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此时看到把祢衡抓了个现形,就虚情假意的说道:“哎呀!这不是祢衡祢正平吗?御史大人,你怎么会在深夜之中,大驾光临老夫的府中啊?来,来,来!请进屋叙话吧?这位姑娘是……”
“不,你认错了!”祢衡的脑筋转得不慢,一听伏完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立刻就否认道:“我不叫祢衡祢正平,我姓许名褚字仲康,乃是谯郡人士,如今官拜奋武将军。你们两位老人家要是想找女婿的话,就到东城区的奋武将军府吧!”而此时祢衡说完了之后,竟然头也不回的又跳上的房顶,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伏完和阳安公主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心说祢衡冒充谁不好,竟然冒充许褚那个傻大个,这不是有意恶心万年公主嘛?现在倒好了,虽然伏完和阳安公主两人也算是见证了,可是见证的倒成了许褚和万年公主的好事了。这许褚身为朕的贴身猛将,伏完和阳安公主是见过许多次了,就许褚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样子,他们这些出身皇族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呢。
“祢衡!为什么啊?”就在此时,万年公主又带着哭腔对着祢衡消失的方向喊道:“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但你也可以对我日久生情啊!”
“哎吆,我的妈呀!节操碎了一地啊!”远远传来了祢衡的尖叫,并且还伴随着几块瓦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祢衡一时激动之下,摔倒了地上。
就在刚刚万年公主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朕也被吓得一个哆嗦。这万年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大胆啊!堂堂一位大汉公主,连“日久生情”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不过朕转念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这大汉朝的“日久生情”或许和现代社会的“日久了生情”不是一个意思吧,否则的话这汉朝社会也太没有节操了。
“叮咚!祢衡被设计圈套引诱至司空府中。祢衡痛定思痛、知耻而后勇,特殊技能‘圈套’提升为四级:当设计圈套引诱敌军时,成功率增加75%;洞察别人圈套的成功率提升50%。”小剑的声音突然传来。
听到小剑的声音后,朕也有些哭笑不得了。祢衡和万年公主还真有些欢喜冤家的意思,没想到这一次引诱祢衡入套,竟然让他的特殊技能又升了一级。看来今后可不能轻易对他设圈套了,这小子自己的“圈套”技能已经到了四级,看破其他人的圈套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要是朕再想引着祢衡入套,很可能会被他当场戳破,甚至会被他反过来利用,让朕脱身不了,到时候难堪的就是朕自己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朕也知道这万年公主和祢衡的事情不应该多管了。祢衡既然如此抗拒万年公主,一定有他心中的理由。朕作为祢衡的朋友,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继续逼他了。今后无论万年再怎么闹,朕都会一碗水端平,而不会刻意帮着哪一边了。想到这里,朕就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到一刻钟后,朕就又披上了龙袍,出现在了南宫的承风殿中,同时紧急宣召让荀谌和太史祥入宫见驾。
朕这次突然召荀谌和太史祥入宫,既是给今天晚上算计祢衡的事情打打掩护,又是临时起意,想到了一条对付关外诸侯的方法。这天下诸侯间的争斗无非都是一个“利”字,当有利可图的时候,即使是仇人也可以称兄道弟;当无利可图的时候,即使是兄弟也会分道扬镳。对于大部分的诸侯来说,最大的利益是权利和地盘;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最大的利益却是家庭和子女。
当今天朕像一个老父亲一样,给祢衡和万年忙活了半天之后,才突然想起了在攻入洛阳后的俘虏中曾经见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作“刘和”。而这个刘和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幽州牧刘虞的亲生儿子。本来朕觉得用刘和来要挟刘虞并不太好,也就把他留在了洛阳城中,但是今天朕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为人父母者的爱护之心,虽然朕不愿意拿刘和来要挟刘虞,却可以示人以诚,把刘和主动给刘虞送过去啊!
