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提,众人仿似才反应过来一样,纷纷附和的说着话,杨文清也配合了几句,随之一干人等沿道向着左舍出发。
在经过黑石屏的时候,杨文清忍不住停了下来,那上面的绝色美男子深深的吸引着她的视线,那一双如勾魂摄魄般又仿佛带着无限悲伤的眼眸深深的触动着她的内心,明明是一个陌生无比的男人,可偏偏杨文清的内心忍不住悸动,隐隐中带着她说不出的痛楚。
这次不用杨文清开口,薛福山就极有眼色的向众人讲述这美男子的来历,与其说是为众人演说,不如说其实是特别介绍给杨文清知晓,在薛福山平淡无奇般的语气讲述中,杨文清也算是知道一点儿边角在三年前的某一日的冬日夜晚,那时已经临近午夜时分,正下着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雨声冲击着大地,而也是那时,离家半月的薛阳衣衫褴褛的回来了,而他的归来,因为时间上的问题和一身污浊,所以自然引起了薛家上上下下的重视,当时可谓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薛老夫人一向宠爱孙子薛阳,本来他离家半月就已经够牵肠挂肚了,可如今看他衣着光鲜出去,归来的时候却如同难地流民仿佛被打劫了一样,一时间老泪纵横,连喝了两碗参汤才缓过神来,等她了解了他连夜匆忙回来的经过,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而薛福山这个老子,更是气得差点就拿起他的青光剑将薛阳给劈了,当然,因为有薛老夫人这个靠山在,身为孝子的薛福山自然也只是做做样子。
薛阳的回归,起因不过是他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就是和石屏上的绝色美男子有关。他出游半个月,从离家那晚开始,这个美男子就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每一晚都有不同的故事发生,契合的是这些画面居然可以连接起来,刚开始他不在意,像在酒楼听说书一样津津有味的看着,可在第十天的时候,这个梦又重复第一天的时候,而这次,梦仿佛被吞噬了一样,如同碎片散落,没入黑色消失于无形,而第二天早上以后,前一晚的梦的记忆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时候薛阳就心慌了,他隐隐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个好似与他息息相关的梦会消失,消失到他永远记不起,甚至将来可能会后悔。。。
当时他没想过用书纸的方式记录下来,第一个的想法就是告诉薛老夫人和薛福山,毕竟是长者,或许他们有别的他不知道的办法呢,所以他连夜跑马回来南阳,一路上除了给马儿喂食、补充饮水,他连用餐都是在马上解决的,就这样吃了三天的干粮,不眠不休,他跑死了三匹好马才到家门口,而此时梦中的碎片已经基本消失得七七八八,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石屏上那面栩栩如生的刻画。
那时,水中庭刚好完工,薛府的管家薛丁卯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那个黑石屏,正想给上面添点不一样的色彩,薛阳知晓后,漏雨去观摩了一番觉得很是满意,最后凭着仅有的那点记忆,也算是薛丁卯的手艺了得,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竟是还原得栩栩如生,和薛阳梦境中的一丝都不差,那之后薛阳大病了三个月,而梦中的那丝记忆却永远消失了。。。
那之后每次来到水中庭,薛阳看到这个石屏上的绝色美男子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可他又能如何,也不过是深深的看几眼,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瞪的。
像薛阳这样疯狂追求梦境的,杨文清觉得,天下间也就只有他了,不过这梦也是出奇,说老实话,杨文清看着这石屏上的美男子都忍不住心动,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可是老实说,这种梦境中出现的人太不真实了,谁知道是不是存在呢
“这男子虽美,可却是不及我家公子的一半风姿,你们这些没个见识!”清流没好气道,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周围讨论不休的众人。
“哈哈哈,这位小哥说话却是事实,如今整个南阳,甚至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探花郎乃公子如玉,芝兰玉树,风姿卓越呢。”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说道,他一脸恭维笑开了花。
“青年才俊,杨大人自是首屈一指的!”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是呀,是呀,大人可谓是我大晋有名的神童,不仅才学广博,就是容貌都是佼佼者这幻像中的怎能和大人比较。”
“那是,假的就是假的,大人受圣上隆恩,这岂是凡俗中的能比!”
眼见那些人又要开始说出更恭维的话,杨文清连连开口止住,她笑着对众人谦虚了一般,连连说不敢、不敢,边还不着痕迹地瞪了清流一眼,心里却是忍不住好笑,这种话在心里就好,干嘛说出来勒
刚才的场面薛福山自是不好出来说话,说不好,那完全是贬低自己人,若是现在太谄媚,这样嘴脸也不好看,何况他在南阳占有的独特地位,如今看杨文清出来说话,他也笑着招手,带众人一起顺着门入了左舍。
刚才呼啦啦一帮十来个人,才入了门就被守在两边的小厮分别带走入席,而剩下的除了杨文清主仆和主家薛福山外,另外还有那个山羊胡子男人和那个有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杨文清虽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可看他们能留下来,看来在南阳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了。
这个左舍的一楼大堂很大,除了中间留空,两边都有一排排秀美的竹子编制的屏风围着,在连接口入口两边都摆着一盆开得艳丽的山茶花,红红的山茶花给简陋的大堂增添了不少风采,看起来极为的喜庆,整体环境显得很是清幽,再加上淡淡的花香飘流在空气中,令看者无比心神向往,而每隔一座屏风前就站立着一个薛家的小厮,目不斜视,看起来训练得很是不错,大家风范十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