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得不出彩,不过待人接物倒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最重要的是,她说话的时候,原本准备发飙的徐卫国立马就哑了。
昨天让陈安然照多的买,六斤多大的鸡,就切了胸脯一块下来,还剩下四斤多。五花肉买的是一整块,有十来斤,做狮子头用了三斤肉,还剩下六七斤。
鸡和肉林小满都撒了点盐腌着。现在又是秋天了,天气并不热,反而有些凉意,肉和鸡都不会坏。
众人原本还有些犯嘀咕,以为被涮了,看到林小满翻了这么一大堆食材出来,立马就心头定了。
林小满见徐卫国还站着,有些不乐意,她也知道他脾气的,他一定是被这个傅国书摆了一道,心里不爽利。
她拖东西的时候,他就站那里盯着她的细手细胳膊看,眼里黑黑的,像是在生气她竟然答应做菜请这些人吃饭。
“卫国,昨天酥的花生米还有两三斤,我装你旁边的袋子里了,你用碗装点出来,给大家当个零嘴吃着先。然后再去方前进家提一壶开水过来,给大家泡杯茶喝上。”
傅国书就更惊奇了。
徐卫国这个人,是拿棍子打都不听人指使的。主意大得很。
这小女人违逆了他的意愿,把人留下来吃饭,他没发火,已经是稀奇事了。现在,这小女人竟然还指使他给客人端茶送水,发零嘴?
傅国书知道徐卫国绝对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就等着看好戏了。
结果徐卫国闷了两秒,竟然把身后的袋子提了下来,解开了整口的绑带,就拿碗撮了两碗花生米出来,摆到了饭桌子上面。
林小满直勾勾地看着徐卫国,他又默了默,生硬地对众人说:“花生放桌上了,要吃自己拿。”
林小满又问徐卫国,“要吃狮子头吗?”
徐卫国立马摇头,狮子头不是做给他们这些人吃的,只能他一个人吃和他认可的人吃。
他连陈安然都没给吃。怎么可能给这些人吃。
其实林小满也懒得剁肉,要做狮子头得把五花肉全剁碎,现在又没有绞肉机,全靠手来剁,昨天那些是徐卫国自己剁的
现在要有十几张嘴要吃,那量就更大了,剁都要剁软手
林小满也就是想着徐卫国爱吃,问一问他,他不吃,那大家都肯定不用吃。
人多的菜跟人少的菜又是不同做法,自然不会那么精细,怎么简便怎么来。
林小满也不折腾了,直接把五花肉切成一斤重左右一块,全部放锅里煮了起来,水开煮了五分钟之后,她就把肉捞起来,晾在筲箕里。
她想把鸡分成两半,一半用来烧一半用来凉拌,可是准备斩边的时候发现不好斩,连续斩了几刀,那鸡才斩开一点点。
徐卫国默默地走过来,把她往旁边一扒,接过刀就哐哐地斩开,斩开之后又问:“要怎么剁?”
“全部剁块,嗯,两三厘米见方的就行。我拿一半来烧,拿一半来煮水了凉拌。”
“嗯。”刀在徐卫国手里上下翻飞,不一会儿鸡就全被剁成了小块儿,“现在还要干什么?”
“我打算炒个回锅肉,这时候蒜苗已经老了,不过应该可以剥蒜苔子出来回锅。那肉现在还烫,一会要是凉了之后,我蒜苔还没剥完,你就把肉切成片。”
林小满说着,就去对门跟李爱红说了一声,顺便告诉她人太多,一个锅煮不了那么多米,要借她们家炉子用,让李爱红晚上就不要做饭,她这边多做点,顺便就一起吃了。
李爱红怀孕后就有点瞌睡,听明白之后,就挥挥手表示明白,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到了地里,林小满才想起来,剥蒜苔的东西是用铁丝锤出来的,一头握手里,利的那一头扁扁的,磨成锋利的样子,照那蒜杆上一勾,一剥皮,那蒜苔就出来了。
这样的工具,她就是去农家乐里玩的时候,看人家这样做过,实际操作起来,十分有难度。
她想了想,就把随身的那把匕首掏了出来,把蒜割开,剥出蒜苔之后,又从根部切断。
这样虽然能剥,但却不是很顺手,有些慢。
她剥了半个小时,才剥了两把蒜苔,就累得腰泛酸,于是就坐在菜地边上歇息。
一侧头,就看到后山上远远的下来个人。仔细一看,是苏兰贞,是妈妈。
林小满就坐着等她走近。
苏兰贞好像是去山上转了转,头发湿湿的,像是在哪儿洗了个头。
她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什么。直到走到林小满几步远了,她才看到了林小满。
苏兰贞对林小满的感情相当复杂。林小满舍命也要劝李铁放了她。虽然当时林小满的理由,完全遮掩了这个目的性。
可是后来苏兰贞仔细想了想,林小满是有机会逃走的,她却摸了回来。
她是发现李铁要伤害自己之后,又从隐匿着的地方直接走了出来,林小满当时还对自己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如何,不能。”
冷静的想了想林小满当时神态动作,苏兰贞又有些不明白了,她和林小满这是第一次见面,非亲非故,她为什么会为自己做这么多,甚至以命换命?
她一直想问清楚这个问题,可是徐卫国把林小满从礼堂抱出来之后,针对暗杀事件,营里所有人都被排查,被叫去轮流问话。
因为姑姑苏玉兰,曾在上一次伏击时,因为李铁拿捏住了姑姑的一个短处,帮李铁取过子弹,并帮他伪装了伤口,把子弹伤重新开口,变成了刀伤。
苏兰贞自己是人质,突然又被放了,在没查清楚之前,苏家姑侄两人都被关了起来。
直到今天才放出来。
一放出来之后,苏玉兰就问了林英树的去向,中午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见了林英树一面。
林英树一见她,就问:“林小满怎样了?徐卫国有没有对她做些过分的事?”
苏玉兰怔了怔,回答说:“我不知道。”
林英树似乎很失望,又很担心,就拜托苏兰贞,“那你回去之后,无论如何要帮我打听打听,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啊。”
苏兰贞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舒服。
这就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