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警告你不准再说‘小母牛’这三个字了!”马超一听到许褚都学会骂自己小母牛了,顿时脸上就涨得通红。正好马超手上的力量也恢复了一些,当即就调转马头,再次向许褚杀了回来。
“死胖子,看枪!”
“小母牛,看刀!”
“当啷啷~”许褚和马超的武器再次在空中激烈的碰撞起来。
这时马超和许褚都有些顾忌对方的箭矢,也不敢再次纵马驰骋,就都沿着秦州城头的平行线来回厮杀。而到了这个时候,许褚和马超都把自己的武艺发挥到淋漓尽致,一时间秦州城外刀光赫赫、枪影重重、杀机四溢、尘土飞扬,许褚和马超来来回回的厮杀了上百个回合,竟然根本不分胜负。
这许褚和马超都是当世虎将,体力也很持久,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是良驹宝马,经过了一个时辰的不停战斗,两人竟然越战越勇,精神反而更加的旺盛了。
“叮叮叮叮!”正在马超杀得忘乎所以的时候,秦州城头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迫的鸣金之声。而此时,马超已经听到城头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少将军快快回城!小心中了敌军的四面围困!”
这时候马超吃惊的抬头一看,只见在秦州城的南北两侧,居然同时压上了数千益州骑兵。这些益州骑兵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即使是秦州城头有弓箭射出,这些益州骑兵也都可以用盾牌格挡开来。现在这些益州骑兵已经提起了速度,眼看着就要把自己给包围了。
“好你们这些益州兵,竟然用如此阴谋诡计来算计你家少将军!本少爷今天就不奉陪了,许褚死胖子,咱们另寻他日再战!”这时马超一看再不退入城中,就要被益州骑兵给层层围困住了,当即就一提马缰绳,向秦州城内飞奔而去。这马超胯下的白驹提速极快,马超刚刚一拨缰绳,白马就如激射的利箭一样,向秦州城门蹿了过去。而当马超赶到秦州城门之时,那些骑马赶来的益州兵还距离马超有百丈之远。
“哼!今日之事,我早晚要讨回来!”马超愤愤地看了身后追逐上来的益州兵一眼,拍马就从半掩的城门中蹿了进去。
“咔嚓!”随着马超进入了秦州城中,秦州的东门也再次牢牢关闭。当许褚和益州的骑兵们赶到城门之前时,只见秦州的城门已经从后面被顶住了,即使是许褚凭借蛮力乱捶了一通,这秦州城的大门也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叮叮叮叮!”这时益州军中也传来了一阵鸣金之声。
这时一个益州骑兵的中级将领看到,秦州的城头上已经抬出了大量的雷石、滚木,假如自己这些骑兵不赶快退却的话,恐怕就要被这些石头、木头给砸个脑袋开花了。于是这个益州骑兵将领一声呼哨,立刻就带领着所有的骑兵队伍,离开了秦州城头的射程之内。而许褚看到秦州城门固若金汤,也只能跟着益州骑兵一起退了回来。
此时正站在益州军中的严颜,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刚刚知道马超单枪匹马出城之后,就开始布置了骑兵进行四面包围,但是没想到秦州城内还有一个如此机警的官员,刚刚自己最好的一次活捉敌军主将的机会,竟然被他给破坏了。这时严颜又向秦州的城头看了一眼,如今这秦州城内已经囤积了数万兵马,而且还有马超这样的强力武将存在,这次要想攻陷秦州城,恐怕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难呢。
而就在严颜思索破敌之策的时候,马超也重新回到了秦州城中。这时马超刚刚跨下战马,就看到一个官员服饰的人迎了过来。此时马超不由得面现笑容,开口说道:“赵昂,刚才幸好你警觉!否则我要是再和那个许胖子厮杀一会儿,可能就会落入益州兵的圈套了。”
而赵昂看到马超无恙的回到城中,脸上也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赵昂拱手对马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少将军武艺盖世,即使是被益州的宵小之徒围住,也能杀他个血流成河、三进三出。刚才下官之所以急着呼叫少将军,主要是怕少将军杀得兴起,让鲜血污浊了少将军一身银白的盔甲。属下自作主张敲响了金磬,还望少将军不要见怪啊!”
