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婆被法警硬拉下去,钱自豪顿时火冒三丈,对着张士杰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张士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张士杰也红了眼,冲着钱自豪大吼:“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钱自豪愣住了,他看得出来,张士杰是在跟他玩真的,他要是再不依不饶,估计就该跟他玩命了。
钱自豪仗着他大哥在部队的势力是很嚣张,但也不是不识好歹,张士杰再怎么说也是市级人民法院的主审法官,真的跟他对着干绝对没好处。
于是,钱自豪把接下来的话都咽了回去,老婆被抓起来还有办法给保出来,要是在这里跟张士杰撕破了脸,那对谁都没好处。
这场官司是徐寒他们赢了,钱自豪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从法庭一出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大哥钱自强,钱自强得知后暴怒不已,他可是亲自上门去找的张士杰,结果张士杰给他玩了这一出,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带上几个部队里的精英就直接出了军营。
打听到张士杰在聚福楼吃饭,他便气势汹汹地赶过去。
哐地一声,钱自强的部下把包厢门踹开。
“好你个张士杰,敢耍老子?!”钱自强一眼扫过去,看到张士杰后便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张士杰尴尬了一下,接着狡辩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耍过你。”
“还没耍老子?!”一听这话,钱自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亲自上门拜托你帮助,钱给了,面子也给了,你倒好,法庭上给老子来这么一出?”
张士杰急眼了,“你……你在血口喷人!我没有收你钱!”
“好啊,张士杰,收了钱还敢不认账,你真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你也不睁大你这狗眼看看,在这林城谁敢得罪老子?!”钱自强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接着一个手势甩出去,“给我把人摁倒!”
钱自强身后的士兵冲进包厢,却听桌子啪地一声巨响,一道震怒之声响起:“放肆!钱自强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几个士兵顿了顿足,钱自强目光微微一凝,看到了坐在饭桌上的朱鸿飞,随即冷笑起来:“朱师长?难怪张士杰变得这么胆大包天,敢情有你给他撑腰!但朱鸿飞你别忘了,这林城是谁的地界?就算你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朱师长这条强龙压不了你这条地头蛇,那我行不行?!”
钱自强身子猛地一僵,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只敢把余光瞥过去,接着后背冒出冷汗。
“欧……欧阳将军……”钱自强吓得赶紧把士兵叫回来,然后一脸谄笑地道:“欧阳将军您怎么在这?”
欧阳涛冷哼道:“我要不在这,你岂不是要翻天?我不在这,林城还有谁敢得罪你?”
“不不不不……”钱自强有些惊慌失措:“我……我哪敢呢……是欧阳将军您误会了。”
“我误会?我才没有误会,你刚才的话我都听清楚了,钱师长,你现在在林城可真是不得了啊。”
钱自强欲哭无泪道:“欧阳将军,我要是早知道您认识张士杰,我怎么也不敢找麻烦找到他头上啊!”
“得了,你的事先放一边,我和张法官也是初识,今天和朱师长到林城是为了专程为了徐兄弟的事情而来。”欧阳涛把目光看向了徐寒。
钱自强诧异地打量了下徐寒,“这位兄弟是……?”
朱鸿飞哈哈笑道:“你就算没见过本人,也该知道鬼牙小队队长徐寒吧?”
闻言,钱自强用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看着徐寒,“你……你是徐寒?!”
“是的。”徐寒微微一笑。
张士杰这下一头雾水了,徐寒是谁?
身后的士兵听到这个名字也是面面相觑,目光惊愕。
钱自强纳闷了,“可是,这场官司和徐寒兄弟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坐下,这事我们慢慢谈。”
朱鸿飞使了个眼色,钱自强便自己拉了一个座位坐下,他带来的士兵则笔直地站在包厢的一侧。
朱鸿飞哈哈一笑,指着徐寒说道:“这件事,还是让徐寒兄弟自己跟你说吧。”
钱自强看向徐寒,一脸不解。徐寒笑了笑,道:“我先给你介绍下吧,坐在我右手边的这两位女孩子,左边这位叫水千双,右边的叫水无双,水无双就是这场官司的被告,你总该认识吧?”
