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遂还在犹豫未决的时候,只见汉军的军阵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名骑着一匹黑马的武将,居然率领三千黑甲铁骑就冲了出来。此时从韩遂的眼中看到,他们冲锋的方向不就是自己藏身的这座荒山吗?
“不好,被发现了!快吹号角,围攻!围攻!”韩遂立刻大声叫喊了起来。
“呜呜~”随着韩遂的传令官吹响了西北的号角,本来就埋伏在石城周围的凉州兵突然出现。此时石城周围的乱草从中蹄声乍现,羌族游牧的呼喝之声响成了一片。而随着大量凉州骑兵的纵马出现,汉军战士感觉整个大地都震颤了起来。
这个时候,站在汉军阵营中的张郃大体计算了一下,这些埋伏在四周的羌汉骑兵足有十一二万,是自己这些汉军数量的两倍还多。看来这韩遂为了吃下自己这支北路军,还真是下足了血本呢。想来这些军马,应该是隶属于韩遂旗下的绝大部分战斗力了吧?
此时张郃又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士卒,只见他们即使是面对两倍于自己的凉州骑兵,也没有丝毫的惧意,仍然是有条不紊的安置器械、调整队列,准备迎接敌军的第一轮进攻。张郃的心中顿时一股豪迈之情溢出,这次自己带来的五万军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要有他们在,自己就有把握战胜任何敌人。
“冲啊!杀汉军啊!”此时一些凉州骑兵已经冲到了汉军阵前。
现在这些凉州骑兵基本都是阵型散乱,就如同木盆里的水一样,四面泼向了汉军的阵营。张郃也知道这就是凉州兵的战斗方法,由于凉州兵天生就是长在马背上的,也没法像汉军一样约束、布阵,所以一旦进入战斗,他们就会让所有人散乱的冲锋。谁先冲上去、谁后冲上去,那就看个人的勇力和马匹好坏了。
凉州兵的这种战斗方法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是无论胜败,凉州兵都是一窝蜂的冲锋,要么是大胜,要么是大败;而好处却是,这种凉州兵的冲锋极其没有章法,所以敌军也很难寻找到较好的破解方法。所以凉州兵的攻击,也颇有些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意思。
“仰角半射,西北方向,自由射击三轮!放!”随着凉州兵马的接近,汉军的弓弩手也开始攻击了。当汉军弓弩营的军官一声大喊之后,数千名弓弩兵立即就将手中的弩箭,射向了奔驰过来的凉州骑兵。而随着这些弓弩兵的弩箭射出,让所有凉州兵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明明只有数千名汉军射击,可是空中竟然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乌云一样的箭雨。这哪里是几千名弓箭手射出来的箭啊?就算是让两三万人齐射,也没有一次射出这么多箭的啊!
直到这个时候,有些凉州兵才注意到了汉军弓弩阵营中的那些奇怪箱子。只见有些汉军的弓弩手打开箱子之后,里面露出的竟然是横排十支、竖排十支的羽箭。而这些羽箭,竟然能在一次射击中居然就全部发出,整整一百支箭同时射向空中,而且无论力道还是准头,都不比弓箭手弯弓射出的箭矢差。这些汉军到底是制造出了一种什么恐怖武器啊?
“哎呀,我中箭了!”
“我地姥姥,救命啊!”
“别堵路!快撤回去,晚了就没命了!”
