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人危害性极大,大家一发现可疑之人,请立即通知列车员。”
有人,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这个人,在京城不敢动手。原本是想把她冻死,现在发现事态失控了,又想先发制人,就地击毙她。
这个扣罪名的手段,怎么有些熟悉呢?
对了,高芬诱捕她的时候,她逃了出去,向骆骄阳求救时,那些人不就是雷同的名号来把她架走的么?
可是,她没力气逃了啊?
林小满苦笑起来。
她连抬头都觉得像在是举重了啊。
卫国……我,我好像快不行了。
“厕所,厕所还没查,不管里面有人没人,全部打开看看。”声音越来越近,“子弹上膛,全部上膛,以免出现意外,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事故。”
林小满想撑住厕所门,却无能为力,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影子窜了进来。
林小满叹了口气,用力地缩了缩。
那人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林小满的耳朵。
“你占着厕所不撒尿是在做什么?我尿急,你让让。”
原来是个尿急的乘客,林小满略略放松了心神,小声地回答她:“我,我动不了。你要是急,就把我往旁边扒一下。”
“你就不怕我尿滴在你衣服上?”
“呵,你要是能帮我一个忙,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你就是在我头顶上拉屎,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你信不信?”
“原来,你就是他们想要抓的那个不法分子。你犯了什么法?”那人一边把林小满往旁边扒,一边解裤子往下蹲。
林小满甩了甩头,“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
砰砰砰……
厕所门被拍得震天响。
“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出来,不出来的话,我们开枪了。”
林小满强撑扭头,看向那名正在方便的妇人,这一看,就望进了一对黑白分明,像黑洞一样吸人的眸中。
这个人的眼中,竟然没有一点点情绪,林小满无法猜到她的想法。
她,会帮不帮自己?
一个陌生的人,又凭什么伸手冒着危险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林小满一边暗骂自己天真,一边又有些期待。
她的头越来越烫,脸色酡红,神智渐渐的模糊了。
妇人站起来,穿好了裤子,然后伸手搭在门后,做出了拉门的动作。
林小满绝望了。
不行,还是不行。
“卫国……对不起……我做不到了。”林小满栽倒在地。
拉门的妇人身子突然剧烈地震了一下,门开了,她探出一个头,冷冷地看着外头那些持着枪的人。
“你们是流氓不成?上个厕所也想进来瞧瞧?谁给你们这个权利了?是你们这身皮,还是你们手里的枪?”
妇人的几句话字字铿锵,句句气势惊人,一瞬间镇住了想往厕所里冲的一行人。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再敢往厕所里张望。
“这位同志,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抓捕一名逃犯。这名逃犯十分狠毒,必须尽快捉拿到案,不然会危及车厢里所有人的安全。我们,我们搜查厕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个,厕所里只有你一个人?方便不方便我们找一找,万一犯人就藏在这个厕所里,你也会有危险的。我们得对所有人的人生安全负责任。”
妇人默默地掏出一把手枪,咔咔两下上了膛,直接扣动扳机往远处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站在另一截车厢末尾的最后一名列车员,他头上的帽子直接被打穿了,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他吓得喊了一声妈。
“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负责。我要继续上厕所了,如果再被人打断,下一次,我的子弹不会只打中帽子,一定会打中某个人的头。”
这一手,彻底的镇住了人,让他们问都不敢问了。
一截车厢长25米半,被打飞帽子那人,站在另一截车厢末尾,也就是说,距离这里,足足有五十米左右。
妇人站在厕所门口,甚至都没有刻意瞄准,直接随手一枪,就点中了他。
在这五十米的范围内,还有无数乘客和联防队员,所有人都毫发无伤,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子弹就飞过去了。
厕所的门啪的一下合上了。
搜查林小满的一群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其他车厢。
所有的脚步声音都消失之后,妇人蹲了下来,摸了摸林小满的额头,手指下的温度烫得吓人。
她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即把手枪塞进了林小满手中,让她握住,这才转身拉门出去,过了几分钟才提着一个黑布包包重新走了进来。
林小满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而且是贴身的秋衣,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恢复了清醒。
“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你变态啊你?”林小满弱弱地骂道。
妇人住了手,慢慢地道:“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怕什么?”
“滚蛋。”林小满还是拒绝,“你再毛手毛脚,我男人一定会打死你的。”
“你男人……叫卫国?”妇人问。
林小满怕这人又是一个圈套,假好心套她话,她选择沉默。
“配合一些,我带你出去,带你回京城。”
林小满越发警惕了,一个陌生人,如何知道她从京城来?
而且,之前吵吵着要进来搜查的那些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不正常,大大的不正常。
林小满闭上眼,不理不睬。
妇人无奈,伸手重重地拍了她一下,“你这倔孩子,闹心。我是看你衣服全都是湿的,想帮你换身干净衣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别想从我身上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算我死,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想要的。”
妇人只得打晕林小满,快速地给她换了衣服,又掏出一盒黑不溜秋的膏子,在她脸上抹来抹去,抹完之后,又补了几下,这才满意的把东西收拾了,全都装进黑布包包中,背在背上,把林小满扶了起来,带出了厕所,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是谁?你从哪儿捡的?”旁边的乘客好奇地问。
“你立即下车,把票给我。我要带她回京城。”
“凭,凭什么?”
“我知道你是如汉暗中训练的人,你别装了。照办,或者等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