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是儒道至圣所言,名垂千古,被世人得知。
三个人一起走路,其中必定有人可以作为我的老师。
别人的言行举止,必定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选择别人好的学习,看到别人缺点,反省自身有没有同样的缺点,如果有,加以改正。
应该不耻下问,虚心向别人学习。
而今却有人,用这样一句话,来为难杨晨。
杨晨听了,笑了。
“按照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成为别人的老师,还需要处处要比学生强大,不然的话,是没有资格成为师父的?”
“若是按照你的言语,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为人师,我认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我觉得,他们三位,有着丰富的阅历,也有着我难以企及的见识,当然也有着很多地方,我也是不如他们的。”
“可是,我能够传授给他们圣贤的道理,也能够传授给他们修行的秘法,故而,他们拜我为师,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吗?”
听杨晨这样一说,陈夫子、陆先生、王夫之但觉得大汗淋漓,对儒道而言,尊师重道绝对是排在了至高的地位的。
从来没有人,会质疑师父的品德、知识,纵使是心有疑惑,也只是默默存在心中,到了万分肯定的时候,才会婉转出口。
可是,如今有人在他们的面前,当面质疑自己的师父不如自己三人。
当下就让三人如坐针毡。
然而,杨晨一句话,却让他们有着一种茅塞顿开,领悟道理的感触,那就是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杨晨说到这里,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的说着,“看样子,你是不知道师父是用来做什么的,今日里,我便告诉你,师父是用来做什么,应该怎么去做。”
不再理睬这狂生,杨晨一步步向着座位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的吟诵着一篇千古流传的篇章。
《师说》!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也,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今渭城,有着三先生,好学习,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这是一篇通俗易懂的文章,在场的都是读书人,听了一遍,便知其中的真意,更是被文章中所蕴含的胸怀,而感到震惊。
古时候求学问的人一定有老师。
所谓老师,就是用来传授道理、授与专业知识、解答疑难问题的人。
人不是生下来就懂道理的,谁能够没有疑难问题呢?有疑难问题却不跟老师请教,那些成为疑难的问题便终究不会解决了。
出生在我前面的,他懂得道理本来比我早,我跟随他,以他为师;出生在我后面的,他懂得道理要是也比我早,我也跟他学习。
我学习的是道理,哪管他出生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呢?因此,不论地位高还是低,不论年龄大还是小,道理存在的地方,老师也就在那里。
唉!从师学习的传统不被继承已经很久了,要人们没有疑难问题是很困难的了!
古时候的圣人,超出一般人够远了,尚且跟从老师请教;现在的一般人,他们不如圣人也够远了,却以向老师学习为耻辱。
因此,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蠢。
圣人的所以成为圣人,愚人的所以成为愚人,大概都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人们爱自己的孩子,就选择老师来教他们;对于自己呢,却不肯从师学习,这真糊涂了。
那些儿童们的老师,是教给儿童们读书和学习书中文句的,不是我所说的那种传授道理、解释疑难问题的老师。
不懂得书中的文句就从师学习,疑难问题不得解释,却不向老师请教,小事学习,大事反而丢弃,我看不出他们明白道理的地方。
巫医、乐师、各种工匠,不把相互学习当作难为情。
读书做官的这类人,一听到有人以“老师”、“学生”相称,就许多人聚集在一起讥笑人家。问他们为什么这样,他们就说:“他和他年纪差不多,学问也差不多。称地位低的人为师,就感到羞耻,称官位高的人为老师,就近于拍马。”
唉!从师学习的传统不能恢复,从这里可以知道了。
巫医、音乐师和工匠,是所谓上层人士看不起的,现在那些“上层人士”的明智程度竟然反而不及这些人,岂不是可以奇怪的么!
圣人没有固定的老师。
孔子曾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
郯子这些人,他们的品德才能并不如孔子。
孔子说:“三个人一起走,那一定有可以当我老师的。”
所以,学生不一定不及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高明。懂得道理有先有后,技能业务各有钻研与擅长,不过这样罢了。
渭城的三位先生,爱好学习,六经的经文和传注全都学了,不被时俗拘束,来向我学习。我赞许他能实行古代的从师之道,写这篇《师说》来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