据这两个月最新的战报看来,现在袁绍已经逐步控制了冀州和幽州的局面,甚至可以说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的这两州之地已经算是袁绍的地盘了。虽然刘虞还在名义上是个幽州牧,但他能控制的地盘已经越来越小。要不是袁绍还想利用一下刘虞的名声的话,说不定刘虞已经成为了袁绍的阶下之囚。对于袁绍这种迅猛发展的势头,朕可不能视而不见。朕虽然不能控制冀州、幽州的战局,但却不能白白的把刘虞留给了袁绍,说什么也要在袁绍吞并幽州之前努力一下,把刘虞给争取过来。
于是在第二日的一早,荀谌和太史祥就带着刘和,还有一百精骑北渡黄河,进入了赵云驻守的河内郡,紧接着又从河内郡轻车简行、隐藏行迹的纵穿冀州,向幽州的治所范阳而去。
从洛阳到范阳有不下一千里的距离,但这次太史祥麾下的骑兵都骑着骏马,就连荀谌和刘和所乘坐的四轮马车,也是由两匹耐力持久的骏马拉着,所以他们每日行进的距离能都达到一百五十里以上。虽然如今冀州在袁绍的掌控之中,但是荀谌、太史祥等人一路昼伏夜出,只求赶路而从不惹事,甚至基本都不进入冀州郡县一级的城市之中,所以仅在八天以后就很顺利的进入了幽州的治所范阳。然后荀谌等人就直接来到了幽州的牧府,求见在当朝颇有声望的幽州牧刘虞。
当荀谌带着刘和进入刘虞的州牧府后,就见到了州牧府中所有的人都有一种紧张的气息,显然是最近刘虞过得并不那么轻松。看来袁绍在这黄河以北气势压人,已经让这幽州最高一级治政场所的人都感受到了。荀谌这时也不多打听些什么,而是在幽州一位曹官的带领下,直接向着刘虞的府邸走去。
与荀谌的从容不迫比起来,刘和的心情却已经有些急迫了。虽然刘和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但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沧桑,而他之前除了在刘虞身边呆着,就是到洛阳当了一段时间的侍中。这次经历过洛阳的巨变之后,刘和终于再回到了父亲的身前,就连脚步都不由得有些急切了。
“父亲,父亲!孩儿终于又见到您了!”当刘和急不可耐地冲到刘虞的房间之后,荀谌已经听到刘和激动的叫声。而此时接引荀谌等人的曹官也叹了一口气,将荀谌等人引入了刘虞的客厅。
来到客厅之后,荀谌看到刘和正给刘虞行父子之礼,但是刘和的脸上泪水涟涟,已经哭了出来。荀谌看到刘虞、刘和父子相见,也不上前去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了一边。此时荀谌看了一下刘虞的相貌,与刘和文弱的样子有些不同,刘虞却是长了三缕虬髯,脸上也颇有刚毅之色。
当刘虞看到荀谌等人进来后,只是略微跟刘和说了两句,就走过来和荀谌见礼,并微笑着将荀谌和太史祥引入了坐中。待双方落座之后,刘虞就说道:“早就听说过荀谌荀友若的大名,听说你十分得当今圣上的信任,已经被任命为散骑常侍一职。你对圣上在政事上的规谏,圣上无忧不从,可见荀氏子弟果然不凡啊。从上辈有你父亲荀绲等荀氏八龙之后,这第三辈的荀氏子弟已经闻名于天下了。”
“小侄不敢受州牧大人的夸奖。”荀谌站起来回礼之后,又说道:“小侄刚才听到先生提到当今圣上,不知先生以为圣上的政令还通达否?要知道圣上曾经宣召封先生为九卿之一的宗正,想请您回京述职,但现在圣旨已经下发一个多月了,却仍然不见您的回复啊!”
“呵呵,原来你们来到幽州,为的是这件事啊!”刘虞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老夫听说当今圣上亲自带兵杀入了洛阳,诛灭了国贼董卓,并在一个月后登临大宝。但是如今乾纲崩坏,天下已经乱成了一团。老夫虽然有心为刘氏宗族做一些事情,但是如今这幽州的百姓也离不开老夫啊。所以,以前董卓曾经任命老夫为太尉,想让老夫回洛阳的时候老夫没有回去,如今圣上想让老夫当宗正也就不回去了。这其中的缘由,还请圣上见谅啊!”
“可是父亲大人,那国贼董卓如何能跟当今圣上相提并论?”还没待荀谌继续说话,刘虞的儿子刘和已经抢先说道。
“哦?吾儿有何见解,不如当众说一说,也好让在座的有识之士品评一下啊!”刘虞看到自己的儿子帮着荀谌说话也不生气,而是一摆手就让刘和继续说了下去。
“父亲大人!”刘和站起来说道:“董卓肆意妄为、祸乱朝政、杀害忠良,掀起了整个天下的大乱,是我大汉的国贼。但当今圣上却是不同,自从圣上入主洛阳以来,安政抚民、恢复生产,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但如今司隶的百姓已经恢复了几分原有的气象。孩儿以为,只有当今圣上才能让天下恢复清明,而且也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平息这一波又一波的祸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