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收沉了一口气,垂下头,“是属下办事不利,若是能早些找到老者,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洛云溪拍了拍他肩膀,“这也怨不得你,无论我们什么时候找到人,怕是刺客都会比我们早先一步!”
“那现在?”冬收犹豫地问道。
洛云溪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现在也只有从两人的尸首查起了,”说罢,转头看他,“你去了现场,可看出那杀人手法的独特之处?有什么线索?”
冬收凝神想了想,回道,“两具尸首均是在心口处发现剑伤,一剑穿心,也正是此伤致的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痕,属下急着回来禀报,也没做进一步的探查,现场还保持着原样。”
洛云溪点了点头,想起那夜刺杀自己的黑衣人惯用的手法也是直逼心口,若非自己反应敏捷再加上明骁的相助,可能自己也要死在这剑尖之下了,这么看来,这一毒一杀,似乎是同一伙儿人所为,一招不成还有二计,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自己又非什么重要人物,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恨她,不惜花费血本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门派的杀手惯用一剑穿心的手法杀人?”洛云溪问道。
冬收想了想,犯难地摇了摇头,“属下已经好久不曾涉及江湖的事了,对近几年崛起的门派不甚了解,不过想要调查倒是不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好,那你就去查查此事,顺便再去打听打听关于蚀骨香的消息,看看近期内什么地方流出过此毒!”洛云溪淡淡道。
“蚀骨香?”冬收一愣,“那种毒药不是已被江湖明文禁止了吗?难道?”他眼睛转了转,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谋害小姐的糖人上。
洛云溪勾了勾唇,“我也是只是猜测而已,你去查查便是了。”
冬收应下,面目严肃地退下去。
洛云溪在原地愣了片刻,恍惚间才想起自己出屋的缘由,急忙向前厅行去,耽搁了这么久,她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不会早将她卖了吧。
转眼间,她便来到前厅旁侧,怕人发现,她特意猫下腰,悄悄地靠着墙听里面的动静,许久竟没听到分毫,她皱了皱眉头,不会啊,以自己的耳力不该如此啊,莫不是受了伤的缘故?
正琢磨着,肩膀上便被重重拍了一记,“疯丫头,你不是有病在身,行动不便吗!这是干嘛呢!”洛彬卓那万恶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洛云溪腾地直起身子,因为动作过猛牵动了肋下一阵恶痛,她‘嘶’地抽了一口冷气,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狠狠瞪向洛彬卓,“哥,你走路都不会出声吗!吓了我一跳,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你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啊,鬼鬼祟祟在这干嘛呢!刚刚还说不想见太子,现在又反悔了,灰溜溜地赶过来了?”洛彬卓道。
洛云溪瞬间被气笑,什么叫灰溜溜的赶过来,哥哥这是用的什么词,“你以为我想过来?我不是怕你得了点好处就把我给卖掉吗!”
“我卖你?总得有人肯买吧!”洛彬卓瞪了瞪眼,上下将妹妹扫视了一圈,“看看你这幅样子,将来谁那么不开眼的娶了你,我将银子全部倒贴给他!”
洛云溪一噎,怀疑地看他,“你是我亲哥吧?”
她的哥哥在武学上得父亲真传,自然是可圈可点,但说起文学,当真说不过去。自小在战场历练,没有京中的世家公子那番文学底蕴,可是用个词都要斟酌许久,究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难不成常和她吵架,嘴皮子都变利索了?
“你如假包换的哥哥就站在着呢,如果可以换,我也不介意换个温柔贤淑的妹妹!”洛彬卓勾了勾唇角,讪讪一笑。
洛云溪咬了咬牙,“你做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是我哥哥跑不了,我若是嫁不出去,你也休想娶妻!”
洛彬卓得意的神色一收,倒觉得以妹妹的个性,真有说到做到的本事,他抿了抿嘴,干脆不答话,气势上明显弱了下来。
“太子呢?”洛云溪轻笑了一声,很满意自己那句话的效果。
“走了!”洛彬卓一挥衣袖,没好气地答道。
“走了?去哪了?”洛云溪挑了挑眉,前来拜访还有半路走人的道理,这太子还真是有趣!
“据说是麓央国的四皇子和小公主到了上京,太子被皇上召回去接待了!”洛彬卓揉着眉头道。
洛云溪一听,一双漂亮的眸子立刻放出流光,整个人精神了三分,欣然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
云朝哥哥到了!她的云朝哥哥终于来了!
“一提麓央国的四皇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认识他?”洛彬卓抱胸看她,很不理解妹妹这一系列欣喜的表情。
洛云溪一怔,樱红的小嘴扯了扯,果然是亲兄妹,任何神色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不单是我认识,哥哥你也见过他!”
“我见过?什么时候?”洛彬卓问道。
洛云溪眨了眨眼,思绪又回到从前,她抿嘴一笑,淡淡说道,“三年前,大败北魏的那一计,你忘记是何人献出的吗!”
洛彬卓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当年和你一同从昆仑山赶到军营,出谋划策的男子就是麓央国的四皇子?”
洛云溪懒懒的点了点头,轻轻一笑,淡然答道,“没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