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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四回 新兵训练

书名:末日幸存者在晚清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西莫其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九龙的“战事”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双方在几天的“交战”中已经形成了默契。每天早晨,英国人总是把炮声当作起床号,用“轰隆隆”的巨响,提醒光复军起床的时候到了。英国人在这几天一共“进攻”了不下五十次,每次进攻前皇家海军的“坚固”号就会作舰炮做掩护xìng炮击,实心弹、葡萄弹、榴霰弹,一颗颗拖着黑烟的炮弹呼啸着海滩和海滩后面的山坡上,只是留小一个冒烟的黑坑。

    光复军的阵地就在山坡顶部,在英军炮击的时候,前沿阵地只留下了一个观察哨,负责观赏免费的焰火。阵地前方是两排蛇腹形铁丝网,已经被炮弹打坏了好几处,不过英国人这几天的步兵进攻从来没有达到这个位置,所以也没人去修理。炮击一般持续二十分钟,之后英国步兵开始划着小艇抢滩登陆,而躲在反斜面休息的光复军部队也回到阵地,等着英国人来送死。

    山坡上有阵地距离沙滩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远,英国人的舰炮勉强够得着,但英国步兵要走完这段距离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他们刚踏上沙滩时,空中一定会准时的飞来几枚炮弹,每次总有几个倒霉鬼被弹片削掉半个脑袋,或者削断一支手,又或者一条腿,看着同袍抱着伤口惨叫,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士气的了。等到穿过炮弹造成的死亡地带,前进到距离中国人阵地三百码的地方,中国人的子弹就会象雨点一样横扫过来。到了这个时候,英国人只能选择退却,而光复军也不追击,每次都让英国人从容逃走。

    这样的“游戏”在第一天来过几次,死伤了十几人之后,英国人就不玩了。随后的几天,“坚固”号的炮击还在继续,但抢滩登陆的“活动”就不举行了。英国人不来,幸存者也乐得轻松,前沿阵地只留下几个观察哨,其余的人都轮番休息,还有就是训练招募的新兵。

    这批招募的新兵都是九龙的本地人,其中安昌围罗家的人最多,说到底光复军和英国人发生冲突的原因也是因为罗家。现在罗家算是和光复军捆在一起了,如果光复军被英国人打败,他们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报复。罗家也打过脚底抹油的主意,可他们的祖产家业、宗祠山坟、族人亲友全在这里,全族上上下下近千口人,不是想走就能走的,离开这里,这么多人靠什么生活?于是在马当归的“威逼利诱”之下,再考虑到现实的情况,罗家只有跟着光复军一条路走到黑了。马当归一提出征兵的要求,罗家马上就应承下来,一次就贡献了五十名壮丁。邻近的几个村围在榜样的带动(逼迫?引诱?)下,也响应光复军征兵的号召,每个村围都“自觉”的应征十几名壮丁,几天下来,光复军就多了一百三十三名新兵。

    罗家英是罗家第三代人中的佼佼者,六岁开蒙,十四岁中了秀才,又自幼习武,师从蔡李佛宗师陈享,按照此时的标准,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四乡皆谓之“罗家麒麟儿”。本来他提出参军要求罗家的家长们是不同意的,罗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个好苗子,还指望着他以后光宗耀祖呢!怎么可能让他去当兵。不过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面对父辈的反对他侃侃而谈。“如今世道,国家残破,民生凋蔽,内有长毛作乱,外有洋夷犯境,与明末之世何其相似。值些乱世,男儿不执干戈以卫桑梓,岂非妄读圣贤书?再者说,光复军武力强横,打得洋夷一败再败,朝廷的官军那就更加不是对手。别的地方不敢说,这新an县从此不会再姓爱新觉罗了,光复军在此开衙建府是迟早的事。我们罗家想要出人投地,只能紧紧的攀附在光复军这株大树上。何况新朝初创,军功最重,今rì光复不过数百,他rì过千过万之时,我们这些首倡从龙之人,怎么也能混个一官半职,rì后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也非绝无可能!”

