尚,你是要吃斋饭呢?还是要吃酒肉啊?”济仁摇摇头道:“小二哥,给小和尚我来碗素面,还有半碟牛肉,谢谢。”小二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笑道:“明白了,小和尚素面牛肉马上到。”
吃的还没好,济仁闲来无事,向周围望了望,一看之下,有了发现。在自己坐着的二楼这层,有两人呼吸稠密,气势沉稳,武功内敛,应该是江湖高手。一个身着白衣,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白净的脸上独自带着笑意,默默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的大街,犹自喝着酒,桌上的菜肴都没动过般。济仁转过头向另一个望去,只见那人正低头猛吃,桌子的边缘放着一跟用布包着的条形状像棍子般的东西,济仁想那一定是那人的武器吧。但看那人高高隆起的太阳穴,还有那双紧凑结实的双臂,一看就知道是个由外入内的高手。
想着想着,面和牛肉已经上来了,小二把面端到济仁面前,然后再放下一碟已切成片了的牛肉,说了声:“客官慢用,”就走了。济仁拍了拍了怀里的小金,小金仿佛闻到了牛肉的香味,一下子窜到桌上大埋头吃了起来。那靠窗的白衣少年看到小金时,眼中jīng光一闪,笑着站了起来,走向济仁。
济仁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在吃着面,虽然知道那少年走向自己,但也没去理会他。待那少年手拿酒杯,走到济仁桌前,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小金,然后看向正在低头吃面的济仁,说道:“小和尚,可否让我坐这。”济仁也不去看他,只是边吃边点了点头,那白衣少年也不生气,自各坐下,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只是用眼光看向低头猛吃的济仁和小金。
那白衣少年喝着喝着竟吟起诗来:“浅chūn好似情人柳,轻风摆弄伊人袖,清青山水绿婆娑,细雨绸缪不知休。”这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径向奔走,一阵匆忙,雨中的小镇景sè原来也是这么迷人,济仁也不禁看的呆了,但是这种美景只是维持了一会儿,就被破坏掉了。
“妈的。怎么一下子就下起雨来了,一定是刚才那小子给咒的。”话音刚落,一群大汉走上了二楼,向济仁这边走来,边走边指着济仁对面的白衣少年骂道:“小子,就是你吧!吟什么鬼诗,被你这么一咒天都开始下雨了大爷的好心情都没了,你打算怎么赔我吧。”那少年还是饮着酒,轻轻笑道:“清明四月天,当然是烟雨蒙蒙,小雨连绵,难不成不下雨下雪啊。”说完犹自笑着,听到着,四周的客人也都笑了起来,那群大汉中刚才说话的人,不禁脸上一红,呵道:“妈的,你找死!”说完一拳向那白衣少年面门捣去,那拳势大力沉,看样子这大汉也是个练家子。那大汉的拳已快至那少年的面门,这时那少年抬起他的左脚,一脚正好点中那大汉袭来的拳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大汉向后急退,左手提住右臂,口吐鲜血,看样子右手是断了,还受了不重的内伤,那白衣少年果真入济仁想的般是个高手。
那群大汉都呆在那里不知所措,那个领头的大汉,咳了几口血后,狠狠的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向后面的那群大汉说道:“走。”说完那群人跟着那个大汉都走下了楼。且看那少年仿佛一切都没经过般,还是坐在济仁对面独自喝着酒。
待济仁吃完面,正想叫上小金下楼时,但见那个本低头猛吃的大汉,此时他已站了起来。想必已是酒足饭饱,要走了。济仁这才看清那大汉的模样,利索的短发,黝黑的皮肤,身高更是惊人,仿佛苍松古树般,高大挺拔,粗旷的眉毛下那双眼睛透露出凌厉的霸气,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气势,济仁不由觉得这人好厉害。
那大汉站起来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棍条状东西,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吃饱喝足,总是手痒,真想找人练练。”说完向那白衣少年看去,想必也是好斗之人,刚才看那少年一展武功,想要切磋一下!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一提,一甩,那本在手中的酒杯,笔直向那大汉飞去,其中夹杂着凌厉的风声。那大汉不由眼前一亮,依旧耸立不动,待那酒杯以至面门,只见他张口一咬,那酒杯就被他接住了,那大汉仰头喝光杯中的酒,开口道:“好酒,阁下好身手啊。”也不管那酒杯在他开口后,掉下地碎了。那白衣少年不知何时拿出要把洁白的玉扇,在手中把玩,听到那大汉如此说到,一折手中玉扇,道:“那我两就点到为至,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大汉一跃而起,运起右掌,向白衣少年当头罩去,速度及快,夹杂着风雷之声,那白衣少年不禁神sè一凛,左手向那大汉径直向下的掌击去,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周围桌椅都突然爆裂开来,一片狼籍,一掌之威,竟如此强横,这让本在二楼看戏的众人都逃命般的跑下了楼,两人一粘即分,各自站在一边。
这时那白衣少年开口道:“兄台好武功,这一手风雷金刚掌好是霸道。”那大汉摸了摸头,笑道:“你也不赖啊,你是冯家的人吧,冰霜掌,真的好凉啊!”那少年眉头一皱,道:“兄台好眼力,在下正是冯家小公子冯杰,阁下怎么称呼?”济仁听到这,一点头绪也没有,刚才两人打斗,自己用武功虽毫发无伤,但什么冯家,什么冰霜掌,自己一点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也难怪,自己的江湖阅历太浅了。只是那大汉用的掌法和二师傅教自己的大力金刚掌应该是同出一门,自己还是知道的,想了想,就接这看向那两人了。
那大汉听完那白衣少年的话后,一惊,不由道:“原来是冯家的小公子,人称谦谦小公子的冯杰,果然好武功,在下不过是一无名之辈,叫我阿威就可以了,好了打也打过了,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只见他放下一锭银子,从窗口掠了出去。那白衣少年一愣,自语道:“他叫阿威,武功如此之高,怎么可能是个无名之辈,奇怪。”想了一会,似又想起什么,向本来坐济仁的方向看去,一看已没人了,急忙下楼去了…。
而济仁呢,在大汉和那少年对话时已经下楼,结了帐,出了酒楼,而这次在酒楼的见闻,也让济仁明白,江湖其实其实不像师傅们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