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其实除了先前看到的老女人、被枫景shè杀的怪人以及杜新梅召唤出来的怨灵,我们就没看到其他会动的东西,连只老鼠都没有。”燕东雷说。
“你的意思是?”巴特说。
“我觉得,很可能就是我们当中的人有问题。”说完,燕东雷咬了一口面饼,狠狠地嚼了起来。
“东雷说得没错,凶手就在我们当中。”纳兰斜了一眼王怜花。
“你想说啥?”王怜花跳了起来。
“你急什么?人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没怎么说你就这样,不怕人说你心虚么?”纳兰冷笑道。
“你说,你说。”王怜花气极反笑。
纳兰点点头,说道:“我首先声明,这是对事不对人。如果问题出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那么我们一一列出相关线索,再逐个排除,这样才是最明智的。是清白的还是凶手,弄清楚了,大家心里也少了疙瘩。
首先,袭击楚楚、chūn水的和袭击娜塔莎并杀死杜新梅的应该就是同一个凶手。袭击楚楚俩人是为了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方便实现凶手最终的目的,杀死杜新梅。”
“可为什么要杀新梅?”叶楚楚道。
纳兰说道:“也许杜新梅已经破解了石门的秘密,而凶手也知道了,为了灭口,独占秘密;也许凶手过来就是为了威逼杜新梅说出秘密,至于凶手得逞与否我们就不知道了,总之他杀死了杜新梅。而杜新梅脸上的伤痕,就是凶手残忍逼供的证据。
当时只有chūn水这个组和王怜花这个组在这个区域。而我们那个组,除了枫景和搁浅两位先生看不到具体位置,我和燕东雷、钟小毛三人始终没有分开。那么,最有可能作案的人应该就在这两个组。
吾凯西和维维娜一直呆在一起。楚楚、chūn水被袭击以后,他和维维娜也一直留在附近,那么chūn水这个组的四个人都排除了。请问,王怜花那组案发之前是怎么个情况?”
露露说道:“我、王怜花、图尔泰、巴特一组。不过,当时都认为岛上应该没有其他人了,火把又比较齐全,附近又都能感觉得到自己人,所以我们的人都分得很散。”
其实露露说的没错,大家都认为这岛上似乎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老女人,应该没有其他人了。虽然一组,恐怕都没考虑什么队形。况且附近都能感觉到自己人,所以不光是王怜花这一组,刚才chūn水那一组也是分开了的。
巴特望了一眼图尔泰,又看了看纳兰,说道:“我和图尔泰一直在一起,没分开。”
纳兰点了点头:“那么巴特和图尔泰可以排除,露露有袭击chūn水和叶楚楚的时间,但是她没有袭击娜塔莎、杜新梅的时间,因为其后她就跟着老沈。那么,王怜花回到这里的时候,有谁跟在他身边?”
这还真没有,刚才露露和老沈待一起了,而同一组的图尔泰和巴特又离得很远。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你们自己是王怜花。首先在钟楼上,他从背后袭击了叶楚楚、还有chūn水。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让两人看到自己。在老沈离开之后,佯装说回来看娜塔莎。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不惊动娜塔莎,来到她背后敲晕了她,再杀死杜新梅。”纳兰分析道。
“你们不要诬陷好人,王怜花是什么人我们清楚。”老沈怒道。
“老沈也有嫌疑。他完全可以说听到情况,要过去看看。离开以后又转回来敲晕了娜塔莎,再杀死杜新梅。然后再去袭击楚楚他们。”巴特补充说。
“你他(妈)才有嫌疑!”老沈忽地站了起来,看他那样子,随时有可能扑上去。
“娜塔莎,这边情况是怎么样的,你详细说说。”纳兰弘柔声说道。
娜塔莎情绪还没有平复,她似乎很不情愿去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好半天才勉强地说:“当时杜新梅还在睡,我和老沈在说着话,老沈后来说去方便,接着我就听到了那边的钟声。过了一会老沈回来,说听到chūn水那边出事了,他就看看。再后来,我突然脑后一阵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纳兰说道:“那么老沈你的确是有嫌疑,你完全可以利用方便的那段时间,去袭击楚楚两人,然后再回来告诉娜塔莎chūn水出事了,你要去看看,离开以后又转回来敲晕了娜塔莎,杀死杜新梅。最后再到钟楼上,让王怜花等人看到你。
燕东雷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据刚才所说的情况,你们在刚到达的时候,当时楚楚和赫连chūn水一起,吾凯西和维维娜一块,娜塔莎、露露、杜新梅在建筑前空地看包袱,只有王怜花和老沈是单独分开的,你们也有时间到湖边推走了大伙的船只。”
王怜花和老沈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看看周围的人,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仿佛也有些不一样了。
“荒谬!我看你们也不能排除,谁又确定凶手只是一个人?说不定是巴特和图尔泰袭击了chūn水,纳兰弘三人跑到这里袭击了娜塔莎,杀死了杜新梅。”吾凯西跳了起来,声援了自己的死党。
“船的事情应该是那个老妇人干的吧,要不她干嘛让我们走三条不同的道路,错开咱们。还有,谁又能证明袭击我们的不是她?”叶楚楚说,眼看着双方又要剑拔弩张,她提出了新论点。
“这么说来,枫景和搁浅两位先生也不能排除,因为他们的行踪大家都无法把握。”chūn水也说道。
“对啊,chūn水不是说,发现石门之后,回来的路上,那个jīng灵半路走开了,这就很可疑;而且你们看,现在又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另外那个光明神教的骑士,通常在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可靠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这点麻痹我们,进行作案。”维维娜说。
一直坐在那边不吭声的图尔泰忽然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杜新梅的问题?她在你们刚到的时候曾经说肚子疼,一个人离开了你们的视线。她也有机会放走我们的船。
另外,太巧了,她居然会巫术,召唤了怨魂。这是不是原来就计划好的?
