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狗腿子,你去死吧!”当马腾看到杨秋已经跑不了了,就大喝一声,狠狠一刀劈砍向了杨秋的脖颈之上。
虽然杨秋看到马腾的刀刃劈来,也想用兵器格挡开来,但是马腾手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随着马腾的腰刀劈下,杨秋的武器立刻就被压在了身前。而马腾看到腰刀已经架在了杨秋的脖子上,就顺势挥刀一划,杨秋的脖颈顿时冒出了咕咕的鲜血,眼看着就活不了了。而如今,韩遂麾下所有的将领已经都绝户了。
“哒哒哒,哒哒哒~”就在马腾刚刚杀掉杨秋的那一刻,只听到韩遂的院外有马蹄声响,而马腾抬头往院外一看,竟然是韩遂已经骑上了他的那匹宝马,如一阵青烟一样逃窜而去了。
“混蛋,韩遂!你这个懦夫!有种下来跟老子打啊!谁跑了谁是孬种!”马腾在韩遂身后恨恨的骂道。虽然马腾在这里破口大骂,但马腾也知道不可能追不上韩遂了。这韩遂的马匹是现在武威城中唯一的一匹宝马,城内其他的马匹都赶不上韩遂宝马的速度。所以除非韩遂自己想要下马,否则马腾是永远都抓不到韩遂了。
此时马腾看到,韩遂骑着宝马一路奔驰,转眼就到了武威城的西门之下。而随着韩遂向城门上的士兵呼喊了几句,城门上的凉州兵就给韩遂打开了半扇城门,而这时的韩遂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骑着宝马逃窜了出去。也许是刚才马腾要杀韩遂的举动太突然、也太吓人了,韩遂还以为马腾蓄谋控制整个武威城,现在已经勾结了一些士兵要杀掉自己呢,所以韩遂竟然孤身一人,就向城外逃窜了出去。
而看到韩遂已经出了城,马腾又慌忙跑到了城墙之上,向着韩遂逃走的方向看去,这时只见武威城外的大漠上扬起了一道笔直的沙尘,韩遂已经骑着他的宝马跑到数里之外了。马腾从韩遂逃跑的方向上看出,这韩遂似乎是想从武威城北面,某个长城的缺口处逃入大漠之中。
本来在此前,马腾也曾经和韩遂商量过,想从那个隐蔽的缺口逃入羌族人的领域,等避过了汉军的这一次进攻之后,再找时机回来。可是当时韩遂仰仗着手下还有数千骑兵,而且这武威城高墙壁垒,汉军未必真的能够攻破,所以才力主坚守武威城。而现在倒好了,韩遂他一人逃往了大漠,反而是马腾成了这座武威城的最高统治者。
马腾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手中的腰刀,心想这韩遂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呢?而且,按说他应该逃往汉军的营寨之中啊,可他怎么就直接逃向了大漠呢?这韩遂不是正和贾面密谋着要对付自己吗?他怎么这就给吓跑了呢?直至此时,马腾才真正琢磨出来,那封贾面送来的书信不会真像韩遂说得那样,本来就是被涂改过的吧?那么现在韩遂已经跑了,自己是不是中了贾面挑拨离间的计策了呢?
“马将军!下官看您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知是有何心事吗?”正当马腾站在城墙之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马腾猛然转身看去,只见这个说话之人长得有些文弱,但却穿着一身汉军小校的服装。
“你到底是谁?我且问你!你就是今天给韩遂送信的那个汉军吗?”马腾“咔啷”一声又把腰刀给拔了出来,指着这个汉军的小校说道。
只见这个小校微微笑了一下,对于马腾指在自己身前的腰刀也不害怕,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承蒙将军垂询,下官名叫张既,是吾皇陛下新科进士的二榜第一名,现在忝居安北将军麾下的一名参军。”
原来这个给韩遂送信的汉军小校,竟然是严颜军中的参军张既假扮的。
“你竟然是一名参军?你好大的胆子!”马腾又把腰刀向前伸了一下,一直顶到了张既的胸前,才停下手来。此时马腾盯着张既的眼睛说道:“说!你进入武威城到底有何阴谋?你给韩遂送去的那封信,是不是你们故意涂抹掉了两行?”