    一番豪气干云的话说服了大部分人,但还是在个别的族中长老提出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难保我罗家的子弟不会多有损伤!”

    罗家英傲然说道:“不凭着一刀一枪去挣,荣华富贵会从天上掉下来吗?”于是罗家便再没人反对,罗家英和其余四十九个罗家子弟也就成了光荣的光复军战士。

    此时,罗家英正站在队列里和新兵一起聆听着军官的训话。现在的“罗家麒麟儿”身上已经看不出清朝老百姓的痕迹了,头发已经剃了jīng光,因为从小锻炼,又一直营养良好,他的身高有1.7公尺,站在平均身高1.6公尺的队列里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一身87式迷彩作训服衬托出一股习武之人的虎虎生气。

    虽然才参军一周的时间,但新兵们却大开了一番眼界,因为接触到太多的新奇的东西了。首先是各式各样的个人用品,一人三套迷彩作训服,两套87式陆军夏常服,两双解放鞋,两套汗衫和短裤;另外还有腰带、裤带、军用挎包、水壶、毛毯、背包、钢盔、工兵铲以及毛巾、牙刷、搪瓷口杯、塑料脸盆等等一大堆东西,光复军的奢侈大大超乎了新兵们的想象。家境尚可的士兵还好点儿,那些只穿过破衣烂衫,连草鞋都没有一双的穷人,领到新衣新鞋的时候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新兵营的营地选在了昂船洲。昂船洲为维多利亚港岛屿之一,位于九龙半岛的西面,地形原本像一个翻转的船,故称“昂(仰)船洲”;英国人则觉得昂船洲似一个磨刀石,所以该岛英文名为“StonecuttersIsland”。此时的昂船洲还是一片荒滩,新兵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修建自己的营房。香蜜湖号运来了一些建筑材料,经过一周的施工,在原时空的昂船洲海军基地原址上修建起来的营地终于初具规模,有了可住一千人的营房以及配套的厨房、厕所、冲凉房。生活用水靠抽地下水,照明用电只能靠一台风力发电机提供。营地四周修建了一圈土堤做为屏障,更外面是一圈铁丝网,还有一些哨塔负责jǐng戒。

    今天基地送来七百多名新兵,连同此地本来的一百多新兵组成陆军步兵第一营。新官上任的第一营营长张磐马上开始组织部队混编,本来他还想让已经训练了一周的老兵担任伍长和班长,但被送新兵来的马当归阻止了。“如果班长伍长都是九龙当地人,其它地方来的士兵还不得抱怨我们搞地域歧视?以后军队里还不得出现一个‘九龙帮’,这不是埋下山头主义的祸根吗?”听完马当归的话,张营长惊出一身冷汗。不懂这些弯弯绕的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当官。

    九龙招收的一百三十多名新兵被打散编入了部队,尤其是罗家的子弟,马当归把他们分得更散,基本上一个排最多有三四个,他的想法是新兵训练结束后把两个步兵营再次混编,要打破地域限制,一个排不能出现三个以上的同族。

    ※※※※※

    数rì后的清晨。

    ?“嘟——嘟——嘟——嘟——”悠长的起床号在营地内响起,躺在床上的新兵大多醒过来了。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任贤齐已经睁开了眼睛,但他还是在床上赖了十秒钟。虽然他吃苦受累,也经常熬练筋骨,但和他这两天受到的锻炼比起来,那些只能算小孩子的过家家。又赖了十秒钟——他一直在心中默数,他一挺身坐了起来,拍了拍睡在一边的难兄难弟,“大牙,快起来了!”起床号在每天的05:55响起,而集合号吹响是06:00正,也就是说他们只有4分钟的时间了。

    叫了两声,任贤齐看没什么反映,就掐着大牙的胳膊内侧用力一拧,接着就听到一个高亢的男高音叫了起来。“癞痢头,你怎么又掐我?”被从美梦中被吵醒的大牙揉着朦胧的睡眼抱怨道。

