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面,李若轻还在和白净发脾气呢。
白净试图给李若轻脱掉裤子,李若轻就拽着不让脱。
“你到底脱不脱?”
“不脱?”
“不脱我怎么给你上药?”
“我,我,我自不量力,我不上药了。”
白净翻了个白眼,“赶紧的,这是在人家的车上,你闹什么脾气。”
李若轻一把夺过白净手里的药,“我自己来。”
白净于是坐在旁边,看着李若轻扭扭捏捏地脱掉自己的裤子,然后疼地龇牙咧嘴的,接着拿着碘酒往自己的膝盖上擦,又疼得手抖,差点儿没把药瓶子扔地上。
一把又给拿回来了。
“行了,要跟我闹脾气回家再闹,现在你乖一点。”白净柳眉倒竖,活脱脱是要揍人的节奏。
疼得没力气再将药瓶子抢回来,李若轻只好咬着牙,等着白净,用棉签给她擦拭伤口。
看着李若轻膝盖上的伤,白净的心啊,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
“你说说你,包我又不是只有一个,被人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你至于去追吗?”
李若轻抿着嘴,一会儿才说,“是,你是有钱人,没了就再买一个,我犯贱,行了吧?”
听到这话,白净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李若轻。
李若轻扭头不看她。
手上的棉签,无意识地又放到了李若轻受伤的膝盖上了。
“嘶~~~”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李若轻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嘴里咬了起来。
那一瞬间,白净捧起了李若轻的脸,带着心疼吻了上去。
待李若轻平复了下来,白净才放开她的脸,询问道,“不疼了吧?”
李若轻撅起嘴来,“人家就是想着,给你追回包来,你不感谢我,还不停地指责我。”
白净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好好好,算我错了,我不指责你了,行不行?”
“还算你错了,一点诚意都没有诶!”李若轻撅着自己的嘴巴,用手指戳着嘴角,“你看看,你看看,都破了。”
白净轻轻地触碰着那伤口的边角,“看上去得好几天才能好。”
“对啊!”
白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再指责李若轻了。
匆匆地给她收拾了膝盖,又帮她穿上了裤子。
拉开了车门,白净下了车,又将李若轻给扶了下来。
卓熙和陈乐恬走了过来。
白净对着卓熙说道,“卓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卓熙笑得一脸和煦,“没有关系,毕竟谁见到这样的情况也都会帮忙的。”
白净才恍然感觉到,卓熙是她的精神科医生,此时,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李若轻还在旁边,就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似乎白净并不想让李若轻知道,她在看精神科医生,虽然她仅仅只是因为失眠而已。
“不好意思卓医生,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改天我做东,请您吃顿饭。”
卓熙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李若轻因为嘴角疼痛而呼着气说道,“卓医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刚才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杨紫琼从天而降呢。卓医生,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那个,我,改天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感谢您一下。”
卓熙摇摇头,从自己大衣的兜里掏出钱包来,从里面夹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李若轻,“感谢就不用了,说了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因为我的职业,我也不好说让你多来照顾我生意的话,如果有需要,或者周围朋友有需要,尽管找我。”
李若轻有些懵懵地接过卓熙的名片,看了上面的名头,才恍然大悟。
“卓医生,这还真是啊。你要不给我名片,我都会以为你是军医。”
李若轻笑了笑。
卓熙身旁的陈乐恬捂着嘴也笑了笑,又是觉得李若轻这反应有趣,又是觉得卓熙的形象高大,让她颇感幸福。
虽然,卓熙跟她,除了师生之外,没有别的关系了。
白净和李若轻与卓熙二人分开之后,肌肉男才出现,然后警车也出现了。
跟警察做了一番笔录,因为并没有损失什么财物,又没有那个男人的具体信息,警察也只能说记录下来。
不过因为李若轻受伤,白净很生气,似乎暗自琢磨着什么。
肌肉男开车,李若轻和白净回家。
陈双蓝给李若轻打来打电话。
“李若轻,你这一天天的,不落家是个什么意思?”
陈双蓝高调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面传来,李若轻不得不将听筒拉得离自己远点。
不过如此高调的话语也传入了旁边的白净的耳朵里,白净蹙起了眉头。
“哎呀,双蓝啊,我没事啊,你小点儿声。”李若轻偷偷地看了一眼白净。
白净抱着胳膊,将脑袋转向了窗外,似乎根本不想听两人的谈话。
李若轻说道,“双蓝,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儿?”陈双蓝一顿气呼呼的,“你那个,烦人的男朋友,今天找我了,说是回来了,找你找不到。烦死我了,每次都找我,找我干嘛啊。磨磨唧唧的,干脆你两分手得了,免得我看着来气。”
“怎么,他又找你了?”
