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如蛇,手臂骤然弯曲,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贴着祝人鬼的手臂,宛若突然弹出一截的弹簧刀,但是刀身却异常的滑溜,唯有刀尖的寸许透着冰冷的寒意。
祝人鬼大吃一惊,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好似被一只蟒蛇缠上,力量不大,软绵绵的但是却异常的阴险,而那指尖就蟒蛇吐出的芯子,最是毒辣要命。
他本以为秦昊是要与他硬碰硬,哪里料到对方会如此阴险的变招,而且那肢体诡异柔韧的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不过,他脸色只是一变,接着便露出一抹讥笑,仿佛在嘲弄秦昊的不自量力。
就好像是在说,一只蚂蚁,哪怕他会飞,它还能撞死大象不成。
没有言语的对答,但是秦昊从祝人鬼灰败的瞳孔中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他没有作答,因为他手中的骨匕,会比他的语言更快。
祝人鬼脚下一踩,魁梧的身子骤然下压,靠着背部挤压的力量,瞬间让整个手臂如同冲出炮膛的炮弹,速度和力量瞬间倍增。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实则异常的霸道,这透出近乎蛮横的勇气还有超乎寻常的**,要知道越是简单的动作,越是难以爆发出绝强的力量,但是祝人鬼轻易就做到了,而且一般人,就算有这个能力,谁敢突然迎着对方的收刀,挺胸发力,这跟将心脏亲手送到别人手心有什么区别。
秦昊瞳孔猛地一缩,他不认为眼前的男人是白痴,有蹊跷,这是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不过下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强行抹杀掉。
“便是,有蹊跷又如何?碎了心脏还能活不成?”
无数次的生死搏杀后,秦昊从来都不缺少搏命的勇气,何况是眼下他看来自己胜算更大的一种,就更不会退却了。
咔嚓!
嘶!
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混合在一起,一种是骨骼碎裂的声音,一种是肌肉被利刃撕开的声音。
秦昊身子一颤,肩胛骨似乎都被震的麻痹,一股阴冷至极的力量在窜进他的体内,让他一瞬间就好似走进了寒冰地狱,身子倒飞而起。
秦昊的身子撞到结界上,在祝人鬼惊愕的眼神中,秦昊就像是一滴油融入了水中,无声无息的就那么穿透了结界,狼狈地跌倒在里面。
“该死!”
本来一直都好整以暇观战的李秋然猛地色变,一个闪身,几乎是瞬移一般出现在结界前,死死的盯住秦昊刚才渗透进去的地方。
“你是怎么做到的?”
结界里面漆黑一片,光线被阻隔,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李秋然的目光就死死的盯着脚下,似乎他的视线能够穿透黑幕,看到里面脸色同样阴沉,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秦昊。
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从里面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不过声音却是被阻隔了,秦昊听不到李秋然在说什么,不过,他大致也猜的到。
“你猜!”
秦昊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气,他瞥了一眼李秋然,便将目光转向祝人鬼。
“心脏碎了,都没死,活死人么?”
祝人鬼的胸口裂开一道手掌宽的豁口,两边略薄,但是中心位置却敞开的极深,看上去极为奇怪,就好像所有的力量都爆发在中心一点,两边的口子更像是原本很难撕开,但是被从中心位置给强行撕扯开一般。
“被阴了!”
祝人鬼漆黑的脸色非常难看,嘴中吐出两口鲜血,低头瞅着自己的胸膛,伤口很是不规则,对人体构造极为了解的他,一眼就能辨别出这并不是单纯被手刀撕开的,而是还有一种极为锋利却并不光滑的利刃切开了自己的肌肉和骨骼,像是一把断口的匕首。
伤口中心有有一些碎肉和骨骼,被他随手拨拉开,扔到地上,却是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不停朝外喷血的器官塞回了胸口,这粗鲁的动作,让秦昊眼神又是一缩。
“这是什么怪物,割开的心脏,就这么塞回去就行了?”
答案好像的确是这样,因为,这之后,祝人鬼再没有做其他的补救动作,如果拿着一根针头将伤口缝合住不算的话。
“强大的力量,诡异的**,奇怪的招式,体质也超乎常人,没有灵能波动的气息,有点像是魔门的那些家伙,但是不是,是一种特殊的体质么?”
祝人鬼露出两颗泛着寒光的牙齿,两颗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伸出手指在脖子上比了一道。
这次可是丢人丢大发了,祝人鬼有些气愤,对着李秋然寒声道:“下次我会活捉他,让他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你错了,死亡才是最痛苦的,因为那才是一切的开始,永恒的禁锢与折磨。”李秋然纠正道。
“走吧,一只有趣的小虫子,看来他身上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不过,这样也好,秘密越多,便越是鲜美。他迟早都会落入我们的手掌心,而眼下,龙潭才是最重要的。”李秋然淡淡的瞥了一眼秦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带着祝人鬼离开。
“走了么?”
对方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甚至都没有尝试破开结界,这说明对方对龙潭可能有很深的了解,才知道那是无用功,而这并不意味着放弃,相反,这恰恰说明对方有别的办法能够进来。
而起,对方临走时那个眼神中的含义,让秦昊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就好像对方笃定能找到自己一般。
低头啐出一口鲜血,秦昊才开始将注意力收回到自己身上,胸口的肩胛骨有点发麻,发胀,掀开衣服一看,表面没有伤痕,但是皮肉却隐隐发黑,像是中了剧毒。
骨头也有一种发冷的感觉,而且秦昊的写轮眼中能够看到一团碧绿色的烟,正附着在肉上面。
“有点眼熟!”
奇异的,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但是秦昊却偏偏觉得这种碧绿色的烟很是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只是换了一种形态和颜色罢了,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