“她就是水无双吗?”钱自强仔细打量了下水无双,她和水千双的姿色都没话说,但相比姐姐要稍微稚嫩一点。
接着,他的眼睛就放在水千双身上移不开了,虽说姐妹二人都是国色天香,但姐姐身上多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天仙。
水无双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官司打赢之后,她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爱说话。
“她们两个都是我朋友。”徐寒说道。
钱自强脸色微微一变,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徐寒看着钱自强,正色道:“你以为我是为朋友找关系开后门,恰恰相反,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得到一个公正的裁决。就算钱有才是你的侄子,但撇开这一层关系不谈,他试图强奸,是在犯罪的过程中被伤,显然水无双属于正当防卫。可你却对市级人民法院的法官威逼利诱,要把罪名强行施加给被害人,所以我只能把欧阳将军请来,为我的朋友主持公道。”
钱自强能爬到师长这个位置,又怎会看不懂形势?就算他再不满,欧阳上将本尊在场,而且这件案子知道详情的人都看得出是他侄子的错,他再帮他侄子说话,那明显是在护犊子。
于是,钱自强故作惭愧地叹了一声:“徐寒兄弟,你别说了,是我不对。我太想为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出头了。”
“你这个兵真是白当了!”欧阳涛目光中带着怒意,“军人是替别人出头的吗?!你这样怎么当好一个师长?!关于你的问题,我回去会跟军委讨论。”
钱自强暗暗咬牙,双手攥紧了拳头。
他侄子的事是小事,反正已经是植物人,报不了仇就不报了,不会损失什么。但他的军职要保不住,那什么都完了。
在饭桌上,他又是赔笑,又是赔酒,可心情一直很差,直到散桌也没吃下什么东西。
后来越想越不顺,他就带着几个士兵去了夜宵摊吃宵夜,点了盘小龙虾,一盘花蛤,再来了几份凉菜,还有一箱啤酒,几个人就坐在那里吃吃喝喝,钱自强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喝闷酒。
没多久,一个戴着朱红色面纱的女人走了过来。
“请问是钱师长吗?”女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
钱自强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便是一皱,他现在的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冲了点,“你是哪位?”
“我能坐下说吗?”女人的声音很冷漠。
“可以。”钱自强使了个眼色,一位士兵便把凳子往边上挪了点,给她空了个位置出来。
汪露坐下来,没动碗筷,看着钱自强说道:“我知道钱师长现在烦的是什么。”
“是什么?”钱自强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这不知哪来的野女人,还装神秘戴个面纱,该不会是来卖的吧?
“钱师长得罪了徐寒,而徐寒有欧阳将军和朱鸿飞朱师长撑腰,你害怕欧阳将军回到京都会和军委讨论给你处分,到时候你的师长之职不保,半生的努力尽废,大好前途毁于一旦。我说得对吗?钱师长。”
钱自强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位神秘女人,心里暗暗嘀咕:“这女人恐怕来头不上,普通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那姑娘你有何高见?”钱自强决定听听她怎么说。
汪露冷冷地道:“钱师长所担心的一点都没错,欧阳将军回京都肯定会给你定罪处分,利用职权威胁机构要员陷害无辜市民,视法律为儿戏,还有贿赂的嫌疑,这几条加起来,撤你师长之职不过分。”
听到这些,钱自强心头不由地一紧。师长之职要是被撤,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其实,汪露是故意把情节说得很严重,让钱自强害怕。他的这些行为说严重可以很严重,说不严重,也可以不严重,就看欧阳涛怎么处理。以欧阳涛的性格,不一定会严惩钱自强,如果钱自强能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不被处分也是极有可能的。可那样的话,汪露就没法利用他了。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老子一点事都不会有!”钱自强喝了一声,然后猛灌几口啤酒,心里发虚得很。
汪露看出钱自强心虚,便咯咯地笑了起来:“钱师长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钱自强咬了咬牙,沉着脸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汪露轻声道:“我当然是想帮钱师长咯。”
“怎么帮?”
汪露的眼神忽地冰冷,她冷声道:“除掉欧阳将军和朱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