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丛彪身后一个五十几岁的男子怒声骂道。“张嘴就是五十几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颜小熙歪着头睨着他,见他和丛彪长的有七分相似,便知道他不是二寨主就是三寨主。
她的神情猛地一冷,一扬手,手中的手术刀便钉入了说话的男子的喉咙。
随即,她冰冷的嗓音响起,“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抢,那我就抢给你看!”
“二弟……”丛彪见亲弟弟被颜小熙给弄死了,当下就急了,他怒吼了一声。“颜小熙,老子弄死你个小死丫头……”
颜小熙一点也不带惯着他的,见他手捧一只狼牙棒朝自己砸了过来,抽了个空,又是一把手术刀射了过去,结果了这位大寨主的性命。
“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悲呼着冲了过来。
颜小熙纵身跃起,脚底下涌出一股暗劲,碰的一下踹上这男子的胸膛,这一脚,便把这男子的胸骨踹塌。
这男子的身子飞出去好几丈远,才摔到地上,然后再也没能起来。
颜小熙看周围的水匪全都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笑了笑,“放下武器,否则,我送你们去找你们家寨主!”
谁不怕死啊?这些水匪们之所以当水匪,有相当一部分是灾年的时候想混口饭吃,才会上山入伙。
听到颜小熙这么说,便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颜小熙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都是些聪明人!”
这时,又有人打山上跑了下来,看到大寨主和二寨主的尸体,不由得悲呼了一声:“大哥,二哥,你们死的好惨啊……是谁?是谁杀了我大哥二哥?”
颜小熙用淡漠的眼神打量着他,随后缓缓开口道:“是我!是我杀了你的大哥和二哥!现在,我还准备把你也杀了!”
“你……”三寨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做工精巧的银质手术刀已经钉在了他的哽嗓咽喉。
三位寨主先后被杀,这让水匪们十分被动,刚刚还有些固执地将武器拿在手中,不准备放下的人,这会子也把武器放到了地上。
颜小熙随便用手指向一名水匪,“你,带我去你们山上的钱库!”
那名水匪赶忙殷勤地将颜小熙领上山,进了山寨大门,又将颜小熙带到一个守卫森严的石头房子跟前。
颜小熙杀了看门的一群水匪,然后一脚踢开房门,进去后,发现这里果然是山寨中的钱库。
她打开了几口大箱子,发现箱子里全都是金银珠宝,遂二话不说,将这些金银珠宝全都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随后又把带路的水匪直接杀掉。
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些金银珠宝是因为她的关系而不见了。
此时,三位寨主死亡的消息已经在山上传开,山上的人全都乱套了,纷纷拿了自己的体己就想跑路。
颜小熙也不去搭理他们,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上山也好,下山也好,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她刚刚上山的这条路,这些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就算有人跑掉了,最多也只能跑掉几十个人,因为码头上的船是有数的,急着逃命的人,是不会等候别人的。
颜小熙回到山脚下,就见自己的商船已经靠到了码头上,船上的人正在救火。
小六子一人当关,万夫莫开,手上拎着一把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码头上,在他脚边有十几具尸体,血水顺着码头上的木板淌到了水里,非常缓慢地将河水染红。
那些想要逃命的水匪一看没有办法打码头上经过,有一些自忖水性极佳的水匪们干脆跳河逃命。
对于这些跳河逃命的水匪,小六子也不去管,只是阻止着那些打算经过码头的水匪。
颜小熙大喝了一声:“所有的水匪都给我听着,马上双手抱头,原地蹲下,我留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杀无赦!”
水匪全都被她给吓坏了,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颜小熙这么可怕的姑娘呢,于是全都双手抱头,蹲到了地上。“
颜小熙这才勾着手指把柯老大叫了过来,低声道:“这座山寨里有一千多人,刚好,我答应了雪国公,帮他修一条运送粮食的运河,这些水匪刚好能用得上,就别全都杀了。咱们的船暂时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你马上打发人,回‘河西府’调几艘船过来,一是得把这些水匪运到‘河西府’,交给夏将军押送去边关,二是得给我换艘船。”
柯老大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二小姐,这里可不是‘河西府’境内了,咱们打‘河西府’调兵的话,可是会给夏将军带来麻烦的。”
“没事!”颜小熙无所谓地道。“回头夏将军过来,我同他沟通。”
柯老大点了点头,随后叫了两个船工过来,划了水匪的快舟,去了“河西府”。
这时,船上的船工已经把船上的火给灭掉了,原本好好的一艘商船,此时伤痕累累。
颜小熙看着,不由得恼火,怒声道:“去搜!你们全都上山去,把所有的金银珠宝,能找到的全都给我找出来!好好的一艘船,给我烧成这样,这事完不了!”