再有,凶手的凶器在哪里?她脸上的那三道划痕是什么划的?有没有代表着什么意义?你们不是说她召唤怨灵的时候,手指甲会突然变长,还能削苹果……”
“杜新梅胆子很大,感觉她一直不是很害怕。”露露回想起杜新梅的一系列举动,说道。
娜塔莎突然想起那个怨魂梳头的时候,手上长长的指甲,颤抖着说:“难道是怨魂干的?”
“不会真是咱们里面人干的吧。”巴特忽然说。真是难得,他这次居然没有对武科生落井下石。
“我们现在应该找到那个老妇人,而不是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猜忌。”chūn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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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三条道,”chūn水指着面前的岔道说,“我们几个来时走的是右边,那次和枫景先生要送女生们返回,走的还是右边道。
所以,对于我们几个来说,其他两条道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具体通向修道院的哪个位置,我们还是不知道。
现在我们有必要亲自走一次。我和老沈走左边,花少和老西走中间。可能的话,走到修道院以后再原路返回岔口处,再走另外一条,直到遇上另外一组。”
yīn沉沉的天,yīn森森的路。chūn水一边走一边向前方眺望,只见榛莽芊绵,尽是荒芜之sè、残败之像。
走了一阵,就看到零星简陋的坟包。杂草中,沙石土堆里,还隐约可见些褐sè的骨头,其中更有一两头骨,露出深幽幽的两个大洞看着你。
这条路明显比右边那条远,chūn水俩继续前行,路边逐渐出现了一片乱坟岗。有些还保留着石碑,有的上圆下方,有的呈十字架形状。
“看!“老沈一声轻呼,chūn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就在前方道边的那个巨大坟包。
随着两人走进,渐渐看清了它前面那个巨型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地狱之门,生人远离。
墓碑正对着道路,周围镶包着层一尺宽的边,角落上,居然也有一个圆形符号。与修道院里那间地下密室边,石台上的一模一样。两人都隐约感觉到,墓碑似乎透出一股yīn冷而腐臭的气息。
更让人意外的是,大坟包之后,有一间茅草棚子!刚才之所以没看到,一是因为坟太大,二是因为茅草棚相对较小,而至于到了近前才发现。
茅草棚有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首先跃入眼帘的是满地东一堆西一把的枯草、一些破布、几个破碗烂罐子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垃圾。一张很大很脏很乱的草甸床。
chūn水过去看了看那些破坛子烂罐,还用手在里面搅了搅;又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床上,一度弯腰低头,将面部和床贴得很近。
这时,茅草棚外有一只手伸向了门,“吱”一声,门打开了。
毛发森然间,背对着门的老沈被吓了一大跳,尚未完全转过头的他神经质般地大叫道:“谁!是谁!”
“我,是我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王怜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吾凯西。
“怎么样?”王怜花问chūn水。
“这里几天内还有人住过。两个人,很可能就是老妇人和那个光头怪人。母子关系?”chūn水说道。
“你怎么知道?”老沈惊讶地问。
“看垃圾呗,看那些装食物的坛罐,看床上遗留的毛发。这个岛上没有其他人了。你们那边情况如何?”chūn水说着,将眼睛转向了王怜花。
“加上这次我们又走了左边岔道,三条路比较起来,中间最短,左边较长。”王怜花答道。
“等等!”chūn水抬起手,他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们俩判断,如果花少从休息处走下来,像那天我们送女生一样,沿着右边道走下来,记住是走!老沈略晚花少一点点,从休息处往中间那条路,一直跑到湖边,记住是跑!再返回休息处,有没有把握在回去经过岔道口时让花少尚未走到岔道口?”
王怜花和吾凯西略微想了下,几乎同时点头:“可以的。”
“我们回去吧,找枫景和搁浅两位先生。我有个想法,现在还有几个环节没理顺,我需要一些证实。”chūn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