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抢救室本栋楼的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血迹留下,血迹是在十几米外的药房附近发现的,而且只在墙角发现了一处血迹,沿药房地毯搜索,地面上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药房是小二楼,一楼没有发现异常,大家又往二楼搜,直到搜索到楼顶,才在楼顶发现了第二处血迹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那人背负着王丰收从三楼跃下,直接到达了十几米外的药房墙根,然后跳上了二楼楼顶,然后从二楼楼顶越墙而出,把人带走了。
哪一个,能做到这样的事?
徐卫国自问,如果不借助工具,他都无法做到。
可是现场根本没有任何绳索拴系过的痕迹。
有很多东西,在夜里本就不便查探,手电筒和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如果没有线索留下,就只能等天亮之后,再次搜索,看能不能再发现新的有用的线索。
徐卫国让胡全福把医生护士安置好,自己则是回到了车上,面对林小满期盼的眼,徐卫国什么谎话也说不出来。
“王丰收被人带走了,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他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如果不有及时找到那个人,只怕连他的尸体也找不着了。”
林小满知道,有时候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越是着急越会乱套。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徐卫国查出那人,然后追踪他,看能不找回王丰收?
徐卫国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四点一刻了,就对林小满说:“要不咱们找个床位将就睡两个小时吧?”
林小满点头,结果睡到五点,徐卫国就习惯性的睁开了眼睛,悄悄的起来,弯腰一手提了一只鞋,光着脚走到门外,这才穿上了鞋,把门拉上,自己一个人去搜寻线索去了。
抢救室那一栋住院楼上上下下徐卫国都找遍了,确实没找到任何血迹,他转到了楼下,退开了几米,然后眯起眼睛,借着天光往大楼的墙壁上看。
看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之后,他的瞳孔倏地收缩成了一条细线。
就在墙壁侧面,从三楼往下,每隔三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二指见宽的白痕。
徐卫国立即转头,果然在药房的墙壁上也发现了两个这样的白痕。
那人借助的不是绳索一样的划行工具,他借助的是一种硬兵器,点着墙壁,每点一下就借一下力,然后任借这细微之力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住院楼三楼安全着陆之后,又用同样的方式,上了药房的楼顶,然后逃之夭夭。
徐卫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从来没遇上过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跟小人书中那些飞檐走壁的描述差不离了,世上真有这样的好手?
想追踪这样的人,十分困难。
徐卫国跳出围墙,在围墙根上发现了一滩血迹,然后再一寸一寸地毯式搜寻,方圆一里之内,再没寻到任何血迹和痕迹。
徐卫国不死心,又继续往前搜,足足追踪了四五里地,还是没能发现任何线索之后,他才放弃了,沿原路折返。
回到医院之后,徐卫国刚一走近睡过那间房,就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他立即推门而入,发现林小满和宋大正在说话,两人听到推门声,立马看了过来。
“卫国,宋大说卤煮老人不见了。”
宋大一脸着急地附和道:“对对,我师父不见了,我让老二跟着他的,老二没回来,师父也没回来,然后我就顺着老二留下的记号去找人,结果老二在公墓附近被人打晕了,不知道在地上睡了多久,冻得脸都乌青乌青的,我就把他带医院来了。”
果然是他!
徐卫国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有方向,就好追查了。
他喝了口水,又详细问了宋大:“哪个公墓?”
“革命公墓!”
什么,革命公墓?
那可是埋葬首长们的地方!
卤煮老人把人带到那里去做什么?
林小满担心地问:“会不会他把王丰收带到那里是祭奠某个人?”
徐卫国神情凝重,他怕的是另一种可能,怕卤煮老人带王丰收去墓地,是为了把他杀掉给某个死去的领导看。
那样的话,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王丰收,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王丰收伤重不治,迟早会死去,可是这样的死法,跟被人杀掉祭墓的死法是完全不同的。
徐卫国当机立断,准备申请去公墓搜查。
“小满,我让胡福全送你回家,你一回家就让我爸出面向上面申请搜查公墓,我带其他人立即出发前往公墓。”
林小满知道,这种情况下,多浪费一点时间,结果就会越坏,两人分头行动。
宋大搓了搓手,追着徐卫国下了楼,欲言又止。
徐卫国大约也猜测得到,他想说什么,可是徐卫国不能给他任何肯定的回答。
如果卤煮老人真的杀了王丰收,第一触犯了国法,第二杀掉了他的朋友,徐卫国绝对不会容忍他存活。
就算卤煮老人再厉害,徐卫国也会千里追踪,将他绳之以法或者就地正法。
他只告诉宋大:“王丰收是我的朋友,生死之交。”
宋大只能无奈地叹气,目送徐卫国远去。
等宋大回到病房的时候,宋二的脸色已经慢慢由乌青变得红润了,冻僵了的手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宋大摸了摸他的脸,喃喃自语道:“老二,怎么办啊?虽然我俩和师父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师父不像是坏人啊?真希望,他找不到师父,师父也没有犯下什么王法。”
宋二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悠悠醒转过来,一看到宋大就急急地说:“哥,师父没进墓地,他去了。”
“他去那儿做什么?”
“师父原本以为那个人是葬在墓地的,可是我告诉他,那位首长是火化的,骨灰撒在天津卫的海河入海口了。哥,我发现师父对徐营长说谎了,他不像是已经回到京城多年的人,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件事,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之前应该是呆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近两年才回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