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们……”他的目光看向漫无边际的通道:“你们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
“恶魔,教派,羽蛇神……这么多传说都和它有关。 它……恐怕不只是一个‘前线阵地’这么简单吧?”
“只有我才能找到主人指定的地方。”刻耳柏洛斯眼睛闪烁:“犬类魔物,嗅觉是普通犬类的上千倍,只要钥匙和门的位置齐聚,巴别之塔就会真正打开,从那个永寂的虚空中被拉出来。少了一样,都不行。”
徐阳逸沉思着。
之前以为钥匙会指引巴别之塔的所在地,看来,还是想的过于简单了。这种神话之物,如果这么好找到,也不可能几千年来渺无踪迹。
钥匙被分成十二快,而就算集齐钥匙还是无法找到那个几千年前的遗址,门被唯一一名死在近代,并且亲自去过巴别之塔,甚至还参加过那惊天动地一战的魔王掌控。而那一战之后,天地巨变,高阶修士再不可能出现,诸神隐退。根本没人能够威胁到桀派这种大魔王的地位。
也由于天地巨变,钥匙被十二宗徒的后人交与十二家族,战后的平定,瓜分利益,短暂的和平被打破,战后数千年,十二家族各自为阵,加上有心之人的刻意掩盖,马丘比丘太阳盘的碎片,再没有聚的时候。
“简直一环扣一环。”他仰头叹了口气:“巴别之塔中绝对有什么东西,对地球,甚至对真武界都至关重要的东西,让当初的修士不想让任何后人找到他,拼命隐藏。那些先辈修士,简直预料到了两界大战之后会产生的所有后果一般。我现在都在怀疑,桀派偷走‘大门的所在’是否真的是这样?”
“或者是……有人想让所有线索分开。故意让他拿走?”
越想,他越觉得可能,当初,可是姜太公,张道陵这些道祖级别的老怪物,西方的摩西,赫拉克勒斯这些初代圣人还在,区区桀派?就算所罗门法典上排名第一柱,统帅地狱恶灵66军团的东地狱之王巴尔都不可能!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解决了最后一个疑问。
也就是桀派画下这幅地图的第二个含义。他为什么不怕其他人看到?从而找到巴别之塔?现地球上封禁的秘密,破坏他和真武界的联系?
因为,他掌握了“门”的位置,只有钥匙和门都在一起,才能看到真正的巴别之塔。那幅地图,是留给刻耳柏洛斯看的。但是现在,阴差阳错,钥匙和门,全都被自己拿到了。信息量的不对等,桀派的多疑,不能尽信于人,让他的后手刻耳柏洛斯根本不知道主人已经死去,还在计划进入圣战,去寻找主人。
“哥哥……”赵子七在脑海中欲言又止,最后咳了一声:“你在脑补?”
“……这叫推理……以及感慨。”
“这不一样吗?
徐阳逸决定放弃争论这个问题,看向刻耳柏洛斯:“你可以寄托在某个东西上,让我带走。”
他,已经急不可待地要进入巴别之塔了。
守灯人,自己的身世,可能即将来到的大战,一切的一切,都在那里有个答案。
刻耳柏洛斯正要开口,徐阳逸淡淡道:“除了盒子。”
“哼!”刻耳柏洛斯冷哼一声,庞大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小,最后,化为一枚黑色的晶体,悬浮空中。
“带上它……别忘想囚禁我的,这个东西叫做恶魔之心,只要感觉到你灵气对我有敌意,它就会立刻自爆。威力么……呋呋呋……另外,也别想对我不利,主人说过,眼睛的位置只有我能现。”
徐阳逸没有开口,更不可能给什么承诺,将晶体放入储物戒,立刻朝着通道之外冲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脚步再次踏上黄沙的时候,清新的空气冲入肺中,他和赵子七都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口。
“哥哥,你不怕他耍诈?”
“他肯定有所隐瞒,去巴别之塔的目的也绝不单纯。放心,子七,我从没对任何对手看轻过。即便是死了几百年的桀派,好歹他活着的时候贵为十六柱魔王。”徐阳逸思考着开口:“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它,还不能和它翻脸。起码要让它带领我们找到巴别之塔为止。”
休息过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楚昭南打了个电话,现在实在不是相见的时候,耶路撒冷太危险了。
下午三点,一辆飞机从以色列直飞纽约,徐阳逸实在不想自己飞了,看似只有三天的耶路撒冷之行,其紧张,千钧一的味道让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飞机上,赵子七眨巴着眼睛看着徐阳逸和一个外国小孩玩得不亦乐乎,忽然问道:“哥哥,如果你不修炼了,打算干什么?”
