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这么多年,姨娘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朕的性子。在朕看来,错就是错,没有知错能改,有些错,一旦铸成了,就一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朕的母后已经被你庄家人害死了,你却让朕放过庄家?”司马昱笑了,抬手拍了拍庄艳娴的脸,淡淡道:“姨娘,做一个慈祥庄重的太后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呢?”
“昱儿,你别忘了,他是一个细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
“你闭嘴!”
司马昱突然乾住庄艳娴的脖子,看着她忍不住瑟瑟发抖,终是厌弃的甩开。
庄艳娴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虽然她做了太后,也是司马昱的姨娘,可实际上比司马昱才大了一岁,看着这样的司马昱,她也开始害怕,但她怎么能够容忍一个男人毁了庄家的江山,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认为那个男人的存在是个错误,她是为了庄家的荣耀而牺牲的,只可惜没人管她的所谓牺牲。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
这大半年,纳兰若若照常每天都去上朝,跟个没事人似的,就是脾气那越来越不好,而祝英台呢,在梁山伯上折子奏了他一本,告他始乱终弃,抛弃未婚妻子之后,他直接将上奏,说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很早之前就暗通款曲,私定了终身。
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求皇上降旨赐婚。
第二天,祝英台终于没了住在将军府的身份,被纳兰若若亲自请了出去。
在他即将关门的时候,祝英台突然叫住他,“马兄。”
知道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祝英台经常扮作男子和梁山伯一同出去参加什么诗会,“才艺比赛”一类的,认识了不少男子,都是这个称呼,纳兰若若也就不介意她套近乎了。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我没有同梁兄在一起,你是不是会按照婚约与我成亲,又会不会爱上我?”
纳兰若若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是当朝礼法,但我钟爱的地方是边城,是能够快意厮杀的战场。
不可否认,一开始在知道与你之间的婚约的时候,“我”是开心过的,可这种开心,一直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如当初你还没有与梁兄相识却依旧选择了逃婚是一样的。
我与你,有缘无分。
如今梁兄对你一往情深,你该好好珍惜才是。我也相信你们二人视彼此为知己,若是在一起,必然能够得到幸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无事弹琴,饮酒,抚琴,那样闲云野鹤的日子,想想都叫人艳羡。”
祝英台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和梁山伯一左一右的离开。
纳兰若若站在石阶上,一直目送着二人的背影,直到一股凉风袭来,他掏出锦帕捂着唇不停的咳嗽,这才虚弱的靠在一旁的石狮子上,好半响这咳嗽才停下来,只是那方锦帕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怔了怔,然后不在意的丢在地上,转身往府里走。
“主子。”有人迎了出来,见他唇角带血,心里一慌,“主子,您……”
“我没事,把外头的帕子带下去烧了,别叫人看见,还有……晚膳不必准备了,叫府里人早些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