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步度根和公孙瓒打得热闹,但在冀州的袁绍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 .袁绍此前可没有料到,他打开了长城的大门,把步度根像佛爷一样请了进来,步度根连跟他打个招呼都没有,就直接在幽州开抢了。
自从今年开春以来,马超亲自镇守在了清河城内,死死压制住了袁绍的渤海郡,又派出了庞德、吴懿等人不断攻打其他郡县,都快把冀州西面的六郡几十个县给占光了,而袁绍也只能死守渤海这一个郡,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本来袁绍还指望着步度根的鲜卑骑兵来打马超呢,可是他却连来都没有来,就是在幽州和公孙瓒死磕,这真是要把袁绍给郁闷死了。其实在袁绍的心中,他是宁愿步度根来冀州抢掠马超的地盘,也不愿意步度根和公孙瓒在幽州干架,就算是公孙瓒占领了幽州的几个城池,那也是以后的远忧,但现在马超一直死死地压制住了渤海郡,当可真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了。
就这样,袁绍在渤海左等步度根不来,右等步度根也不来,无奈只好直接派兵去给步度根传递消息了。可是现在朕的朝廷大军已经在冀州建立起了情报网,哪能够让袁绍轻易的和步度根取得联系啊?在七月下旬的半个月的时间之内,袁绍先后派出了三支万人的军队,想要冲破马超的封锁,到幽州去请步度根前来,但是都被马超带着重甲铁骑给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就算是有些零星的探马跑了出去,还有朕和轲比能在河间郡守着呢。当朕和轲比能的东鲜卑军队截获了这些袁军的探马之后,那是直接缴获情报,然后斩杀探马,压根就没有放一个袁军士卒溜过去。
自从去年以来,袁绍的军队接连遭遇重创,如今也只有十二三万的数量了。就在袁绍又损失了三万兵马之后,那是再也不敢继续派兵出击了。要是他还敢继续往外派军队的话,恐怕用不着马超攻进渤海郡来,他就得变成一根光杆司令了。如今的袁绍当真是一筹莫展、黯然神伤,以前他曾是天之骄子,不但拥有整片河北之地,而且麾下文臣武将众多,带甲的士卒有五十万之多,任谁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可是现在怎么就到了这种田地,只能在这孤零零的渤海郡里苟延残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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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袁绍万念俱灰的时候,幽州的战场上也有了新的改变。当步度根的西鲜卑军队攻陷了渔阳、广阳、无终等几座城池之后,他们也逐渐摸清楚了一些攻城的窍门。于是就在西鲜卑的军队基本扫平了幽州各大郡县之后,步度根再次召集各路军马,会师于范阳城下,准备再啃一啃范阳城这块硬骨头。
不过这次步度根再打范阳城可不是无备而来的,此次与步度根的西鲜卑大军一起前来的,还有步度根从各处城池中征调的攻城器械和汉军降卒。这次步度根一共往范阳城下调集了上千架的云梯、二百架的井栏,还有上百辆的冲车。就凭着这些汉人的攻城器械,步度根的西鲜卑军队再也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是可以与公孙瓒有一拼之力了。
亮剑六年八月初,步度根再次四面围住了范阳城,逼着汉族的降兵架云梯向城墙上攻去。而紧随在汉族降兵身后的,还有数万如狼似虎的鲜卑族弓骑兵。
而到了这个时候,守在范阳城里的公孙瓒再也撑不住了,仅仅在步度根攻城的第一日之中,范阳城头就有多处地方陷落。公孙瓒是凭着自己的武勇,还有用手下士卒的人命来堆,才勉强把西鲜卑的攻势给打了下去。
但是就在这一日的城池攻防战中,公孙瓒手下的士卒已经损失过半,而且是疲惫至极。现在就连公孙瓒自己都已经料到,假如明天西鲜卑的蛮子还这么攻城的话,自己是别想见到第二天的月亮了。于是就在公孙瓒纠结了半夜之后,便决定连夜弃城而逃,逃回他经营已久的辽西郡去。
当日深夜的巳时左右,公孙瓒带着他手下还能够跑得动路的三千士卒,骑上了城中所有的战马,悄悄打开了东面的大门,便一路冲出了范阳城。由于西鲜卑的士兵没有多少守夜的习惯,再加上他们的包围圈并不严密,于是公孙瓒这三千士卒便一路冲杀,突破了西鲜卑的几道防御圈,终于逃出了步度根的包围。
而步度根在发觉公孙瓒跑了之后,便连夜派人追击。只不过这公孙瓒对幽州的道路更加熟悉,经过了连续一日一夜的大逃亡之后,还是甩脱了西鲜卑的骑兵,最终回到了右北平的城内。
就当公孙瓒重新进入右北平,见到了田豫、关靖两人之后,几乎当场就哭了出来。自己这一两个月来到底是折腾了些什么事儿啊?刚刚占领住了好几个郡县,又连续一个一个的都被西鲜卑的蛮子给抢了过去。如今自己的弟弟和儿子都死光了,手下的士卒也死了一大半,而现在的地盘呢?除了这座右北平郡城之外,是一点都没有扩大啊!
要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成果,也就是磨掉了步度根六万左右的人马了。可是步度根这厮带到中原来二十万骑兵啊,自己就算是干掉了他六万的人马,他还有十四万呢,真要是步度根继续追逐着自己的脚步,来到这右北平郡城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对抗这群蛮子呢?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公孙瓒是连死的心情都有了。
现在对于公孙瓒领地的情况,不仅是公孙瓒觉得心如刀割,就连田豫、关靖两人也极其不看好如今的局面。于是就在田豫和关靖商量了一夜之后,就建议公孙瓒连这座右北平郡城也不要了,干脆就撤回他的老巢辽西郡吧!
要知道,公孙瓒就是辽西本地人,在辽西经营也超过了十年,假如步度根跟着杀入辽西郡的话,公孙瓒就可以全民总动员,还有与步度根的一拼之力,但要是守在这座右北平的郡城里,那也只是损耗兵力而已。
当田豫和关靖定好了计策,去说服公孙瓒的时候,公孙瓒几乎是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只不过现在公孙瓒的想法更加颓丧,在公孙瓒的打算之中,已经是想把所有兵力集结在治所“易京”城中,就死守“易京”这一座城池而已了。或许是公孙瓒在这一个月中受的打击太大了,他已经想找一个最结实的乌龟壳,把自己给藏在壳里了。于是田豫和关靖便一声叹息,又与公孙瓒一起跑回了易京城中了。
就在这两个月的一来一回之间,公孙瓒已经从一个割据称霸的枭雄,变成了一条惶惶然的丧家之犬了。现在就算是给公孙瓒一个机会,让他再去占领整个幽州的地盘,恐怕他自己都没有这份
份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