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来财看向杨文清的眼光都透着莫名,他一直都知道杨文清心里肯定隐瞒着什么,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那段时间逃亡,他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逃到了这处深山,在一处山坳中被老夫妇二人救起才捡回来一条小命,说起来他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在山中养伤的时间,其实老夫妇二人和他说话的时间还是很少的,若真的要说哪位比较可亲,自然是日日给他送餐和换药的大娘。
那时候他们防他防得极深,除了日常的换药和补给,捡到他时也只是让带伤的他在一处干燥无比的山洞中住了七日,直到了解了他一丝脾气,确认他不是那包藏祸心之人才将他接回竹楼这边,此时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是这时候他才有机会接触这对夫妇的居所。
老伯的脾气说起来也是怪,虽然没有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自他被接过去后,他们一天说话也只在点头问好罢了,还好大娘温和,不然当时的他也难以支撑下来。
那之后在竹楼里面住了三天,他断了的腿居然就能行走自如了,前前后后不过是十天,就是伤筋动骨休养也要一百天,这好得也忒快了些,当时他就觉得疑点重重,只是没等他想明白,他就被赶下了山。
如今先是清流挑事,然后又是杨文清的话语,他深处的内心彷佛被重重的震撼了一下,是呀,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能在山中隐居多年,不畏其中之险,又能在数日之内将他的断腿恢复如初,这除了有神医之名的赵夔能做到,又还有谁?
周来财的视线如同探照灯一般扫视着杨文清,虽然她很是不自在,可却还是没表现出来,脸上的微笑更加温和,不过目光却是缓缓转向清流,她道,“嗯,老伯就是神医赵夔。”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你心中的那个偶像。”
然后她又对老伯道,“老人家可不知道,文清这多年来巧读的不仅仅是诗书,我们杨家有一本杂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时间神奇隐秘之事,其中有一章就提到您这个葫芦酒壶,若是文清记得不错,这葫芦酒壶应是叫——云龙鼎,至于其中功效,想必不用在下言明。”
“哈哈哈。。。看你小小年纪,书倒是读得不少,也难怪你知晓老夫身份,若是老夫没猜错,你看的那本是——诡异传,这世间也只有{诡异传}记载了{云龙鼎},老夫初时听你介绍就该想得,如此少年英才,除了太康世家杨家也是没谁了。”赵老伯抚着长长的白胡一脸的欣慰。
这一天周来财听到不少冲击性的消息,先是老伯是神医赵夔的身份,再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云龙鼎竟是那朴实无比的葫芦酒壶,然后又是能牵引世间风云变色的诡异传的现世,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震撼,想了想他才隐下心中的震撼,上前拱手道,
“不想老伯竟是已经失踪多年的神医赵夔老先生,来财早该想到,能在短短时日就将断腿恢复如常,除却有着神医之名的赵夔老先生,这世间已无他人,来财有幸得老先生援手,终生感激不尽。”
”昔日尚小,大庆常常听闻神医之名,不想老人家竟就是那天下闻名的神医赵夔,大庆失敬失敬!“柳捕头回神过来,也拱手上前问好。
何大、小二子、梁春三人虽然不明白神医赵夔的名号的意义何在,但见众人如此慎重行事,他们也不好落后,因此也一一上前给老者做礼问候。
清流杵在那,都快成了愣子,等他反应过来,那老者已经一副不在意的招手道,”行了行了,老夫是过来捞土狗子的,不是让你们一一对我行忒大的礼,赶紧的吧!“他豪气的挥手,晃了晃手中的云龙鼎,接着也不再理会众人,将那云龙鼎上下晃了几下,才拧开口子往那被挖开的小小洞口倒了几滴液体下去。
四五滴液体,如同晨间的清水白露一样洁净,无色无味,但杨文清知道,往往表面上看起来最无害的东西,其实背里隐藏的却是最为可怕的物质,一碰则损。
”咦,怎的挑了这么多个水桶过来?“杨文清这才注意到放在一旁的两担水桶,因为疑惑,所以有此一问。
没想到这一问,那何大和柳捕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明明是两个年纪不小的大男人,偏偏此时却是一副扭捏模样,看得杨文清心里恶寒不行。
而那个让他们挑着水桶过来的人却是一脸正派,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摸着胡子道,”这不是说找到了土狗子的老窝嘛,想着能把这洋芋地祸害了大半,想是这土狗子也是不在少数,老夫就想这土狗子用来油炸很是香脆,配上些小酒也是难得的美味,正好你们在这,今晚就当是加菜,如何?“
他这话一说完,其他人还没反应,何大和柳捕头二人脸上就变了,他们双双对视了一眼,柳捕头才沉声问道,“老人家刚才只说让我们提着两担桶来,只说看能不能装得下,这。。这土狗子我不是没见过,那,那样的玩意竟也是能吃的?”他说着然后又拍了拍胸口,也不知道是被恶心的,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
“是呀,老人家,那土狗子可是吃不得呀!”何大插话。
此时的清流已不在像之前被委屈了的神色,他脸上已经挂着偶像最大四个大字,本来因为之前质疑老先生他就心里愧疚得不行,如今见这些人居然敢反驳他,顿时跳了出来一声冷哼,他道,“赵先生有着神医之名,他说吃得,就吃得,他说吃不得,那就吃不得。”一副狗腿的样子,就差在屁股后边安上一条尾巴了。
梁春和小二子这两个是经常下田劳作的,本来也想发问个两句,被清流这样一呛声,因为激动的跨出去的脚也默默的收了回来,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的移开了。
杨文清不想老人家这爱好也是惊人,她隐约在记忆中搜索了下,好像不记得他有这个爱好呀,不过一想起那个年代有着号称什么都敢吃的那城市的名号,顿时她也是释然了。
而周来财则像被吞了苍蝇般,很是仓惶的退了好几步,平时淡定无比的形象也化为了空谈,远离了老人家的身边,他才安心的舒气,一副受惊不已的神情。