“哈哈,赵昂你也不用这么吹捧我了!”马超上前拍了拍赵昂的肩膀,说道:“虽然我杀几个益州骑兵也没什么问题,但有那个许胖子在身边捣乱,倒也有几分危险。这秦州城头大小官员上百人,竟然只有你能够及时发现益州兵的阴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超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说道:“对了!前几日我的内人杨氏曾经说过,你的夫人送来了一串极其名贵的东珠项链,我的内人一直想要有所回报,但还没有机会。这样吧,今日我就下令封你为秦州兵曹。从此以后,你就协助我一起统领这秦州的数万兵马吧!”
“哎呀!少将军对下官的恩典真是比天还高啊!”赵昂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就躬身说道:“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帮助少将军统领兵马,把城外的益州军打回老家去!”
“哈哈,这就对了!以后好好干,我看好你!”马超又拍了拍赵昂的肩膀,就骑马回府去了。只不过现在马超不知道的是,就在马超刚刚转过身子之后,赵昂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丝复仇的怒火。
在此后的几日之中,许褚也发现了那个骂人的伯长很有两把刷子,于是就干脆自己也不骂了,而是让那个伯长每日在秦州城外骂战。当受到许褚这个云门九将的重视之后,那个伯长也异常兴奋,每日里都琢磨出各种花样,不停变幻着问候马超本人,问候马超的父亲、母亲,问候马超的祖父、祖母,问候马超的全家老小,问候马超的十八代祖宗。
要知道,马超的祖上那是东汉初年赫赫有名的伏波将军马援,而现在这个小伯长为了激怒马超,更是编造了无数马援的丑事,从偷看老太太洗澡,到和野狗抢吃的。于是堂堂光武帝刘秀的开过功臣马援,就倒了一次大霉,身不由己的背负了无数的龌龊事迹。真要是马援死后有灵的话,绝对要被这个小伯长气得再死上一次。
而当这个伯长在秦州城外开始骂街之后,马超就再也不敢上城头巡逻了。这个益州军中的伯长实在是太损了,他不但骂人的套路一个接着一个,而且在骂人的话中有明喻、有暗喻,还有些拐着弯骂人的隐喻。有时候马超听到这个伯长的几句话后,当时还明白不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琢磨半天后才突然想了过来,原来这几句话竟然是非常尖酸刻薄的咒骂,这时马超都气得几乎要爆炸了。
现在的马超,一不愿意在城头听这个伯长的骂街,二也怕再次上当,掉入益州军的圈套,于是就只好躲在秦州太守府中,终日饮酒解闷。如今整个秦州城的防务,除了马超自己带领的几名家将之外,就数那个被马超看重的官员赵昂了。而这个赵昂也没让马超失望,仅仅在旬月之间,就把秦州的兵马控制得如臂使指。看到这个赵昂如此能干之后,马超就更加放心把秦州的防御交给他了。于是马超就向赵昂交待,只要城外的益州兵不攻打城池,就由赵昂完全控制秦州的防务。
时间很快到达了亮剑三年的三月底,当益州兵终于制造出了足够的攻城器械后,严颜就直接下达了强力攻城的命令。于是益州人马兵分三路,开始分别攻击秦州城的东、北、南三面城墙。现在严颜的益州兵和马超的凉州兵,终于开始了真刀真箭的厮杀,无数益州兵如群蚁一样,沿着云梯向秦州城墙爬去,而城头的凉州兵则把准备多日的箭矢、雷石、滚木,全力向城下的益州兵倾泻而去。
仅仅在第一日的攻城之中,益州兵就损失了五千的士卒,而秦州城头的凉州兵,也在益州弩箭的强力攻击之下,失去了三千人的战斗力。现在秦州的城墙上下已经彻底变成了绞肉机,无数凉州兵和益州兵就沿着这道七丈有余的城墙,进行着浴血的厮杀,无数年轻的士兵也殒命于秦州城墙之下。
当第一日的攻城结束之后,严颜在帐中拿着厚厚的一叠阵亡名单,不由得双手都有些颤抖。虽然他也知道两军交战一定会有伤亡,但今天这些阵亡的士兵都是跟了自己五六年的小兄弟。严颜的目光从一些熟悉的名字上面划过,很多人是自己昨天还见过的,有些人自己昨天还跟他们聊过天,还伸手拍过他们的肩膀,但没想到今日他们就已经埋骨秦州城外了。严颜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这几十页的伤亡名单,虽然这些名字在纸上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每个名字的背后都是一个二三十岁的性命。
想到这里,严颜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就朝帐外的亲兵怒吼一声:“去!把帮着许褚骂阵的那个伯长给我找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