张既看到马腾把钢刀顶在了自己的胸口,仍然面带微笑的说道:“马将军,现在城头耳目众多、鱼龙混杂。将军不如和下官一起前往一个僻静之处,再进行商谈可好啊?下官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将军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跑?谅你也没这个本事!”马腾哼了一下,说道。
此时马腾向四周的城墙上看了一看,只见由于刚才韩遂突然出城的变故,已经有很多士卒聚集在城头之上,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马腾心想这个张既说得也对,现在无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事情,都不能在这城头之上说了。于是马腾就一把抓住张既的衣领,把他带往了韩遂的住处。现在杨秋已经被马腾给杀掉了,连韩遂都直接骑马跑出了武威城,这韩遂的宅子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等进入了韩遂的宅院之后,马腾松开了张既的手臂,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张既说道:“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张既微微一笑,反而又向马腾的身前走了一步,说道:“马将军,我是来帮你的!”
“你少他妈扯淡!”马腾一把推开了张既,说道:“你们这些汉军安的心思,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们无非是能强攻就强攻,不能强攻就劝降!现在你们强攻不了武威城,就想用这些阴谋诡计,来给我城中造成混乱吧?”
“没错!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次无论是给韩遂送信,还是来见你马腾马将军,我都是为了替朝廷拿下武威城而来的!”只见张既坦然一笑,继续说道:“现在武威城中,韩遂已经跑了,杨秋也被你杀了,除了你马将军之外,还有哪怕一个中级军官吗?你就听我一句劝!你已经孤木难支,这个武威城是守不住了!你现在投降朝廷,还有献上武威城和一万凉州兵的功绩,但你要是负隅顽抗,和朝廷大军对抗到底的话,早晚就是被抓、被杀的命运啊!所以我还真是来帮你的,现在是你投靠朝廷的最好时机,你可不要放弃这个机会啊!”
“你胡说!”马腾虽然脸上怒气冲冲的样子,但身形反而退了一步,说道:“不就是中级军官吗?我随便从军中提拔两个就是了!现在就连韩遂的那些亲兵都投靠我了,难道我还会缺人吗?我武威城有高墙壁垒,还有一万勇悍的凉州兵,守住城池不成问题!”
“呵呵,马将军你就不要说气话了!”张既依然笑呵呵的说道:“马将军在军中呆了二十多年,你也肯定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虽说你们凉州兵还有一万多人,但要说是再挑几名将领,可真不太容易了。你也不想找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兵痞子,来当你的副将吧?真要是选不对人的话,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坏事啊!”
“哼!你也别说的好像尽在掌握一般!”马腾又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的武威城墙高八丈有余,你们汉军除非是用攻城器械,否则别想进入城内。不过这武威城外气候干燥,所有的东西都特别容易着火,就算是你们调来井栏、冲车、投石车什么的,那些东西能够经得住我火箭几轮烧的啊?”说到这里,马腾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显然他已经认定汉军无法通过火箭这一关了。
“唉!马将军,你真是太天真了!”张既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贾大人一向以深谋远虑闻名于朝廷,这个火箭的计策是他亲自告诉你们的,他怎么会没有应对之策呢?我这里就实话告诉你吧,朝廷根本就没有向武威郡调度攻城器械,所以你也别指望你的那些火箭,能够抵挡住朝廷的大军了!”
“你胡说!你们汉军要是不用攻城器械的话,你们凭什么攻城?凭什么爬上武威城的八丈城墙?”马腾的表情已经显得比较紧张。在他的心中已经感觉,自己也许是被人算计了。
张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下官临来的时候,贾大人曾经给我交待过,虽然你这武威城的北面有‘都野湖’,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但这都野湖也是你们唯一的水源。只要汉军截住你们的水源入口,然后往里面扔下大量牲畜的尸体。到了那个时候,这武威城中所有的饮用水就都变成了毒药。下官敢保证,不出十日,你的这座武威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无论是士卒还是百姓,要么会被毒死,要么会被渴死。请问马大人,你想要见到这样的局面吗?我们汉军此前已经杀了十几万的凉州兵,您觉得我们会对你这一万多人手软吗?”
“你……你们居然这么毒?你们不怕遭报应吗?”马腾只觉得脑袋一蒙,不由得就踉跄后退几步,直接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