柯老大手底下的这帮船工也觉得很窝囊,他们都是行伍出身,骨子里都有血性,这会子等到颜小熙的话,一个个如猛虎般上了山。
经过一番翻检,果然查抄出来不少金银珠宝,都是打后山那些妇人们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些金银珠宝在颜小熙面前摆了三口大箱子。
颜小熙嘿嘿一笑,开口道:“柯老大,你拿一箱子走,除了修船的费用,跟兄弟们平分,剩下的我拿走!”
柯老大闻言,很是高兴,“谢二小姐赏!”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小六子打山上下来,小声跟颜小熙道:“二小姐,后山有些女眷,都说他们是被水匪抢来的,你看怎么处理?”
颜小熙道:“不要管那些女眷了,让她们住在后山,别出来乱跑,等咱们走了,随便她们去哪里。”
众人在山脚下扎了营。
水寨的后山养了不少鸡、鸭、猪等家禽,颜小熙让人抓了一只猪,杀了之后,收拾干净内脏,架了几丛篝火烤着吃。
总之,众人也没有挨饿。
当然,水匪们是没饭吃的,饿着他们,
他们才会没有力气逃跑。
不然的话,颜小熙去哪里找人手修运河?
当然,颜小熙也没有太过分,水还是管够的,而且每天还会打发人熬稀饭,一人一大碗,让这些水匪们既饿不死,又没力气闹事。
“想吃吗?”颜小熙单独烤了一只烧鸡,然后叫了几个水匪的小头目过来,用烧鸡诱惑他们。
这些水匪们折腾了多半天,这会子早就饿了,听见颜小熙的问话,纷纷点头。
颜小熙笑道:“想吃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从这里往南走,河面上还有几家水寨?”
便有个水匪老老实实地答道:“从这里往南走,还有大寨十八家,小寨一百多家。”
颜小熙又问道:“那你们‘龙湖水寨’算是大寨,还是小寨?”
那水匪道:“算是中等的水寨吧。”
颜小熙忍不住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放着好好的百姓不当,干吗全都上山入伙当强盗啊?当强盗很有前途吗?”
那名水匪苦笑了一声,“这位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当老百姓的艰难,咱们这边,天高皇帝远,当官的各种名目收取苛捐杂税,遇到灾年,就算是卖儿卖女也吃不上饭。不当水匪,我们还能干吗?”
有他牵头说话,别的水匪也打开了话匣子,“就那这条河来说吧,我听说皇上年年都给拨款修河提,但还是年年决口子,老百姓年年种田,年年没收成。我就是想不明白了,皇上都给钱了,为啥这些当官的就是不好好把大堤修一修?他们回回都是用些草包来应付差事。”
有人道:“我还听说,只要一决堤,当官的就给皇上上折子,要钱赈灾,但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一个大子儿看不见,赈灾的粮食也看不见,我们不上山当水匪,早就饿死了,在山寨里,多少还能有口饭吃。”
又有人道:“我们这里,归‘五安县’管,‘五安县’的县令三年换一个,来了就要钱。如今的县令叫阮宗奇,据说是本朝阮丞相族里的侄子,他去年上任的,上任之后,百姓的税负就加了一成。凡是进了衙门打官司的,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统统倾家荡产。典型的吃了原告吃被告,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当地的士绅,已经有十几户背景不够硬的被他谋夺了家产,那些小老百姓更别提了。”
“是啊……”这些水匪们争相道。“如今,‘五安县’已经没有一个人敢打官司了,听说年终的考核,这位阮大人是优!”
颜小熙忍不住无声地庆幸,幸好这趟出来没带轩辕逍,不然的话,听到这话,这位大哥还不得气死?轩辕逍一向都觉得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皇上,英明无比。
一个水匪鼓着勇气道:“姑娘,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颜小熙淡淡地道:“怎么处置你们,我自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