随着汉军第一轮的箭矢射出,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凉州兵顿时就乱成了一片。无数骑兵、马匹中箭倒地,各种惨叫声纷纷传来。而在有些箭矢密集的地方,很多凉州兵马居然连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直接被钉成了刺猬一般,立刻就倒地不起了。当汉军第一轮箭矢射击完毕后,足有五六千凉州骑兵直接就失去了战斗力。
“东南方向,仰角自由射击三轮,放!”汉军弓弩手的校尉再次大喊一声,又是一片乌云般的箭雨,向东南方向的凉州兵射去。而随着这些密集的箭雨射入凉州兵中,再次又有四五千凉州兵死在了箭雨之中。
这时凉州兵马的前线指挥,见到汉军的箭矢实在是太犀利了,只好打散了军队四面围攻。可是此时汉军的箭矢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凉州兵从四面围攻就四面射击,凉州兵从一个方向突击就集中射击。无论凉州的骑兵怎么变换方法冲锋,就是突破不了汉军的箭网。
在这五六年中,朕与马钧联合研制的弓弩器械,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它们的獠牙。现在这些汉军所装备的弓弩,是采用连续驱动系统设计的发射装置,它们不但发射力道强劲,而且采用的都是提前填装好的弓弩箭盒。当战斗中需要的时候,这些连发的弩箭甚至比普通弓箭手拉弓射箭的速度还要快。
而且在箭盒的设计之中,为了减轻箭矢的重量,这些经过改良的箭矢只有原来箭矢长度的四分之一,这些箭矢就像是一个个的小飞镖一样。当这些箭矢,无论是体积还是重量都变小了以后,汉军在每次出征中就可以大量进行携带。像这次张郃为了对付凉州兵的偷袭,一次就带了五十万支箭矢,而运送这些箭矢的交通工具,才不过是一百辆马车而已。此前,凉州兵虽然也看到了汉军之中有一些马车,还以为马车上是粮食之类的物资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马车上盛放的都是,能要了他们性命的利器。
“哈哈,凉州的兄弟们,你们倒是过来啊?否则哥哥们这么闲着,也太无聊了!”当凉州兵围着汉军突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却怎么都冲不到汉军的阵前,此时站在汉军最前沿的重步兵已经叫了起来。现在凉州骑兵已经倒在汉军阵前两三万人了,可压根就没有几个能够跟重步兵交上手的,这些重步兵不能够上前交战,又闲得有些手痒了,不由得就高声叫喊起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刚才从汉军阵中冲出的黑甲铁骑,也已经冲杀进了凉州兵最密集的地方。要知道这黑甲铁骑可是韩遂记忆中的噩梦,在四五年前韩遂攻打大散关的那次,仅仅两千黑甲铁骑就干掉了一万五千名的凉州兵,而现在汉军中又冲出来了三千名黑甲铁骑,那还不一定怎么祸害自己的兵马呢。于是,当韩遂最初发现,汉军的黑甲铁骑竟然向自己的山头冲过来的时候,就一边命令所有军马围攻汉军,而他自己却立刻从山头之上,逃窜进入了一支骑兵队伍之中。
现在率领这支黑甲铁骑的将领,正是新科武状元魏延。当他看到自己的骑兵还没冲到山坡的时候,山上那些隐藏的人已经纷纷逃窜,就知道即使是冲上山去,也未必能捉住什么重要人物了,于是在还没冲上山时就一个回旋,杀入了一支附近的凉州骑兵之中。
由于大散关一役已经过去了四五年,很多新晋的凉州将领根本就不知道黑甲铁骑长了个什么样子,所以当他们看到魏延仅仅率领三千骑兵就敢冲过来,还想着直接吃掉这支铁甲骑兵呢。可是没想到这些凉州兵跟黑甲铁骑甫一接触,他们的军马就像被巨石碾压而过一样,黑甲铁骑直接就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趟出了一条血色的河流。任何敢于挡在黑甲铁骑前方的凉州骑兵,无论以前是多么身强体壮的战士,无论他们的马匹是多么健硕,居然全部都被碾压而死。甚至在魏延的黑甲铁骑趟着血河奔驰而过之后,这些死掉的凉州兵全都变成了肉酱,谁都分不清哪个人是哪个人了。
直到这时那些凉州兵马才知道,这些黑甲铁骑原来都是不能招惹的杀神。于是当见到黑甲铁骑再次杀奔过来的时候,那些凉州骑兵就变成了一盘散沙一样,开始四散而逃了。
这魏延在参加武科会试的时候,就显示出了卓越的奔袭能力,现在他看到了凉州兵四散而逃,正中了他的下怀。于是在略微观察之后,魏延就率领着黑甲铁骑,杀向了一个凉州兵的要冲所在。本来这里是凉州兵马刚刚打算集结的地方,可是没想到竟然被魏延给一眼看出来了。于是,随着黑甲铁骑杀气腾腾的杀奔过来,这些刚刚集结的凉州兵马居然连跑都来不及了。
紧接着,一股钢铁洪流碾压血肉的场面再次出现。魏延的三千重甲铁骑从两万凉州骑兵中纵穿而过,仅仅一次冲击,就干掉了两倍于自己的凉州骑兵。
当这些黑甲铁骑把凉州骑兵的队伍打了一个对穿之后,很多黑甲铁骑的长矛上都挂了不止一个凉州兵的尸体。在汉军中,但凡能够进入黑甲铁骑的士兵都是极其武勇的战士,每一个黑甲铁骑士兵的双臂至少都有数百斤的力气,所以即使是这些士兵的枪上都挂了几个敌军士兵,仍然能够平举长枪,保持冲锋的队形不乱。
在魏延率军冲破两万凉州兵的阵型之后,全身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之色。此时魏延手持虎翼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觉得刚才的厮杀分外痛快一般。而当听到一个汉军将领发出了狂笑之声,许多逃窜开来的凉州兵都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好像自己已经被这个率领黑甲铁骑的杀神盯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