徐阳逸仿佛呆了呆,没回答,许久后才说:“不可能不修炼。”
“为什么?”赵子七愕然道:“这么累,这么多危险,为什么要修炼?”
“很简单,因为我不想再让人主宰我的生活。”徐阳逸将孩子还给对方的父母,闭上眼睛,平静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我和你不同……我炼气期,就经历了太多说不定金丹期才能遇到的危险,那时候我就知道,要想在这个修炼界中活下去,活的更好,只有自己的拳头才是最靠谱的。”
赵子七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南州?”
“它是爆,但是之前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些。”徐阳逸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白云:“你知道么,有的人贪图享乐荣华富贵,就是因为没有遇到这些让他们蜕变的事情。修行界的道理,真相,在最初修行界就告诉我们了。”
他轻轻握了握拳头:“无论现在是不是修行明,还是古修时代,都是拳头大为王。现在,只不过蒙上了一层遮羞布。我想,任何一名有志修士,在真正遇到让他蜕变的事情之后,都会如我这般,奋起直追。”
“不甘平庸,是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在修行界,它被无限放大。”
他再次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许久,赵子七才轻声道:“哥哥,如果……如果你突破了那道至尊的障碍……”
“子七。”徐阳逸坚定地说:“不是如果。”
“而是我必定会突破这道障壁。”
赵子七点了点头:“那时候,你就真的和省长,部长平起平坐,还要高他们一头了……你常年不在凡人世界,你都不知道金丹真人有多牛逼。一句
话,整个修行界都会研究。一道命令,不知道多少宗门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一个要求,国家元都会无比重视。”
徐阳逸嘴角一勾:“我当然知道。”
金丹真人,就算省长见面,都必须做小。
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物。
他是因为还没筑基就到了开云界,根本无法体会这些,和修行明世界已经脱离太久。否则现在他就应该统领一个市,像当初千刃那样,坐在悠闲的办公室中,一言出,万夫从。而不是在飞机上奔波。
不过,他并不后悔。
没有筑基期的经历,怎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恐怕华夏都没想到,一个认为已死的修士,再回到华夏,已经是金丹至尊。当初的诺言,看起来那么远,现在却那么近。
只差临门一脚。
“巴别之塔,就是本座的这一脚!”
飞机飞的很快,几个小时之后,就到了纽约。
他并没有通知任何人,第一件事不是去报告。而是租了一间距离纽约还有十几公里的小旅馆,背靠一片小湖,足足休息了一周,才重新走向纽约。
接下来,就再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紧跟着的狂风骤雨。
当他来到圣约翰大教堂的时候,正在做礼拜。他跟在礼拜人群中,一起走进了礼拜堂。
他掩盖了灵气,今天的人特别多。并且不少都在交头接耳,面带兴奋。
“听说劳伦斯阁下要在圣约翰大教堂停留一个月呢。”“是啊,我是特意赶来的,我听说他在梵蒂冈已经可以升任枢机主教了,却没有接任。”“能得到这样的使徒祝福,实在是我的幸运。”
劳伦斯么?
徐阳逸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对方,他完全能够理解对方心急如焚,双眼不寐地等待在圣约翰大教堂的心情。预计的三天早过了几倍,自己还没有给对方回信,恐怕对方早就疯了吧。
也亏得这老神棍现在一脸“你爱圣父,我就爱你”的表情,这养气工夫,起码对比修士还“年轻气盛”的他是学不来的。
白袍劳伦斯在一群黑衣神父中异常显眼,金线勾勒的神职袍恰如其分地烘托出他非同寻常的地位。徐阳逸轻轻放出一丝灵气,顿时,劳伦斯身边数位神父立刻看了过来。
随后是劳伦斯,他苍老而慈爱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后,一抹狂喜的表情涌现眼底,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在迫不及待地打走面前的信徒之后,白袍如风,用最快的度来到了徐阳逸面前。随后,拉着他的手就走。
“轰轰轰……”圣约翰大教堂内部,一扇扇门随着他的路过而关闭,一个个神职人员立刻会意地离开。数分钟后,劳伦斯和徐阳逸站在耶稣受难像下面,劳伦斯满是皱纹的手摁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怎么样?”
“幸不辱命。”徐阳逸拱了拱手,一种突如其来的激动,刹那间布满全身。
他知道,说出这句话。就等于着利剑出鞘。
欧美,十大家族,将在不久后,跟着他一起冲向这座数千年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