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鲁肃收下钱之后,我拉着鲁肃的手说道:“子敬啊!我观你乃少年英才,大有孟尝之风。你要是一直在家族中,也真可惜了这一身的才华。如今我正要去益州赴任,这一州之地都可任我们纵横。假如子敬有意,可愿意随我去益州增长一下见闻啊?我想以子敬之才,可以先从我的州牧府起步。等你历练几年后,再委以郡守之职如何?”
“郡守?”显然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郡守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官职了。不过鲁肃毕竟颇有大将之风,很能沉得住气,略一思考之后才说:“大人的邀请让鲁肃心动不已,但能否让鲁肃再考虑一下……哎?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鲁肃正说着呢,突然见到一个五十多岁老妇人从后堂走了出来。这个老太太走出来,先是给我见礼道:“民妇鲁氏,见过刘将军!”
我也赶忙深深一礼,说道:“鲁老夫人有礼了!”
等和我见礼之后,鲁老夫人就对着鲁肃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建功立业!现在有了机会你不抓住,还要想想?你要想到什么时候啊!我记得你前几天曾经对我说过,非常仰慕平定黄巾的刘将军的风范。现在刘将军就在眼前,你还再考虑一下个头啊?叫我说,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等一会儿跟着刘将军的船一起到益州去。”
鲁肃听鲁老夫人这么说,连忙说道:“鲁肃自幼丧父,全凭奶奶养大。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如今鲁肃的祖母在堂,我又怎好弃您而去呢?现在奶奶年事已高,鲁肃该在奶奶身前尽孝才是啊!”
“你个糊涂蛋!”鲁老夫人恨不得举起拐杖打鲁肃几下。鲁老夫人说道:“我刚才也听到刘将军对你的重视之意。假如你有志气,那就在益州混出个人样来,等你成家立业之后,再把奶奶接过去不就是了?”
“这个……”
这小鲁肃的为人虽然不错,可就是有点磨叽。我看鲁肃还下不了决心,就对鲁老夫人说:“老夫人,刘某此次不只是想邀请子敬前往益州。我观老妇人颇有长者风范,我的家里正需要您这样的长者坐镇呢。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刘某的父母早已亡故,现在想把您请到家里,不知您愿不愿意啊?如果您不嫌旅途劳顿,那就坐刘某的船只一同去益州吧?我这里也颇多家眷,都是要到益州一起安顿的。您跟着我的家眷一起,定当好好照顾于您。”
“哈哈,还是刘将军痛快!”鲁老夫人听我说完,居然笑了。鲁老夫人对鲁肃说道:“反正我这次要跟刘将军一起去益州,你去不去随便!哈哈,我去收拾东西去了。”
“奶奶,奶奶!我和你一起去!”鲁肃连忙跟上了鲁老夫人的步伐,显然是一起回去收拾东西了。
总算是说动了小鲁肃和我一起去益州,我也松了一口气。我坐回椅子后,一边喝了一口茶,一边暗中吩咐小剑道:“小剑,给我查一查鲁肃的属性!”
“叮咚!鲁肃,目前属性:统帅7,武力45,智力80,政治79,魅力8。巅峰属性:统帅80,武力56,智力9,政治90,魅力89。”
“特殊属性1:决断。可在混乱关头做出正确的选择。临机决断准确率达80%。”
“特殊属性:能吏。对于执行上级战略的过程中能力强劲,可额外提高任务完成度0%。”
“特殊技能:水军二级。当指挥水军部队作战时,统帅+10。”
听完鲁肃的属性,我不禁感叹。别看他小小年纪,智力、政治、魅力三项属性都达到了80左右。等他完全成长起来,三项属性那就到90了。这鲁肃不止是智力、政治强,就连统帅也会超过80。这又是一个钟繇这样的儒将,而且还是钟繇的升级版。不但鲁肃未来的属性比钟繇要高,而且还有了“决断”这个属性,非常适合作一方大员。
这鲁肃不仅属性不低,而且没想到他还有水军这个特殊技能。难怪在原来的历史上,周瑜死了以后,是鲁肃接任的水军大都督。我的益州占据了整个长江的上游,早晚要建立一支强劲的水军,现在我可有人选了。
等听完鲁肃的属性之后,我向旁边的荀彧微微一笑,说道:“文若刚才对这鲁肃的试探之法甚佳。你要是不试探,咱们还发现不了这鲁肃年纪轻轻,居然如此轻财重义。这次咱们的断粮之事,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要不来这东城县一趟,怎么能得了鲁肃这么一员儒将呢?假如文若再有这么好的人选,就多给我介绍几个啊!”
