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骁闻言,面色微变,“洛云溪!我不记得我离京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你却处处跟我过不去!昨日赌场里,那个女扮男装的赢走紫焰的人也是你吧!”
从一见面就觉得此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刚刚出了‘耀衣坊’他才恍然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帝都上京的人恪守陈规,死板无趣,今日倒是要另眼相看了,就连一个出自名门的闺阁女子都这么不一般。
洛云溪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关于那二公子身份问题,她早在昨日冬收回禀他进了宁亲王府后就想到了。
宁亲王府的人,又正值弱冠,一掷千金去赌场玩乐的人能有几个,若说是明疏,自然不可能,他自小围着父亲转,想多得到一些关注讨好还来不及,怎会有胆做荒唐事,另一个可能只有离京八年的嫡子明骁了。
只是她当时没明白,本应该在昆仑山的明骁明明回来了京中却没传来音信,现在想想还能是什么原因,定是他纨绔难驯才被宁亲王故意瞒下的。
洛云溪浅浅一笑,“骁世子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昨日在赌场输掉灵蛇的人是二公子,可不是世子你!”
明骁咬了咬牙,愤愤瞅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洛云溪落下水碗,施然起身,“骁世子,眼下天色已晚,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我娘担心我!”
明骁抬眸看她,并未起身,只是冷声问道,“你将紫焰如何了?”
洛云溪回身,“没有如何,赢来的灵物自然好好的养在身边咯!”说罢,她轻轻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面馆。
明骁看着她走远,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笑一声,面色又归于平静,他埋头吃完碗里的面,留下一锭银子,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回府的一路,他走的极慢,直到行至繁华路段,九命突然现身,面色凝重地回报道,“主子,刚刚得到消息,太子从王府出来,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行刺,受了伤,现在正被送往东宫!”
明骁闻言一怔,凝眉道,“怎么我刚一回来,上京就如此不太平!太子出宫,身边都不带侍卫吗,怎么会受了伤!还有,他没和其他皇子在一起吗?”
“太子今日宴后同王爷多聊了几句,没与其他皇子一同回宫,虽然只是轻装简行,但身边也带了几名侍卫,只是听闻那杀手都是训练有素的江湖中人,是侍卫不敌,才使得太子受伤!”九命答道。
“呵,侍卫不敌?东宫的侍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吗!在皇城脚下,居然有人行刺太子,真是有意思!”明骁唇角微勾,即刻又转头问道,“那我爹呢?”
“王爷闻信也赶去宫中了!”
明骁点点头,摆了摆手,“别管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刚好咱们清清静静的回府去!”
另一边,洛云溪刚刚回府,便也得到这个消息。
她脚步略微停顿,只是问道,“哦?那太子被送回东宫之后,皇上听闻此事有什么反应?”
“皇上听闻太子遇刺,大发雷霆,正在派人彻查此事。”
“哦,好,我知道了。”洛云溪点头应了声,又复而往前走。
冬收从后面跟上,疑惑的问道,“主子,关于此事,咱们用不用派人去查查?”毕竟事关东宫,不可小视。
“自然不用,太子能做到这个位置,你能当他是胸无宿物的朽木之才吗,哼,当朝太子在皇城遇刺,我就奇了,究竟是谁怎么不开眼!”洛云溪凝眉,“宫中的事咱们不必管,静观其变就好!”
“主子的意思是太子遇刺的事,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呵,”洛云溪冷冷一笑,“指不定唱的哪出呢!”
这当朝太子明子唯是皇后的嫡子,虽说论样貌品学都不算差,但在几位皇子中到底算不上突出。
若是往年也就罢了,偏偏在今年,才冠绝伦、学富五车的三皇子明子擅被皇上从南境边防军营中召了回来,对太子来说怎能不是威胁。
这明子擅是凤贵妃的儿子,才华贯满上京,两年前被皇上派到南境边防营历练,大约三月前被召回,凤贵妃本就是皇上的宠妃,再加上这个出色的儿子,又怎会不让皇后忌惮。
所以,这太子遇刺一事,发生在这当前,确实漏洞极大,究竟是何缘由,实在不好判别。只是可怜了宁亲王,原本是为庆儿子归京的宴请,谁曾想儿子也跑了,结束之后又闹了这么一出事。
洛云溪回到望月阁,秀儿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小姐,您可回来了,刚刚宫里来了消息,说是太子爷…”
“别慌慌张张的,我知道了,我爹也去了宫里?”洛云溪打断她。
秀儿跑到跟前,大口喘着气,“是啊!公子也跟着去了!刚刚夫人还派人来了院子,问起小姐您呢。”
洛云溪点了点头,勾唇一笑,“走,去我娘那看看!”
一行人到了东苑,洛夫人听说女儿回来,欢喜的迎了出来。
“娘,外面风怪凉的,您怎么出来了!”洛云溪几步跳到母亲面前,将母亲搀住。
洛夫人原本不放心,但见女儿安然回来,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板脸埋怨,“还说呢!大晚上的你跑到哪去了,宁亲王府也不去,闹得人家丞相府的钟莹小姐为了找你也没去成!”
洛云将母亲搀回屋中,疑惑道,“她找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哥哥和甯飞放心不下,让甯钟莹去宁亲王府的时候寻上你,带你一同去!”洛夫人道。
洛云溪闻言,嘟起嘴,“娘,您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愿意去,是哥哥他们嫌我丢脸,不愿意带我去!”
“胡说!”洛夫人怎会不知道女儿的性子,她笑斥一声,也不再追问,只是正色道,“太子遇刺的事你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