    “再不起来,我就不管你了。我现在还只是掐你,一会儿你要是迟到了就不只这么简单了!”任贤齐一边说着话一边穿好衣服,然后拉着刚把衣服套在头上的大牙向cāo场跑去。新兵住的地方十分简陋,一个排四十个人挤在一个大的茅草棚里,只有屋顶,四面通风,又闷又热,还有蚊子叮咬,让任贤齐和大牙吃了不少苦头。到了cāo场一看,同在新兵营第三连的新兵大多到了,一直被上级当成标兵的罗家英笔挺的站在那里,他的几个叔伯兄弟也紧挨着他排在一起,军姿虽然没他标准,但也比其他人强不少。第三连的新兵急急忙忙在队列里寻打自己的位置,任贤齐和黄秋生也连忙加入了行列。

    任贤齐和黄秋生是两个“北佬”,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其实两人是从扬州逃难的难民,不过广东人把广东省以外的中国人都叫北佬。两人原本是孤儿,都是市井的小混混,太平军占了扬州后,他们受不了太平军那套清苦的生活,又听说广州的繁华,就跑到这里来讨生活。虽然浙江也很繁华,但谁知道长毛哪能天就打来了,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

    在广州混了几年,还是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虽然不能发家致富,倒也衣食无忧,谁知广州城又让英法联军这占了。联军委员会为了肃清城内的治安,便把他们这些混混又都赶出了城。这几个月他俩都是东莞、新安、香山一带游荡,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光复军占领新an县城时,他们刚好在城内,看到兵荒马乱的情况也不敢出门活动,只得躲在平时住的破庙里避风头。等看到人拐子被打了靶,他们连偷鸡摸狗的勾当也不敢干了,可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光复军大败英国人的事迹让两人既敬又畏,其后光复军开始招兵买马,两人想到一直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办法,把心一横也报名参了军。报名时光复军的首长问起两人的姓名,这可把两人难住了。两个孤儿只知道自己一个姓任,一个姓黄,大名却没有,平时都有以花名相称,姓任的头上有癞痢,所以都叫他任癞子;姓黄的有两个小暴牙,所以大家都叫他黄大牙。负责登记的军官嫌名字不合规范,就自做主张给创新起了名,任癞子就变成了任贤齐,黄大牙就变成了黄秋生。

    06:00集合号准时吹响了,还在后面拖拖拉拉的新兵们一窝蜂冲到了cāo场,在各自排长的面前排好队,再按连为单位组成一个个豆腐块。然后由各排排长带队,沿着昂船洲的“环岛公路”进行跑步。从新兵入营那天开始,作为“老兵”的张磐就自愿来做训练教官,现在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嘴里喊着口今:“一、一、一二一……”。经过这几天的补充营养,这群新兵不再象刚来时那样,骨瘦如柴,jīng神不振了。跑步时也步伐稳健,jīng神饱满,口号声铿锵有力。

    围着小岛跑上五圈,刚好用时半小时。06:30,队伍被带回到军营,重新在cāo场列队。在一阵“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的口令声后,军营的最高指挥官、新兵第一步兵营总教官张磐,站到了队列的前面。“同志们,讲一下。”

    “啪——”大至算得上整齐的立正。这是教官们用了一周时间,花费了无数唾沫,甚至使用了皮带才取得这样的效果,这些前农民、渔民、流民以及城市闲散人员才终于有了一点军人的样子。“请稍息!”张磐满意的点点头,“同志们,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大家不仅增强了自己的体质,还磨练了自己的意志,还学到了一个军人的使命感、荣誉感……管委会的首长知道后很欣慰,这说明大家在这一周的训练中都充分发挥了我军‘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传统和jīng神。其中尤其需要表扬的是第三连第二排第五班,他们在昨天的各项训练考核中均表现优异……”听到首长的表扬,五班的士兵,尤其是罗家英胸脯挺得高高的。听着张磐接着说道,“希望大家好好向他们学习,争取取得同样优异的成绩。我的话讲完了,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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