荀彧笑了笑,说道:“荀彧虽然有推荐人才的举措,但也要主公求贤若渴才行啊!今天要不是主公在这里,随便换另外一个人来,谁会从鲁肃这么一个小孩子身上发现他未来的潜质啊?照这么说来,荀彧还要感激主公相信属下才对啊!”
“哈哈!文若客气了!”
既然鲁肃和他奶奶都要跟我们去益州,我就干脆在鲁家庄多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的骑兵帮着鲁肃家的庄丁,一起把鲁肃的家眷和粮食都运到了洪泽湖边。随着鲁肃和他奶奶一走,这鲁家庄基本算是被搬空了。鲁肃既然下定了决心跟我走,就对家里的田产也不留恋了。他只留下了几个年老的仆人打点庄园,包括我之前见到的那一百多名乡勇在内的所有仆人,都跟我们一同去了益州。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粮食,整只船队就再次浩荡启航。鲁肃家不愧是当地的土豪,居然也有一艘二层的楼船。不过我没有让鲁肃乘坐他自己家的船只,而是把他和鲁老夫人都邀请到了我的主舰之上。一路上,每当我和荀彧、陈群等人有所商议,也都让鲁肃跟着参与一下。荀彧、陈群和鲁肃三人都是政治型人才,所以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这一日,我和荀彧谈论起入蜀之后的事宜。荀彧说道:“当年光武帝之所以能得天下,靠的就是他南阳世家在内的各大家族。所以东汉建立近二百年来,天下世家更是不断膨胀,如今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如今,不但是朝廷高官、皇后等外戚需要世家的支持,就连皇上都要看世家的眼色。这些世家不但控制着超过整个大汉朝一半的土地,三分之一的农民,更控制着天下间的言论。汝南的许邵许子将还曾经在《月旦评》中评论过主公。不过他真的是个人眼光准确,得到天下士子的信任吗?不对!他其实只是这天下世家所推出来的一个代言人而已。”
我听到这里呵呵一乐,说道:“听文若说得这么义愤,你不像是天下三大世家荀家的嫡传子弟,倒更像是一个饱经苦难的寒门子弟了。”
荀彧微微一笑,说道:“主公见笑了。我们荀家或许因缘巧合,成了天下闻名的世家。但无论是我们家族,还是荀彧个人,都以天下大公为己任。假如能够让天下臻至太平,就算是我们荀家烟消云散也是值得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个世界中,无论是一个人或是一个世家,早晚都有烟消云散的一天。但有人的死重于泰山,有人的死却轻于鸿毛。文若不愧是荀子后人,为了天下社稷的安危,宁愿牺牲自家的地位。今后咱们一同协力,一定能够实现你我心中的理想。那么文若以为,应当如何控制世族,摆脱这种世族膨胀的局面呢?”
荀彧皱了皱眉头,说道:“要说这天下最难舍弃的就是利益!假如咱们直接与世族商议革新的事情,那么世族能有一千种方法让咱们的计划无果而终。所以属下考虑,可以用另一种势力来与世家豪强竞争,最终达到压制现有世家的目的。对于这一种势力,属下考虑可以用寒门士子。”
我说:“寒门士子能行吗?就算是他们有咱们在背后支持,可是这些寒门士子毕竟根基浅薄,如何可以和世家豪强竞争呢?”
荀彧微微一笑,拿出了一本印刷版的《论语》。荀彧说道:“本来我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但现在有了。自从主公开办‘活字印刷坊’以来,印书的成本降低了不少,而印书的速度却大为提升。这将为天下的寒门士子提供更多的读书机会。当‘书’和‘知识’不再垄断在世家手中后,所谓的天之骄子、豪强世家就不能再控制言论,乃至不能控制朝政了。到时候,能够评论天下的人物就将不再是许子将一个人,而是无数个寒门许子将;到时候,豪强世家就不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到时候,就到了这些像大汉朝蛀虫一样的世家灭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