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二、根据帅中行的xìng格,他很可能会给他的小妾一个意外惊喜,先不动声sè地在另外一个包厢坐下,然后说书开始不久后,再与其相会。
这里会有一个小的变数。一是帅中行请小妾过来,二是帅中行自己过去。这实际上对我们影响不大,无非是多让张一谋安排几个包厢而已,行动都可以参照方案一执行。
但是,chūn水提出,有一种可能xìng是我们最需要的,而事情也很可能按照这种情况发展。对此,我保留意见。
这种可能xìng是,帅中行很快就被国威先生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地听下去,被牵引着,激怒了。而后,进入我们的圈套。
这里也会有小的变数。一是帅中行忍不住半途就独自赶到小妾的包厢,他会一个人去,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手下也不行的。这个时候,流氓组则改变行动计划,负责拦住原四季等人,理由也是一样,方式方法差不多。
二是帅中行耐着xìng子听完了,他越是疑心,越是愤怒,就越会听完,因为他想抓个现行。这个可能xìng最大,关于这点,我和chūn水的看法一致。
然后国威先生说完书之后,进入我们第四组所在的包厢,蓝sè稍后立刻有请小妾,说是吟游诗人从管事那里得知这位太太连续数rì都来捧场,为感谢她的关照,要送一本自己手抄的该故事的文字版本给她。
记住,从帅中行窗前过,引他进入包厢。流氓组随即负责原四季方面的堵截,伍大人组立刻布置相关帅中行的堵截,并随时准备撤离。
另外有一种特殊情况。如果帅中行一时气糊涂了,带着原四季一行人直奔我们第四组所在的包厢,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伍大人组迅速跟进,内外包夹,将他们堵在外厢。
然后听我们第四组号令,见机行事。还是那句话,和平解决为上。
其余行动步骤,参照方案一执行。
方案三,如果帅中行不来,炎亓就潜入帅府,用你的秘术,伪装女仆的声音,‘提醒’一下我们的男主人。还是不出府邸,当rì行动自动取消,按照常规流程继续布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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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中行的确是气糊涂了。但是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这张脸面的价值。他给原四季使了一个眼sè,大步走出了包厢。
原四季这位前公务人员,往rì里整天在官场上察言观sè,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自从加入了帅中行的风旗佣兵团,做事乖巧得体,深得帅老板的赏识,很快就成为了心腹爱将。
原四季一看帅中行那闷得发绿的脸sè,再看着那掠窗而过的一抹倩影,熟悉得不得了,哪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当下对那几个随从脸sè一沉,示意他们在此等候,自己一人与老板拉开了些距离,跟了上去。
帅中行一路挤开行人,带着一个男人的愤怒。这种愤怒带着些伤心,带着些酸楚,带着些失落,带着一点疯狂。过往的行人,周围的环境从他眼前流过,但都没往他心里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今天,到底要不要杀人?
否则,以帅中行的经验和修为,或许能察觉到什么也不一定。又或者,这一切,都在破黑战队的预料之中。所以帅中行一步一步地,踏入了为他而设的陷阱。
原四季就在那个小妾进入的包厢门口一点的地方,他感觉到了一丝不惬,但又没发现什么异常。而这个时候,他看见帅中行右臂一振,已经推门而入。
原四季跟着跨入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就算是最亲密的兄弟也是有些忌讳的,何况是下属?而对于一个久经世情的乖巧人物来说,他很清楚,知道上司太多的隐秘是很危险的。
所以原四季在抬脚踏入门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先看清楚了包厢内的情况,如果没什么危险因素,还是在门口候着吧;帅中行不吩咐,自己就不进去了。
而原四季这一看,还真给他看出了名堂。
怒火中烧的帅中行则显得相对要迟钝一些,他手臂一振,门没有如他想象中的反扣着,门大力地往后荡开了。外厢没有人,与内厢的连结处那层厚厚的棉绒布帘低垂着,看不到内厢的情景。
这对狗男女,门没扣上就躲进里间干好事了!此刻的帅中行完全没有原四季的那种jǐng觉,他没有想到这动静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正常情况下里面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可现在垂帘之后静悄悄的,帅中行似乎还听到帘后传来男女激情时刻的那种微微的、**的呜咽声、叹息声。帅中行急火攻心,前踏一步,掀帘!
于是帅中行犯下一个错误,他没有拔剑再掀帘。但是这也是他今天所犯的最后一个错误,在看到内厢里的情况后,他没有再拔剑,因此他也没有继续犯下一个错误,致命的错误。
内厢里在座的除了那个满脸尴尬的吟游诗人外,还有另外四个人。一个严肃方正,姿貌嶷然的法师;一个松散的扎着个马尾,穿着黑sè暗纹长坎肩的俊朗青年,一个五官jīng致的女孩,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起的波尼亚女孩;还有一个当然就是他的小妾,此时小妾的嘴巴正被那个波尼亚女孩捂着,一双无助而惊恐的眼睛正瞪着帅中行。
帅中行能有这么大的事业,又岂是一个蠢货?他顿时醒悟了。但相比较起来,原四季醒悟得更早一些。他腿立刻往外收,右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剑柄上。
但是一股凌厉的杀气化成一种近似乎实质xìng的东西指在他的背心上,原四季确定,真的没有触及到自己的身体,但是这种杀意已经让他背心上隐隐生疼。
大冷天的,原四季的脑门上居然沁出了几颗汗珠子,他搭在剑柄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这时,后面有股力量推了他一下,他身不由己地再次踏入了包厢。
包厢门关了起来,原四季慢慢回头,他看到了一位老者,满头白发,面上的皱纹如干裂的田地。原四季再慢慢低头将视线转移到对方的手上,他发现:对方手里根本没有武器,他的右手伸出食指,如同一位寻常的老农给人指路一般,而食指正对着自己的背后。
就是这根手指,居然散发出这种杀气,这般凌厉,胜过大多数人手中的刀剑。
“请坐。”俊朗青年笑着向帅中行点头示意。帅中行当然知道,这个人叫赫连chūn水。
试想着,自己或是极品强捏出一副yīn森森的jiān笑,说道着恶狠狠又带着无限诱惑的语句是什么个样子?幸亏有赫连chūn水这种“超级坏蛋”,子韵竟然有些庆幸。
所以,在做这种“威逼利诱的坏事”时,子韵和极品总是很自然地把主导权交给了chūn水。
子韵轻轻地在小妾耳朵边说道:“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现在放开你,你别叫,行么?”
小妾点了点头,子韵缓缓地将对方放开,一双眼睛不停地在chūn水、国威、帅中行脸上瞟来瞟去,略带着些讥讽的笑意,略带着些鄙夷,也不知道这种脸sè是给“卑鄙家伙”——chūn水和国威两人的还是给“落网之鱼”——帅中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