“是啊,你说说你,你们两个谈恋爱,关我什么事儿啊?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中间做什么和善的月老公公啊,你赶紧的,自己解决了,要打电话要见面要上床,赶紧去,姑奶奶我要去敷面膜了,没空陪你们玩。”
啪的她挂了电话。
李若轻讪讪地放下了手机,也不知道白净听到了多少。
许久,白净才开口说,“你今天还是别回你那儿了,看你受伤了,还是去我家吧。”
李若轻抽了抽脸颊,笑了笑。
只是,陈双蓝那边没什么,哄哄她就好了。
只是,吕诚亮......
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吧。
做人应该专一,既然选择了白净,就不要妄图脚踏两条船了吧。
吕诚亮毕竟是个好男人。
只是,那种强烈的愧疚情绪却让李若轻心里堵得喘不过气来。
回到白净的公寓中,李若轻换下了身上的脏衣服,又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脏兮兮的地方。
白净在沙发上,再次给她受伤的地方上药。
因为觉得白净的手法老练,李若轻好奇地问,“白总,上次你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上药这么熟练啊,你是以前学过医吗?”
白净认真地动作着,手很稳。
“小的时候,家里人总会受伤,久病成良医,我就练出来了。”
李若轻努力地想着,家里人总会受伤?你家是拍电影还是开武馆的?
难不成你那拄拐杖的爹,丰盛集团的董事长,那断腿就是这么来的。
顿时,一股敬佩之情就油然而生。
“看不出来,你还是武术世家啊!”
听到李若轻莫名其妙地赞叹,白净奇怪地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这个李戏多,一天到晚不知道心里想着些什么。
“阿轻啊,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抢回那个包呢?”
白净语气平静地问道,似乎是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李若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就觉得,你的东西,不能被抢走。”
白净嘴唇翕张了,想了想,还是换了个口吻和语言问道,“就算知道,抢不回来?”
“这不是抢回来了吗?”
“但你受伤了,而且如果不是卓医生出现,按照小张和警察来的速度,你还能跟着他拖这么久吗?”白净缓缓地说道,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若轻。
李若轻低垂了头,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认可白净的话。
“白总。”
“嗯。”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但或许是我从小家庭环境的影响,我很珍惜我所拥有的东西。这不是坏了烂了该丢了,而是在你面前被抢了。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能追,我要努力去争取啊,不去追,你就默认了那样东西在你面前消失,但是你去追,你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能追回来的。”
李若轻认真地说着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想法,像是一个认真的小学生在回答老师的问题。
白净边听,边无意识地用手摸着李若轻的脑袋,最后干脆在李若轻的耳垂边摩挲着。
李若轻觉得有些痒,往旁边躲了躲。
白净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所以,就算是会受伤,你也一定要去追吗?”
李若轻点点头,“我舍不得,而且既然可以争取,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白净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李若轻吧,不知道是算傻,还是算坚定。
两人躺在床上,白净窝进了李若轻的怀里,鼻端闻着浓烈的药味儿,听着李若轻给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虽然之前李若轻有零零星星地提过,但今天,李若轻才像是讲故事一般,讲了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听闻李若轻年纪轻轻就做了当家人,白净又搂紧了她的腰。
“没有想到,我的阿轻竟然是一个这么有担当的人。”
李若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毕竟是家人,我总要为他们付出些才好。”
因为是家人吗?
白净的目光放空了去,微微地叹了口气。
看着白净似乎睡着了,李若轻翻身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亮了,又黑了下去。
李若轻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坐在了白净坐过的摇椅上面。
点开手机,打开短信。
上面是一条吕诚亮的短信。
之前吕诚亮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似乎也发了几条短信,她也没有看。
叹了口气,再次数落了一下自己,看了起来。
“吕诚亮: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我回来了,我们见个面吧。”
李若轻想了想,双手握着手机,敲打下了一段文字,约了吕诚亮第二天晚上见面,谈一谈。
吕诚亮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他想约在酒店谈。
李若轻蹙起眉头,吕诚亮想约在酒店的意思她明白,但她并不想和吕诚亮去酒店见面。
于是再次确认在咖啡厅见。
关了手机,回屋睡去了。
白净似乎感觉到了李若轻上床,缩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