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院内,慕容俊逸依言入座,他在来之前便有联想过,此地会是怎样一副场景,结果正如他所想的一样,这儿就是个供大家族子弟吃喝玩乐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
即便是在裘天城,也不乏这种类似的现象。
刘家、蓝家、柳家以及他所在的慕容家族,年轻的男女们同样会私下里聚在一块恣意享乐。
慕容俊逸自然也参加过,只不过,他们那里的尺度远没有此地来得夸张,而且也绝没有这些人玩得那么放荡与疯狂。
然而,这些贵公子们虽然游手好闲,整天只顾着骄奢淫逸,却也没有出去为非作歹、滋事生非。
毕竟国都就在这玄隆城内,要是他们做了什么恶劣的坏事情,整个家族的面子也不好搁。
当慕容俊逸刚刚步入毓秀院时,他那强大的灵觉便一个不漏地察觉出了院子里所有人的修为,不出所料,这些人的道行都很一般。
虽然有好几个迈入了天人境,但大抵都是靠宝贵的药物“堆积”出来的,假如真要进行实战,他们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废柴。
“莫非顾太子终日都和这些人厮混在一起?是我看错他了么……”慕容俊逸沉思道,内心有点波澜。
顾城身为南燕国太子,名声早就在邻国之间传开来了,并且关于对方的流言皆是褒义的,就算有贬低,也是某些好事者干的,但总体而言,顾城确实是百姓们心目中不折不扣的完美太子。
而慕容俊逸从不远千里的神农国裘天城飞到这里,正是有求于顾城,或者说,有求于南燕国。
眼前这伙狐群狗党,要真是顾城的朋友的话,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正当慕容俊逸左思右想之际,那个田宜法又开口了,他扯着略带娘气的嗓音说道:“阁下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啊?给我们大伙介绍介绍呗。”
“慕容氏,神农国。”慕容俊逸的回应言简意赅,仅仅六个字,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细给说出来。
“好嘞,快给慕容兄上酒上菜。”
一壶白酒、一桌佳肴,他的面前很快就摆满了珍馐美馔。
另外,他的左右两边竟还有两个肤白貌美的侍女向其款款而来,脸带娇媚的笑颜,举手投足间都饱含着万古风情。
慕容俊逸不为所动,任由那两女坐到自己的身边,因为只要他觉得不对劲,大可利用灵力将她们定在位子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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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的毓秀院中,再次升起了悠扬的歌舞声。
那些以田宜法为首的公子少爷们,谈笑的依旧谈笑,玩乐的依旧玩乐,偶尔也会跟慕容俊逸搭上两句话,但内容压根就没什么营养和重要性。
“慕容公子,我看你一个人孤言寡语的,要不过来一起玩玩?”这时,一个青年走到慕容俊逸的桌前,先是扬了扬酒杯,接着一饮而尽,最后才这般说道。
此人明显有点微醺,连姓名都忘记报了。
“玩?玩什么。”慕容俊逸亦是抿了一口清酒,这酒是他自己带来的,原来的白酒早已被他暗中倒掉,并换上了自己的。
“射箭,嗝……射箭怎么样?”青年打了个饱嗝,随即又指向前方不远处。
只见,那里已经站着几位年轻人,田宜法和谢靖安赫然就在其中,剩余的人则坐在原位等待,貌似是不参与的观众。
慕容俊逸观察了下,觉得没问题,于是点头答应,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诶?慕容兄确定加入了?你可不准反悔,否则就不是君子。”见他走上前,田宜法立刻表现得极为高兴,仿佛兴致大起,接着又对谢靖安说道,“老谢,这是你发明的新玩法,快给诸位讲讲规则。”
“好,那我就来解释一下这个玩法。”谢靖安排众出列,发出道音以至于所有人都能听到。
可见在他的前方百米处,列有五只人形箭靶,与此同时,五个持有佩剑的官兵徐徐走了过去。
他们每人竟各牵一条铁链,而链条的另一头居然锁着一名楚楚犹怜的婢女,此刻的脸上惊恐万状,正使劲往箭靶后面躲闪。
可惜,她们再躲又能躲去哪里?
“规则如下,这次的射箭游戏,我们可不是比谁射的环中多了,而是那五个婢女的要害!”谢靖安嘴角微掀,浮现出一丝邪魅又嗜血的笑容,他朝前方摆手,示意官兵继续。
紧接着,官兵们纷纷卸下锁在婢女们手上的铁链,转而将她们押在人形箭靶上,导致那五个女子的四肢和脖子全被牢牢固定住,不管怎样反抗都没法挣脱。
“不要……不!不要啊……”期间,婢女们少不了拼命的挣扎,自从被铐上手铐后,她们便明白自己的命运,噩梦注定要降临。
在这种时代,刑法不计其数,掌权之人拥有成百上千种方法处死下人,每一种都堪称惨无人道、灭绝人性。
“田公子,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您前夜不还招我入房的吗?我求求您了……”
正中间的箭靶上,那个婢女边哭边说道,她涕泪交加、哭得撕心裂肺,而且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该女子的胸前和手臂上都留有细细的鞭痕。
“切。”田宜法闻言,不禁轻蔑地笑出声来,他看向那名婢女,竟表现出满脸嫌弃,并开口说道,“能被我宠幸一晚上,是你三生有幸才对,那晚你不是爽翻了么,你应该感到死而无憾不是吗?哈哈哈。”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爆发出阵阵笑声,纵是那些陪酒陪玩的女子们也在附和。
可是慕容俊逸看得出来,她们的笑容显得十足勉强,甚至有人笑中带泪,因为只要表现不好、或者出了一丝半毫的纰漏,她们的下场就可能比这五个婢女还要悲惨。
“正常来说,人的要害总共分十八块,我们这次是第一回玩,所以靶心只有三个部位,分别为心脏、章门、气海。”
“你们每人有三根箭羽,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口气射中刚才我说的这三个要害才算过,而且谁的人靶子最后一个死,即算谁赢。”
谢靖安继而说道,这种残酷的游戏规则,理应让听者毛骨悚然才正常吧,可是那些公子哥们却一个个拍手叫好、啧啧称奇。
“一群病态之人。”慕容俊逸冷眼旁观,心中暗道。
他不气愤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跳进这种坑里去,与这些玩物丧志的变态同流合污。
“我来我来,让我先来!”这时,有个男子兴冲冲地喊道,他跃跃欲试,极力想表现自己。
“行,那就你先。”谢靖安递给他三根竹箭,尖端锋利无比,绝对是致命的。
“弓呢?没弓我怎么射箭啊?”男子疑惑不解。
“为了增加游戏难度,你要自己投出去。”
得到解释后,男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走到射击位置,装模作样瞄准了几下,随即“唰唰唰”投出三箭,身手敏捷的很,竟然全部命中了那婢女的三个指定要害。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
阳穴和心脏,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