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穷逼一个,没出过家门,没坐过飞机,这辈子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秦昊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这种心态,天赋异禀解释不了,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敢劫机的都是天生悍匪,不是一般人啊。
啪啪啪!
长鞭甩在地上,打出一条条长短不一,不知深浅的裂痕,几个搬运工吓了一跳的看向秦昊。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搬。”
秦昊怒骂一句,迎面便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手腕一抖,鞭子在空中微微变向,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咬向一个黄土色的麻袋上。
他这一鞭子用力极大,哪怕是石头都能被抽成粉碎,何况一个粗制滥造的麻袋,当即被抽成四分五裂,无数白色的粉灰炸开,遮掩住一片视线。
“操!”
“怎么回事?”
几个怒骂声传来,秦昊充耳不闻,鞭子只是轻轻一卷,便像是一道龙卷风般,天空的灰尘粉末被拢住,然后下一瞬朝前方射出,又哗的炸开,将机舱的后面染的白茫茫一片。
视线受阻,搬运的工人全都茫然的停下动作,咳咳出声,不远处几个同样提着鞭子的监工护卫,迅速冲来。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几个气急败坏的身影正高速冲向自己,秦昊右手一翻,一颗刻着“烟”字的黑球被他抛向空中,然后被鞭子从下往上,精准的穿过。
嘭!
烟雾炸开,白色的雾气更大了,这下子视野中是彻底看不清人了。
烟雾弹,系统中兑换的廉价物,混着麻袋炸开的灰尘,让人难辨真假,只以为这灰太大。
“擦,货碎了,都是尘土,别过来,等会儿。”
秦昊假意咳嗽一声,朝着前方高声喝道,同时手上飞速的掐着忍印,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凭空出现。
因为刻意控制的缘故,这道水分身没有现出秦昊的本体样貌,而是还依旧伪装成王成的形象。
摘掉眼镜,戴在分身身上,鞭子同样甩给对方,秦昊脚下一点,双眼幽幽地旋转着,眼前的雾气变得稀薄透明,他如同一道灰影,悄无声息的从一个个人前穿过,只留下一道凉风和带起的烟尘。
咳咳,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更多了,秦昊一路直冲进机舱,只要避开外围那些监工的视线,机舱内的搬运工,就无所谓了,以秦昊的速度,他们就算没有烟雾的干扰,双眼再瞪大一倍,也捕捉不到秦昊的影子,充其量就是感觉有一道阴风窜过,打个寒战罢了。
过了好一阵儿。
灰尘散尽,几名护卫才聚到一起,恶狠狠地盯着戴着金色眼镜的秦昊,同时扫视着地面炸裂一地的麻袋碎片和货渣。
“怎么回事?”
“这家伙出手太重,炸了个麻袋,应该是翡翠沙吧。”
“行了,再补上一袋子,下次出手轻点,还好不贵,要真打烂了值钱东西,你赔的起么。”一个管家似的老者,捋捋胡须,瞪了秦昊一眼,继而朝着旁边的搬运工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搬。”
水分身,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将鞭子在身上系好,缓缓走向电梯,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化作了一滩水渍。
机舱外的意外,并没有影响到机舱内部的人员。
整个机舱除了最后面的占据了一半面积的储物仓外,前面被分成一个个小单间,里面床和桌椅一应俱全,虽然布局还算简陋,但是考虑在这是在天上,则就会觉得已然很是奢华了。
梨花红木的软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绛紫色的蝉翼纱织锦,桌子上一尊紫金色的香炉,形状怪异,有一圈又一圈袅袅的香烟在环绕,使得整个香炉好像处在云里雾里,令人难以看清,仔细去看,原来香炉的正面是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娃娃脸,一如此时,坐在床边把玩着手上一枚红色令牌的宋雨。
令牌通体呈现红色,巴掌大上面刻着一道奇诡的符文,像是从中裂开的太阳,半边阴寒,半边炽热。
这便是墨阳子留下的那块令牌,得此令牌者,便可以拜入天晴门,成为墨阳子的关门弟子,这块令牌一直无命,不过,宋雨给它起了个贴切的名字为“晴阳雨”,意味天晴门,墨阳子和宋雨之间的纽带。
不算窄小的房间里,宋雨脸上褪去平日里无时无刻不在的亲和,浮出庐山真面目,同样是那张如画一般的娇容,然而,只是少了那么一丝的笑容,整个画风便大变,瞬间变作阴冷诡秘的寒。
双眼闪烁着点点的杀意寒芒,如同一根根毒蜂的尾后针,最是毒辣无情。
而隔着数十外,另一间屋子中,玄天湛面露冷笑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同样是一尊香炉散发着淡淡的冷香,这是自在灵竹香,能时让人的大脑时刻保持在最清醒的姿态。
玄天河略微弓着身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等待着玄天湛的吩咐。
“咚咚咚!”
轻轻地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冷寂,玄天河开门,露出一道缝隙,包子脸丫鬟朝里面小心的望了一眼,然后玉臂轻轻一弹,一截小纸片从门缝中弹了进来,人却飞速的离开。
“怎么样?”玄天湛轻飘飘的问道。
玄天河捡起地上的纸片,展开,迅速的扫了一遍,对着玄天河点头道:“令牌就在宋雨身上,咱们的人都上来了,住在靠后的位置,宋雨的人住在前面。”
玄天湛眼神一亮,猛地攥住拳头,“有棘手的家伙么?”
他虽然问,但是眼神中的轻松,显然对于宋家知之甚详,并不以为宋雨的护卫里能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物。
宋家只是天晴门放在明面上,打理天晴商会生意的家族,自身的武力并不足称道,天晴门也并没有安排什么弟子来护卫,其实常理来说,也不需要,最大的威慑力就是天晴门三个字。
“没有,唯一稍微棘手的也就是宋福那个老家伙也跟来了,不过以堂兄的实力,区区一个四阶顶峰,不足为惧。”玄天河笑着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事成矣!”玄天湛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